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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国田亩制度,总则: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
“只要不作恶,不替满清卖命混账,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如何能刊印出来”祁寯藻心惊肉跳地读了一半,便不敢再看下去,作势要撕掉这份粤贼的邸报,却被咸丰一个眼神给阻止住,慌慌张张地将报纸传给身旁的彭蕴章。
彭蕴章结果一看,也是脸色苍白,特别是看到第二版的近期各地新闻时,看到衡湘大捷,曾国藩的湘勇被粤贼击溃,粤贼已经兵临长沙,然而湖南方面居然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显是隐瞒不报,蒙骗皇上。
再看到湘勇伤亡二千余众,而粤贼仅伤亡六十七人,虽说粤贼会亏大其词,但相差悬殊是肯定的。不由为刚被提升的曾国藩感到担心。
尤其是看到“四月中旬,查清妖户部存银只有42万三千两,已不足四个月的兵饷。清妖朝廷准备采取开捐例,卖官鬻爵,铸大钱,发行官票和钱票,以及加重收税等手段,榨取治下百姓钱财,供满清旗人挥霍。”这样的话,让彭蕴章再也承受不住,他兼任工部侍郎和军机大臣,没想到朝廷的户部存银只有区区42万两。
这样的消息,粤贼如何知晓,而且,一旦这样的消息广为流传出去,造成军心动荡,将会严重动摇朝廷的根基。这份粤贼的报纸,不可谓不歹毒
而后的几个军机大臣纷纷面色苍白地看完报纸,个个心思沉重。
穆荫和僧格林沁都是武人出身,对这报纸之事还不大敏感,可心思细腻眼光长远的肃顺便不同了,他一见这粤贼的报纸,颇有条理,论述充分,便知大事不妙。
连自己都觉得这份报纸上所说的,应该是事实,更不用说那些乡民百姓了,自然个个认定是真理。
而且,阳光独到的肃顺看出,这粤贼的志向远大,远非江宁的发匪能比。
单从这份报纸,便可看出,粤贼用心只险恶
第一版宣扬的什么田亩政策,便是先抛出诱饵,吸引那些缺地少吃的佃户等穷困百姓的支持。
第二版便是各地新闻,但尽是报些朝廷失利的消息,让那些百姓看着大清朝廷节节败退,误以为大清江山岌岌可危。
第三版还用什么生活的世界是个圆球的荒谬言论,普及格物的道理。这更是阴险,若是真的如此证明,皇上的君权神授,大清的“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便都称为笑谈了。
这关键的关键便是让那些愚昧的百姓开智,宣扬不利于满清朝廷统治的言论。
想到这,肃顺忙道:“皇上,奴才看这粤贼的报纸,用心险恶,必须加以禁绝目前最为要紧的是严防此毒流入各地民间。”
咸丰点点头,道:“便令礼部和刑部负责,派出督查与粤贼接壤的福建、江西、湖南、贵州、云南等地,严防粤贼的报纸流入五省。其他各地,告谕各地百官严加诫勉,查获有私藏毒报、私抄、流传的,轻者均处以抄家流放,严重者,就地捉拿诛灭。”
就在满清朝廷为冯云山办的报纸头疼不已,人心惶惶时,地球的另一边,英格兰的首都伦敦,一座狭小的阁楼顶上,一名满头卷发,满脸乱糟糟的络腮胡须的三十五六岁模样男子,拿着刚买到手的泰晤士报,在看着。
突然,这名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睿智的眼神盯着一块小方格子聚精会神地阅读了起来:遥远的东方,清国境内发生的暴乱有愈演愈烈之势继清国南部的两广地区被一名叫冯云山的叛军首领占据后,三四个月前,清国中部的长江流域,最繁华的古都南京城,也被同一出身的叛军洪秀全和杨秀清两人率兵占领,并且,叛军四处率军攻打清国政府军,古老的清国摇摇欲坠。对此,大不列颠和爱尔兰联合王国采纳驻清公使、香港总督文翰爵士的建议,密切关注,暂时保持中立立场。
“哈哈,世界上最古老的帝国,八年来在英国资产者印花布的影响下,已经处于社会变革的前夕,而这次变革,必将给这个国家带来极其重要的结果。如果我们欧洲的反动分子不久的将来逃奔亚洲,最后到达万里长城,到达这个最反动最保守的堡垒的大门,那么他们说不定就会看见这样的字样:中华共和国自由、平等、博爱。”络腮胡男子自言自语道。
继而,他奋笔疾书,写下一大段杂论。
“所有这些同时影响着中国的财政、社会风尚、工业和政治结构的破坏性因素,到1840年在英国大炮的轰击之下得到了充分的发展;英国的大炮破坏了皇帝的权威,迫使天朝帝国与地上的世界接触。”
“可是现在,当英国引起了中国革命的时候,便发生一个问题,即这场革命将来会对英国并且通过英国对欧洲发生什么影响这个问题是不难解答的。”
十天后,这名络腮胡男子完成了这篇中国革命和欧洲革命社论,将他分别投稿给英国的泰晤士报和美国的纽约每日论坛报上。
并且,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卡尔马克思
第272章 克虏伯创始人
这个世界真奇妙。就在那名大胡子卡尔看到关于冯云山的新闻时,冯云山也想到这个后世赫赫有名、耳熟能详的名字:马克思
之所以想起他,原因便是面前的这个人满脸浓密而黝黑的络腮胡,活脱脱的一个后世革命导师形象。冯云山看见这个比自己还大了两三岁的名叫克虏伯的人,便不由想起了他那同是来自普鲁士的叫马克思的老乡,好像眼下还逃亡在英国,靠微薄的稿费和革命兄弟恩格斯的援助度日。
“圣王,这位便是您专程让职下等跟随合信牧师,去普鲁士邀请来的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先生。我等幸不辱使命”一个声音打断了冯云山的遐想。
冯云山一看,却是谭体元。这才想起,就在刚才,自己派出去都快一年的谭体元、李见微和另外三名圣兵,从欧洲返回到了广州。
“你好克虏伯先生,一路可还算顺利”冯云山凑上去有话没话地问候一声,见这洋人没反应,才知道这洋人不懂自己的语言。
不过,一旁的李见微却站了出来,将冯云山的话翻译给普鲁士人。
“eashterssensurenoroduzieren,dienoch”络腮胡语气不善地回话道。
“圣王,对于我们将他强行带到广州来,他有点不高兴。”李见微道。
“怎么回事,给本王说说。”冯云山好奇地问道。
谭体元面带尴尬之色,禀报道:“回圣王,实在是这洋人不愿离开普鲁士,无奈,临回程时,我和兄弟们只得用了点强制手段,将他儿子扣押起来,无奈,他只得按照我们的意思,将工厂的一些设备和图纸资料全部搬到广州来了。他家就父子两人相依为命,再加几名仆人。”
“噢,连工厂也搬来了”冯云山惊喜道,对于采用什么手段,他并不在乎,只要人弄过来就行,更何况,连设备图纸都弄过来了,相当于将克虏伯的整个工厂全部搬迁到广州来了,这比自己期望的,干得还要好。
“圣王,说是工厂,其实也就是个小作坊。只有11名工人,其中的5人是他的仆人,也都跟到广州来了。”谭体元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对了,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