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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极偶尔地会被杜少图拉去球场打1小时球,回宿舍洗好澡,吃了晚饭之后继续自习。他只参加了两个社团:湘文化研究协会和象棋爱好者协会。
从表白失败之后,我有克制地想离陆优的生活远一点。但有时候事情就是很奇怪,偏偏你不那么期待“偶遇”的时候,就能抬头低头栽个跟头都能见着这个人;再加上陆优就像民国时期的老挂钟一样,吃个饭都要掐准了11点45分准时走,我想不清楚他的日程表都很难。
图书馆的光照很好,尤其在午饭过后,懒洋洋的下午,偶尔有书页翻开的沙沙作响。我伏在案上打个瞌睡,偶尔挑开眼皮,眯着眼睛看看对面的陆优。夏天将至,他穿了件蓝色锁边的白色t恤,阳光照在浅茶色的眼睛框上有点反光,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睛。空气里有淡淡的书香,我真要醉在这种时光里了。
陆优是知道我坐在他对面的,但他总是装作无视,或者实际上他真的就觉得我和旁边的同学没有两样。早上碰上他的时候,他也会礼貌性地朝你打个招呼或者点点头。我去倒水的时候会帮带上他的水壶,久而久之,他去接水的时候也会自然而然地帮我捎上一壶。
和陆优的距离,我控制得实在太小心翼翼。太主动,怕他嫌我太不矜持;太放松,又怕他压根忘了我这个人。
大学就是个浪漫的地儿,我身旁的一对同学就深谙其道,两人同坐在一把凳子上,一边看书一边相互贴着耳朵说些情话,逗得那姑娘一边脸红一边赧笑。
我眯着眼睛偷看陆优这事,他肯定不知道,因为他压根就没抬过头;真是应了古人那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言如玉”。怎么会有人能看着书半个小时一动不动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就睡着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陆优换了本书,睁开眼的时候刚好碰上他的目光,他倒是显得有些惊讶,动了动嘴似乎要说什么,然后再低下头继续留给我一副反光的镜框。
“许深深。”旁边有人低声叫我,还碰了碰我的手肘。
转过头,刚才的情侣已经不见,换成了和我同一级的刘柏书。
我和刘柏书说不上特别熟,就是刚好在同一个系里同一个班,然后在大一上学期都选了羽毛球课,因为大家都是同学,所以理所应当地结伴练球。
“哎,这么巧,你也来自习”
他笑笑说:“对啊,我今天下午都没课。你最近去打球么我订了今天晚上7点。”
“行啊,反正也没什么事。”
“哦,对了,上个周末班里组织去郊外骑马野炊,你怎么没去啊”
我一拍脑袋:“哎呀我把这事给忘了,上周五我回家了。”
“早知道这样,我应该上次羽毛球课的时候提醒你一下,你还真挺迷糊的。”他再笑:“刚才趴桌上睡着了吧,哈喇子都快水漫图书馆了。”
我挺不好意思的:“嘿嘿,那真不好意思,我给张纸巾,您擦擦。”
刘柏书打开电脑的文件夹,“喏,给你看看那天春游的照片。”
“这都是你拍的吗拍得很漂亮啊。”刘柏书这照片拍得都快够得着专业级别了。
“对,给你看这张,你看看这马,是不有点神兽的神韵”
我一边乐一边点头:“哈哈哈哈,真太有了。”
“还有这张,伍昊头一次骑马,特别带感,跑了好几圈才下来,下来跟哥几个说他屁股被硌得不行,于是后半段走路就成螃蟹了。苏老师见着他,还特别关心地问伍昊,你老实和老师说,是不是长痔疮了”
“哈哈哈哈,苏老师太不厚道了。”我笑得快岔气了,被刘柏书拉了拉,他示意我控制点:“嘘,安静点。”
我朝旁边看了看,周围已经有同学投来抗议的目光。
刘柏书压低了声音,凑近来在我耳边说:“不如咱们去旁边的咖啡厅继续看正好我也有点渴了,去喝点东西。”
我不太想去,但又找不着特别正当的理由,抬头发现陆优的位子上只有书没有人。我对刘柏书说:“要不然晚点再去吧,我这会儿走了,等会再回来图书馆就没位子了。先看会儿书。”
刘柏书听罢也点点头:“行,先看书。我去买点喝的。”
过了没多久,陆优回来了,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是出去接了个电话。他刚坐下,我给他写了个纸条,问他能不能教我道题。
他看了纸条,朝我点了点头。
为了不打扰别人,我俩在走廊里讨论。如果陆优是我老师的话,我学习的积极性和效率一定相当过人,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记得特别清楚。陆优是个特别聪明的人,起码就我的智商来看,他比老师讲题要通透得多,而且他还有耐心。
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我凑巧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王舒。
“我接个电话,你等我一下”,他向我打了声招呼,就拿起电话往旁边走了两步。我听见他低声用家乡话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遂,我觉得这个电话不寻常,陆优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的口吻相较于我和他之间,实在是熟络太多了。这个“王舒”大概就是他的“小刘若英”吧。
这通电话用了7分钟,我真怀疑我和陆优从认识到现在,说过的话加在一起能不能有7分钟。他收了线回来,继续给我讲题,但似乎有什么急事,讲得也快了一些。
“你是不是有事儿要不然你先去忙,等你有空的时候我再问你好了。”
他抬头看了看我,再点头道:“行,明天上课之前我们再讨论吧。”说完就回座位上收拾东西。
我跟着回座位,刘柏书已经回来了,他递给我一杯热奶茶,笑道:“刚找了一圈没找着人,还以为你先跑路了呢。”
我冲他说了声“谢谢”,再看对面的陆优,他已经背起包准备要走。陆优看了眼我和刘柏书,然后给我使了个眼神意思就是他先走了。我冲他摆了摆手以示再见。
我就知道杜少图说的“家里有事”根本就是青天白日大扯淡
从这次开始,我经常图书馆碰到刘柏书,这倒没什么,我也不能剥夺人看书学习的自由。但他总是主动帮我占座,因为他不了解我来图书馆的核心思想,每次占座总不在点上,和陆优隔了十万八千里,这让我有点忧愁。
眼下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和刘柏书在长桌的一角上,陆优和杜少图在我们的对角线上。难得看见杜少图来自习,我趁还书的时候,路过他身边,低声和他说:“你该不是英语四级挂了,跟这投悬梁锥刺骨呐”
他起身把我往一旁拉,朝刘柏书的方向瞧了一眼:“新欢啊”
“说什么呢。”
“哎,小深深,别不承认啊。我在学校见着你俩几次了啊。还以为你对我们陆优一片真心,没承想这么快就另觅他人了啊。”
我澄清道:“人是我同学,真的。”说罢,我还补了一句:“而且,你们陆优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呢。”
“哟,这话说得够委屈的。怎么了妾有意,郎无情”
我没说话。
杜少图笑道:“别伤心了,我们趁着五一打算去厦门玩一圈。你家陆优也来,你要不要一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