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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贴身侍婢,这个秀春实在是称得上鞠躬尽瘁了。说起来,她也没做错什么,不过是尽职尽责罢了,要怪只能怪她跟错了主子,过分愚忠。
一个右相府的妾室试图谋杀皇后娘娘,此等罪行且不说萧相那边早已经对这苏适雯心灰意冷,不可能站出来替她说话,便是父亲知晓了此事,也只可能勃然大怒,更加不可能出面。
况且以这男人的脾性,她差点死在苏适雯手上。这般恶毒的人,男人岂会容她继续苟活于世
苏适雯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苏婉容轻轻嗯了一声,靠在男人怀里,却是抬起头来,用那一双潋水的眸子看向他道:“我与那苏适雯之间,还有些事未曾讲清楚。过两日我想去天牢一趟,有些话我想同她问个明白。”
不是问可不可以,而是直言说想要去。
胤莽闻声,却是拧了眉峰:“你有什么想问的,朕转告给狱卒,让他们严刑拷问便是。你一个女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不被人欺负便是极好,能问的出什么东西”
听完了男人这么一句,苏婉容却是忍不住抿唇笑出了声。
她斜着眼睨向他道:“那苏适雯现如今已经押去天牢,双手双脚都上着铐呢。再者说了,有狱卒和侍卫在一旁看护,你怕我受什么欺负呢莫不是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个没有用的人”
胤莽心道,可不是。
这小女人娇软又没用,他离开了半步,都有可能出事,特别是刚刚出了这样的事情,哪里敢叫她单独行动
更何况,对象还是那个疯女人样的苏适雯呢。
胤莽觉得,自己实在是弄不懂女人。原本是饱受惊吓,瞧见那人一眼就怕得浑身发抖,躲在他怀里抽抽噎噎的半刻都不肯多留。目下竟是要主动过去问什么话。
胤莽一点也不想苏婉容与那苏适雯再有什么多余的交集。横竖那疯女人在他眼中已经与一个死人无异了。不过是区区一个妇人罢了,他有千百种办法让她后半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愿苏婉容插手,耐不住苏婉容也是个倔性子。说什么若是心结不解,便是苏适雯死了,她往后怕是也无法彻底释怀。
为此小夫妻俩冷战了小半刻的时间。最后当然是胤莽先行认输,把人揽进怀里,只是面无表情地板着脸说道:“朕让你去,可是朕就站在天牢外面候着。若是有半点不好,朕立刻冲进去便是。”
天牢乃是朝廷关押重刑犯人之地,条件自然不会好的。
狭小的一方地方,以铁栏隔开,有丝丝缕缕的冷风顺着墙沿的缝隙吹进来,吹起落地尘土,让人齿骨生寒。
空气中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苏婉容刚刚踏入一步,一双远山眉便微微蹙了起来。当下接过倚翠递上来的杏粉色绣花丝帕,掩住口鼻。
苏婉容看见苏适雯的时候,那人身上穿着土黄色的囚服,蓬头垢面的样子,十分狼狈。
天牢里面伙食不好,都是些放馊了的饭菜。苏适雯是个自认清高的,如何能吃这等牲畜都不稀罕用的吃食整整两天,硬是滴米未进。于是这会儿瞧看过去,早已是折腾得面黄肌瘦,身形枯槁,又兼见那破旧的囚服上,血迹斑驳,想来这些天没少挨苦头吃。
可是瞧见苏适雯这一副落魄不堪的模样,苏婉容内心里是一点怜悯都无的。她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冷冷地盯着那苏适雯看。
在这里又见到苏婉容,苏适雯感到有些意外。迟钝地抬起头,当她看清楚苏婉容面上的表情时,有一瞬的恍惚。觉得这个时候的苏婉容,实在是有些陌生。已经不是她记忆力那个太傅府西厢院的苏四姑娘了。
第199章 天牢虐渣
记忆中那个苏四姑娘,有着软绵绵的性子,纯善好欺的脾气。无论对着谁,嘴角总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苏适雯一直认为这是个懦弱愚蠢的,任谁都可以把她随意拿捏。至于上一世的苏适雯呢,确实也真的就这么做了。
伪装成一个善良大度的嫡姐,并不困难。上辈子的苏婉容实在是个蠢的。她说什么,就信了什么。以至于即便是临死以前,甚至起过投靠她的念头。
她素来最看不惯的就是苏婉容,又怎么可能出手帮她自然是狠狠地冷嘲热讽一番,彻底叫她颜面扫地。
这一世的苏婉容开始不信任她了,学聪明了。苏适雯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苏婉容也是带着前世记忆的人。在自己那般对待她以后,她若是还能傻傻的被自己牵着鼻子走,那就真的是愚昧不堪了。
即便如此,瞧着苏婉容目下面上的神色,苏适雯依旧觉得极为陌生。那澄澈见底的一双眸子泛着冷意,红润的朱唇明明是微微挽起的,却使人心里面莫名发怵。
一个女人,莫不是嫁给的男人变了,整个人的气场也可以改变这么许多
苏适雯指甲陷入肉里,抿了抿唇,道:“说吧,你现在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看我笑话的吗。”
苏婉容抿唇轻笑,可是笑意并不达眼底。她目光淡淡地扫在苏适雯身上,清清冷冷地道:“苏适雯,你今日落得这般田地,全是你咎由自取。今日我来,只为问你几句话,若是你如实说给我听,我可以在皇上跟前替你说两句好话。若是你继续撒谎,莫要怪我不对你手下留情。”
苏适雯了到这个,却仿佛像是听见什么极可笑的事情一般,忽而仰面大笑出声。
可因为她形容瘦消,面色苍白。此番大笑只显得她整个人阴测测的,整张脸都有些狰狞的扭曲。
“不对我手下留情”苏适雯咬牙切齿,双目恶狠狠地盯着苏婉容道:“如今我已经沦落至此,便是你待我手下留情又能如何那皇帝不会放了我的。横竖都是死,早死晚死,你以为我还会怕了你吗”
苏婉容一双纤纤玉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绢帕,苏适雯那边话音刚落,她嘴边的笑意却是不减反增。
她抬眸睨了苏适雯一眼,嗓音淡淡地道:“说不说实话,左右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确实无从干涉。但我这会儿好心提前告诉你了这段时日我怀着身孕,深感自己脾气实在暴躁的很。你不配和我是小,若是你惹我不快,我难受了,定是也不会让你好受。”
即使是个傻子,也听的出,这是在恐吓自己呢。
不过是个优柔寡断的妇道人家罢了,她能有什么法子对付自己苏适雯心中不屑,嘲弄地低哼了一声,根本没把苏婉容的话放在心上。
苏适雯的此番举动,皆被苏婉容尽收眼底。
便见她摇了摇头,一张粉润的芙蓉面上,浮现一抹仿佛已经无奈何了,又仿佛颇是为难的神色。
“念在你我昔日姐妹的情分,我原是不打算为难二姐姐你的。可是二姐姐你百般不肯配合,也莫怪做妹妹的无情。没没听说这天牢里对囚犯严刑拷打的器具,可谓是五花八门,有皮鞭,老虎凳,指夹板妹妹我是个没见识的,这些个小玩意儿大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