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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做点什么好”郭大封一脸迷茫,“方才郭安也说了,我们擅自行动非但帮不了少帅,反而会害了他”
党金毗一拍脑壳,“咱们练兵狠狠的练兵,搞出点大动静”
郭大封也是一拍脑壳,“对就像上次,少帅发起的右卫大讲武”
“我马上叫记室来书写公文,上请兵部批示”党金毗说完就要冲走。
郭大封一把将他拽回来,“还请示个屁,先干了再说”
党金毗愣住了,“不好吧这可是全营而动。若不得号令,私下调动五十人以上都判死罪的”
“都有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迂腐这请示来请示去,不得十天半月才批下来”郭大封一巴掌拍在了党金毗的脑壳上,“你想想,就算现在少帅没在兵部了,不是还有姚元崇咱们一边着手大演武,一边向上请示。其实就算咱们不请示,姚元崇这个大聪明人也会给咱们先造一份请示以备查堪的你放心了不”
“还说个屁动手”
“干”
第0788章 曲有误薛郎顾
此刻,薛绍在牧院的衙门正堂里,刚好已经坐了一整个时辰。
他喝了三盏茶,吃了两碟点心,甚至还用过了一份羊肉汤面的消夜。
等到这时,薛绍彻底不耐烦了,大喊道:“人呢来人”
一个三四十岁的微胖男子匆忙跑过来,个头不高其貌不扬穿一身八品官的青色官服,对着薛绍拱手就拜:“下官,牧院判官张知默见过驸马。不知驸马,有何吩咐”
大唐时代的“判官”并非是正式的官名,而是皇帝特派的钦差大臣,自行选取的中下级官员来辅佐他们办事的临时职务。牧院推使索元礼的手下,就有很多的判官辅佐他断案和判事,都是临时的司法官员。
“张判官,我问你索元礼呢我都等了一整个时辰了,为何还不见人”薛绍怒气冲冲的道,“以往我进宫面圣或是求见太后,都从未如此久候他索元礼究竟多大来头,竟敢如此托大”
张知默既然来到牧院做了判官,当然就具备最起码的“酷吏素质”胆大如斗心狠手辣,除了太后目空一切。
但这不意味着张知默“傻”,他心里清楚,现在索元礼本人和很多的老判官都已经藏了起来,不接薛绍的茬儿。也就只有自己这个新来的倒霉蛋,才会被推了出来往薛绍的刀口上撞。
所以张知默没像对待一般的牧院人犯那样嚣张跋扈,反而相当客气的对薛绍答话,“驸马息怒。索推使昨日奉命外出调查一棕要案,至今未归。驸马倘若有事寻他,不妨改日再来”
薛绍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你傻,还是我傻”
张知默一时愣住了,“这下官傻,下官傻”
“没错,你还真是傻得可以”薛绍这下真是气乐了,“我可是来投案受审的人犯,你应该赶紧把我捉起来审我。但你居然还叫我改日再来难不成你这牧院是妓院,我中意的姑娘不在,只得改日光顾”
“哈哈哈”
有两个人发大笑,薛绍的左右门神。但就是这两个人的笑声,就如同一群人的声音那么大。近旁的张知默不得不侧身捂耳,否则这耳膜都要震碎了。
“闭嘴”薛绍大喝一声,“这里是朝廷衙门司法重地,且容嬉笑”
“是”牛奔和段锋连忙抱拳称罪,同时噤声。
“回去,你们都回去”薛绍不耐烦的摆手,“我现在是受审的人犯,哪里还能带随从”
“这可不行。”段锋一口回绝,同时怒目瞪着张知默,“万一有人要对少帅动用私刑,如何是好”
“就是,俺不走”牛奔大吼,同时也瞪着张知默。
张知默被这两头沙场猛虎瞪得浑身发软两腿哆嗦,脸色都有些白了,真像是一只不小心跳到了饿狼嘴边的小白兔。
薛绍一拍桌子怒喝道:“再不走,砍了你俩的狗腿”
段峰和牛奔只得咬了咬牙抱拳一拜,转身大步走了。
“好,他们走了。”薛绍笑嘻嘻的对着张知默招手,“来,快来审我赶紧升堂你手下的不良人呢,都叫来呀”
张知默愣在原地苦笑不已的直挠头,你说审那就审啊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谁见过犯人比判官还要更加急于开堂审案的
张知默毕竟和索元礼这一类靠着投机取巧和告密发达的酷吏们不同,他本身是进士出身,算是“体制”内的人。他太清楚薛绍的底细、来路以及他和太后的关系了。换句话说,索元礼现在不敢来接茬可能是因为他还没得到太后的准信,不敢私自滥审。而张知默就算知道薛绍当真是因为倒了台而被投进的牧院大狱,他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就算薛绍真的没了,他外面不是还有一个公主妻子、很多的袍泽死党,以及汾阴薛氏这么一个权势鼎势的大家族吗
现在张知默自己都觉得,索元礼之所有派他来“接待”薛绍,也正是出于这一层原因。换作是别的“不懂事”的判官,上来就先对薛绍动用几出大刑,那事情就真的闹大到无可收拾了。
“驸马,你就别拿下官寻开心了。”张知默抱着拳连连作揖,几乎是在哀求薛绍,“这这谁敢审你呀”
“胡说”薛绍怒斥一声,义正辞严,“你乃朝廷命官,国家司法官员,岂能说出此等胡话”
“这”张知默苦笑不迭,就差头上冒黑线了。
薛绍继续义正辞严,“没错,我是皇亲国戚当朝重臣。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有人检举揭发了我,我就必须要依法受审。你这个判官要是不审我,便是犯下了渎职的大罪。你可知后果如何”
“知、知道,下官知道。”张知默那表情都快哭了,“近日来,下官还亲自审理了许多渎职的犯官。”
“这就对了嘛”薛绍笑眯眯的道,“别废话了,赶紧升堂问案”
张知默直挠头啊,现在索元礼都不敢来亲自过问,我要是升了这个堂,那不就是摆明了作死吗
“升堂,就不必了吧”张知默小心翼翼的道,“既然驸马是主动前来投案的,大可一切从简下官就陪驸马喝着茶,随便聊聊怎么样”
“你严肃点”薛绍大怒,“身为司法官员,居然叫人犯喝茶聊天,这叫审案吗你们那个什么审问犯人用的狱持,是怎么回事”
“就、就是”张知默哪里敢答,嘴里一个劲的吱唔。
“别吞吞吐吐的了,拿出来,让我玩一玩”薛绍将手一挥,“快去”
张知默真是哭不得,连着拱手作揖,“驸马,薛驸马,我的薛阿爷,那狱持一点都不好玩,而且,也拿不过来呀”
薛绍眨了眨眼睛,“那我自己过去,行吗”
“不、不行”张知默一个劲的摆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判官还想不想做了”薛绍怒气冲天的指着张知默,“你渎职”
“好好,去,去吧”张知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