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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特别认真地说:“但我真没事,你也不能年年中秋陪我过啊,现在都快3点了,我吃太饱不想出去了。”
他的筷子停滞了一下,再戳了戳蟹壳,“你想太美了吧,要不是有这螃蟹,我会放着漂亮媳妇不管,赏光来你这吃饭啊吃饱了更应该出去动一动,你看你这身材,这水蛇腰,啧啧。”
“水蛇腰”这个说法从大学开始,就被付安东时不时地拿出来说一说。那时候我为了气质转型,每天节食运动想着身材凹凸有致一点,好不容易撑着瘦下来3斤,跑去和付安东炫耀,他头一歪,上下打量我说:水蛇腰。
我心里一乐:那是,什么叫曲线,今天知道了吧。
他憋不住哈哈大笑:许深深,你知道什么是水蛇么你见过哪只蛇有曲线的,那不是曲线,那是两条平行线。
他好笑又好气地问我:“许深深,你从来不收拾东西么”
我架不住付安东的冷嘲热讽,跟着他出门打了俩小时保龄球,身心舒畅了不少。“我看时间不早了,咱俩早点散吧,晚上自由活动。”
他拉开车门:“上车吧,先送你回去。”
路上他的手机响了几次,我扫了一眼:“刘希打你电话。”
“等会吧,现在开车,我慢点回给她。”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秋天的晚上来得特别早,路边点起了路灯,风一吹,落叶就跟着卷起来。
我让他靠边停:“就停在这儿吧,我在门口买点水果回家。”
“等等,”付安东下车从后备箱里拿了一个礼盒,“我妈他们前段时间去香港,买了一沓围巾回来送人。给你一个吧。”
我看着礼盒上的标志,“我在英国屯了几条还没用呢。你拿去给刘希吧。”
“她早把喜欢的款式挑走了。”
我笑:“那行。谢谢啊,我先回去了。”伸手接过来,转身要往旁边的水果店走,回头看见前面停下的出租车里下来一个人,是刘希。
她看见我,眼神忽然就有了敌意,走近了两步,直直地看着付安东,“怎么不接我电话”
付安东显然一愣,再温和地说:“刚在开车,你怎么来了”
“付安东,”刘希看了我一眼,语气冷漠地叫他的名字,“我真想问问你,你说的那些个一块吃饭一块喝酒一块谈事情的朋友,是不是全是许深深”
付安东皱起眉头,有点不悦:“你闹什么呢”
刘希的眼睛红得厉害,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她咬着嘴唇看了付安东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走到路边伸手去拦车。
我站在一边,完全帮不上忙,这种情况,就是多说多错;或许我站在这里就是大错误。
付安东低声叫她:“刘希。”再走上去拉她的手,“我送你回家。”
刘希狠狠地甩开来,“不用你送。”
他叹了口气,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有辆出租车应声停下,刘希几乎是跳上车,再一路呼啸而去,就留下付安东在路边拧着眉头特别头痛的样子。
“赶紧追吧,哄哄看。”我想不到什么可以说的,这事全因为我。
付安东特别苦闷地说:“那行,你早点回家。我去看看她。”接着就上车掉了个头一溜烟地追过去了。
30
刚才这么闹了一通,好不容易四拼八凑起来的好心情“啪啦”全碎了,不想回家,就转身在路边走走。走到“财满街”的时候,不察已经过了1个多小时。
“财满街”是我之前提过的那个民宅小区。里面全是老式的6层楼房,靠近小区门口的右边小道里,有一排便民的小店,我记得住的有一间老王杂货店、一间理发店还有一个碟片出租屋。
和陆优一块住在这里的时候,经常光顾这个老王杂货店,买点生活用品和水果。店主老王是个发福的中年人,夏天最喜欢穿着背心裤衩坐在店外,吆喝他的西瓜全是自己老家种的,全北京最甜最新鲜,和大棚西瓜没得比。
刚搬进来和他一块住的时候,有一次我的例假突然提前而至。陆优手忙脚乱地去老王那给我买卫生巾,这间杂货店没有黑色的塑料袋,他为了掩人耳目愣是抱了个20斤的大西瓜挡在前面,面红耳赤地回来。
老王从此就认得他了,每次去买水果,都要冲他嘿嘿地笑,问他西瓜要不要。
老王杂货店旁边是个特别简陋的理发店,里面就一个老大爷,说是给人理了几十年的头发,戴一老花眼镜,给人剔头的时候眼珠子感觉都要贴到人头皮上。陆优每个月都要来这理发,3块钱一次。
每次理发我坐他旁边,看着理发大爷那手抖得是心惊肉跳,特别担心那师傅把他头皮给削了。但最后结果都挺不错,他和我说是因为大爷手艺过硬,我说那是因为他底子好。
我正式搬进“财满街”的时候是在大二上的时候,那时候陆优研二,即将研究生毕业,整个学期几乎没有必修课,在一家证券公司实习。
实习的地方离学校太远,他就在公司旁边租了个小地方,方便每天来回。我磨了他很久,他终于同意我偷溜出来和他住在一起。
陆优是个生活非常有条理的人,家里的物件摆放都井井有条;我刚来的时候,彻底打破了他的“条理”。本来女孩子东西就多,我特意挑了个工作日,找了个搬家公司,浩浩荡荡地把我三那五箱衣服、一箱化妆品、两箱书和一箱日用品搬了过来。
陆优下班回来的时候,屋里的场面就是我所有的家当都散布在这个小居室的各个角落,大门敞开再打个鞭炮就可以开一个老陆杂货摊,和楼下的老王杂货店抢抢生意。他拧着眉头走到衣柜前,一拉开门,我费了好大劲才去的衣服很不出乎意料地全倒了出来。
他好笑又好气地问我:“许深深,你从来不收拾东西么”
我死不承认:“平常当然收拾了,这里地方太小了,衣橱不够大。”我家里的衣橱起码是这个小衣柜的3倍。
“那你把衣服柜子之前,不叠一叠”
我很不喜欢陆优用这种略带长辈的口气对我说话,就像我是他女儿一样;低着头走过去把那堆衣服抱到床上,闷声开始一件一件地叠整齐。但叠衣服真是件麻烦事,平时家里有个钟头工阿姨帮忙,我基本不插手这事,要不然像这样一件一件地得叠到什么时候啊。
过了没多久,我就不耐烦了,搬了一天的东西也累得不行,干脆头一歪身子一直抱着衣服在床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陆优正在整理我的书。带来的另外几箱东西他居然全部理好放好,整齐而且充分利用空间。
我简直叹为观止,跳起来从后面大力地抱住他,“你实在是太会理东西了,陆优我爱死你了。”
我的脸靠在他背上,能感觉到他闷声笑的时候肩膀隐隐地震动,但教训人的口吻还是一如往常:“带是带了这么多书过来,不知道有几本你翻过。”
我认真地表态:“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这样吧,你说,你说让我看哪本我就看哪本,我一定会日以继夜夜以继日孜孜不倦地看,看到师兄你满意为止。”
他转过身来,眼含笑意地点头,“那现在我就给你列个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