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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居然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来势凶猛嘛
薛绍不以为意的笑了一笑走回正堂,一看,月奴居然没有回来。薛曜不是说我还“另外有客人”要招待么,那怎么没在待客正堂,莫非还要跟我玩躲猫猫
“来人”薛绍唤道。
一名男仆上前应诺,“公子有何吩咐”
月奴躲在薛绍的书房里,抱着那个残缺的字贴狠狠的心疼了好一阵,就差掉眼泪了。想着公子那边可能还要人伺候上官婉儿也在院子里等着,月奴只好将字贴装进竹筒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机关之中出了房来,正见到府里的一名男仆来二进院寻她。
“月奴,公子在找你并有请贵客去正堂相会”
“知道了。”月奴走到上官婉儿面前,勉强的笑了一笑,“上官姑娘,公子有请”
“月奴你没事吧,怎的眼睛都红了”上官婉儿挺关心的问道。
“我我心疼死了”月奴是个耿直之人,一脸愁苦的低声道,“公子居然把一贴家传的字贴给撕了那可是家传之宝啊,公子怎会撕得下手的呢”
“哦”上官婉儿挺是好奇,“却是何故”
“公子的事情我不敢多问,但是我猜,肯定跟薛元超那一对酸儒父子有关”月奴咬牙切齿的恨恨道。
薛元超
上官婉儿心中一醒神但并未多问,心想莫非正如李仙缘所说,薛绍与薛元超还真是“很不对味”天后娘娘肯定会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深感兴趣
二女到了前宅正堂,上官婉儿方才踏进屋里,薛绍就感觉整个房间里仿佛都亮堂了几分。
美人如玉,灿若珠华
“原来是上官大人光临寒舍,真是多有怠慢了,死罪、死罪”薛绍面带微笑的拱手而道。
上官婉儿听他这么一说,当场就笑了。
就冲“大人”这两个字,她就应该笑。
因为现如今“大人”一般只用来称呼自己的父亲或者是父族的尊贵长辈,在官场上用得极少,最多是在书面用语上用来称呼王公贵族或是宰辅重臣,易经上说“三九之初利见大人”,就是这个用意。
时下朝堂之上的人都知道天后启用了一批女官,她们虽然不参政不上朝,但日夜跟随在天后身边深受信赖与倚重,除了打理天后的生活、执掌诰令文书以外,天后经常会针就一些政务咨询和听取她们的意见,甚至直接让她们批示处理一些奏章。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女官简直比当朝宰相还要牛气,时常有人戏称她们是“无冤宰相”、“巾帼宰相”。
而上官婉儿,就是她们当中的翘楚
薛绍仅用了“大人”这两个字,就一下拍足了上官婉儿的马屁当然,可不是把她认作了亲爹,而是把她比作了王公宰相。而且,“大人”这个称呼一般只用于书面用语,薛绍当着上官婉儿的面这么叫,既显得幽默又不失尊重,既表达了亲近又不会显得谄媚可谓是把这个词用到“精妙”的境界
上官婉儿巧笑嫣然的款款回了一礼,“薛公子莫要取笑于我。想我一介奴婢出身万般庆幸才归作了良人,又如何当得起薛公子口中说出的大人二字”
月奴可不懂官场上的这些弯弯绕绕,更不懂什么易经,于是她惊愕的愣了一愣:公子今日种种异举究竟是怎么了,莫非还想认上官婉儿这个女子做义父
“上官大人请坐吧”薛绍笑容可掬的道,“月奴,你今天莫非是撞邪了么,要么神色无状冲撞贵客,要么傻不兮兮的杵在这里,都不会上茶伺候了”
月奴恍然一怔,“公子恕罪,月奴这就上茶”
上官婉儿微然一笑,“公子不必客气,月奴姑娘你也不必忙碌了。我只是给公主殿下捎一段话来,说完就走。”
真的是“说完就走”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很多的话要跟我说。比如那天湖心葬诗的事,比如这上官祖宅的事
薛绍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这待客之茶还是必须要上的。月奴,要不你来坐着,我去沏茶”
“月奴当真该死,这就去了”月奴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份了,连拍了自己的脑门儿几下,羞愧不已的急忙走了。
上官婉儿摇头笑了一笑,“你们这一对主仆,当真有趣”
“何以见得”薛绍坐了下来,以手示意请上官婉儿坐下。
这摆明是要留客了。
上官婉儿也就不再矫情,款款坐了下来,说道:“名为主仆,我却感觉你们更像是至亲之人。”
薛绍眼睑一抬看向上官婉儿,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又带暖昧的笑容,“上官大人这是话里有话啊莫非,是在替太平公主刺探军情”
第0075章 达成同盟
上官婉儿的嘴角轻轻一抿,眉梢微微一扬,一双湛亮而灵动的美眸中透出几许笑意。
一个字,媚
薛绍不由得深看了她两眼,能用眼睛来“笑”的女人,从来都是妩媚多情而且冰雪聪明的。上官婉儿虽然和太平公主的年龄十分相近,单论相貌也是各擅半场难分伯仲。但是上官婉儿这一双能笑的眼睛,却昭示了她阅历的丰富与内心世界的成熟。
毕竟,十七岁的年龄就能拥有成熟妩媚之丰韵的女人,绝对不多。
“薛公子若要将婉儿视作探子,那也未尝不可。”上官婉儿巧笑倩兮,半开玩笑半当真的道。
“哦”薛绍稍有一点意外地笑道,“那我可就得时时处处的防着你了”
上官婉儿淡然一笑,“我若不承认我是探子,薛公子莫非就不防着我了吗”
“言之有理。”薛绍笑道,“上官大人可是天后的心腹。万一把我一些不堪的事情报告给了天后,那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听起来,仿佛是这样的。”上官婉儿颇有几分戏谑的微微一笑,“所以,薛公子还是防着一点的好。”
“上官大人不要吓唬我,我很胆小的。”薛绍笑眯眯的道,“我下半生的荣华富贵,可就全指望着上官大人了。”
上官婉儿不动声色的浅浅一笑,“这话,该是婉儿来说才是。”
薛绍一听这话,乐了。
看来她很是担心我把她“湖心葬诗”的事情给说出去。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么她是为那个刚刚被贬废了的前太子李贤葬的诗,为李贤流的泪
李贤被贬废,受到牵连的大小官员可是不在少数。朝堂之上官场之内,都因为李贤之故刮起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清洗
上官婉儿身为天后的贴身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