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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开。”男子驾驶着武装战车浩浩荡荡的驶入战区,长长的炮口正中的对着前方胆大包天闯进来的身影。
沈慕麟眯了眯眼,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满脸堆满邪魅一笑的男人。
林倾平稳的落在了地上,她趴在墙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为什么长官还没有出来
沈慕麟的声音突然从墙后传来,“走。”
林倾还没有反应过来,距离自己不过两米的那堵墙嘭的一声碎裂,炮弹炸开的冲击力席卷而来,她被迫摔倒在地上,脑袋一阵耳鸣,眼前一片漆黑。
沈慕麟面不改色的站立在摇摇欲坠的高墙前,瞥了一眼被砸开了一个洞的围墙,慢慢悠悠的朝着那个洞口走去。
“妈的,给老子开枪。”男子吐出嘴里的牙签,重新坐回了发射舱内,打算着再来一发。
沈慕麟走至林倾身前,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
林倾有些懵,眼中一阵光亮闪过,她看见了飞驰而来的炮弹,炮弹四周还带着浓浓的火焰,恍若只需要再靠近一点他们便会变成一撮灰烬,尸骨无存。
“长官。”她用力的抓紧了他的手臂,说实话,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沈慕麟点了点头,一如既往的挂着那抹犹如世外高人的高深笑容,他道,“有我在,别怕。”
“咚。”炮弹的爆炸力能使方圆五百米的东西尽数炸毁,就算有些夸大其词,但面对区区两个人类,它依旧有自豪骄傲的资本。
只是,当所有人都静心等待拥有可怕杀伤力、破坏力的大家伙炸开之后绚烂耀眼的火光时,这玩意儿却像是玩具弹一样弹在了地上,很赖皮的一动不动,别说爆了,他连爬起来继续飞的冲动都没有了。
“”全场鸦雀无声。
或许是期待太高了,以至于见到这玩意儿死寂沉沉的躺着时,众人心口像堵上了一口气,咽不下呼不出,别提有多么难受了。
而放眼那两个闯入者,人家大摇大摆的从咱们炸开的那个洞里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这是一出玩笑吗
呵呵,这就是一出玩笑啊。
林倾确定没有人再追来,劫后余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扒了扒被烧焦的头发丝,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长官大人,平复着忽上忽下的心绪。
沈慕麟半蹲在她面前,面色一如往常的一丝不苟,他道,“你父母并不在这里,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更困难。”
林倾郑重的点了点头,借助他手臂的力量站起身,天边翻滚的云雾里,月光若隐若现着。
越野车重新驶上了主路,迎着初升的阳光,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这两日,525团的士气很萎靡,自从薛指导员的宝贝爱鸡们阵亡了之后,他便是一蹶不振,甚至茶饭不思,一天到晚就守着那个空荡荡的鸡窝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着。
秦尚书靠在电杆上,双手抱在心口位置,啧啧嘴,“你说我们要不要众筹一下替咱们指导员找回别的爱鸡”
简易蹲在地上绑着鞋带,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本能的看向了又一次怨天尤人状态下的指导员,考虑一番之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就一块钱。”
秦尚书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摸遍了也就掏出两个五毛钢镚,他皱了皱眉,“鸡蛋多少钱一斤来着”
“不知道,应该挺贵的。”简易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所有资产放回了口袋里,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放的格外谨慎。
秦尚书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江桦那家伙一直以来都爱存私房钱,咱们去用爱心感化感化他,让他出大头。”
薛指导员听着身后忽远忽近的走动声,忍不住的又长叹一声,这群兵崽子就不想着来安慰安慰他这个白发人送黑发鸡的老父亲吗亏得他呕心沥血的照顾他们一两年了,果然啊,还是他的鸡有良心,至少每天一个鸡蛋,每天都是一个鸡蛋啊。
现在他没有蛋吃了。
安静的宿舍,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江桦正准备脱下了早就馊了的衬衫,刚把衣服举过头顶,紧闭的门被人强行的推开了。
简易开门见山道,“江桦同志,我们是爱心协会的工作人员,现在特意过来跟你商量商量关于众筹咱们指导员爱鸡的事,你有时间听我们娓娓道来吗”
江桦果着上半身,面无表情的盯着堆满了一脸商人奸笑的两人,从容不迫的拿起另一件干净的t恤,充耳不闻般穿上之后拿起旁边的军帽,打算出门。
秦尚书伸出手挡住他的去路,咧开嘴一笑,“这位同志,为了我们伟大和谐的军营生活,你还是考虑考虑如何”
江桦瞥了他一眼,“多少钱”
秦尚书脸上的笑意更浓,“目前还差五块钱左右。”
江桦深思熟虑一番,转身回到自己的床边,摸了摸床底板,最后掏出了一只其貌不扬的小盒子。
简易翘首以盼道,“你就把钱放在这里”
江桦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毛的,五毛的,一块的,他数了数,“我就一块八。”
两人脸上的笑容忽然凝聚,这真是一块钱压倒一群英雄汉啊。
“原来,我们都是穷人啊。”秦尚书仰头长叹一声,“我欲渡他成佛,却被他累成了魔,作孽啊。”
“还要吗”江桦坦率的问。
简易满含热泪的收下了这沉甸甸的一块八,感激涕零的拍了拍江桦那厚重的肩膀,“我代表薛指导员感谢同志的慷慨解囊,稍后我们会举行感谢会,一定会着重表扬你的倾囊相授。”
“一点皮毛而已,无足挂齿,表扬会就算了,有空送我一面锦旗就够了。”江桦道。
秦尚书握上他的手,连连称赞,“你这话说的对,我们稍后会全营瞩目的把锦旗送来府上,请静心等候。”
出了宿舍,简易蹙眉道,“我们哪里找锦旗”
“随便找块布写上感谢二字就可以了。”秦尚书推开了隔壁的宿舍门。
裴庚同志正在吃什么,见到敞开的门,忙不迭的把自己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去,咽的太急,差点当场光荣。
简易闻着味的走过去,拱了拱鼻子,“你在吃什么”
裴庚装聋作哑的忽略了这个问题,他道,“你们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秦尚书坐在他面前,目光如炬,他情绪激昂,声音铿锵有力,他道,“同志,想当初薛指导员为了我们这群混吃混喝的士兵们能够吃好喝好玩好,多么的尽心尽力,多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是我们回报他的时候到了。”
“那天吃鸡吃的最多的人就是你。”裴庚一指戳在对方的脑门中间,“你现在才来马后炮,是不是有点迟了”
秦尚书尴尬的龇着牙笑了笑,“往事不要再提,我们现在就事论事,既然我们吃了薛指导员的鸡,我们就得对他负责,现在我们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叫做爱鸡协会,希望这位同志能够慷慨解囊,为我们慈父般善良的指导员再添一只爱鸡。”
“然后养大了之后又被咱们偷着吃了”裴庚直言不讳道。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裴庚摇了摇头,“我没钱,爱莫能助啊。”
“同志,难道你就这么狠心的看我们指导员伤心欲绝从此郁郁寡欢,最后抑郁严重,一不留意就自残了吗如果真是那样,你会是罪人的,你就是罪人啊。”简易站在右侧,说的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