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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迟松了一口气,又等了半日的功夫,里面的侍女说江怡然醒来,他这才将人都打发了下去,入内探望。
江怡然的一张脸惨白一片,她轻轻的咬着唇,声音嘶哑的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除了你跟如烟两人,其他的人都没事”长孙迟略带嘲讽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姐妹之间有些龃龉,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愚蠢到去对付江小鱼,她现在的身份是俪侯,即便是你们杀了她,可想到后果更何况她背后是楚王府,尤其是你们真的能够杀得了的”
“总归是要试一下的不是”江怡然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她,运气也没有她好,可我不信命”
“为什么非要杀她”长孙迟沉声问道。
“我母亲的仇我不能够不报”江怡然说道。
“那些事情我也有过了解,你母亲的死如何能够完全怪到江小鱼的身上”长孙迟说道,“再说了,你既然要杀江小鱼,你绑架自己的姐姐又是为了什么,那可是你的亲姐姐”
“我今日会到这一步是江小鱼害的,而江悠然也忘记了母亲的仇,那么她就不是我姐姐了”江怡然冷笑道,“那么我做的又有什么错”
“不管是你谋害二弟也好,还是今日的事情也罢,你总把所有的问题推给别人,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长孙迟叹息道,“虽然我恨你,可我也怜惜过你,只是如今看来,我越发的看不明白你的为人了这里是清静之地,我也希望你能够将你所经历的事情从头理一遍,虽然命运弄人,你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不过你仔细想想,真的全部别人的错么你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对的么”
江怡然的泪水从侧脸滑下,自嘲的问道:“你曾说过让我不要出现在你的眼前,而你专门前来,就是为了来教训我的么”
“我的确不想见到你,只是下半生还长着,何必在仇恨之中度过我希望你能够想明白自己的问题所在,或许你心里面会好受一点”长孙迟看着窗外的风景,悠悠的叹了口气,“既然他们并没有打算将此事宣扬出去,只是通知了我,你就好好的活下去吧,放下或许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知道将军口中的放下是什么,只是将军扪心自问,在这个风云局势里面,谁能够真正的放下,将军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何谈劝别人做到”江怡然眼睛微微眯了眯,“先前是我被仇恨与愤怒冲昏了头脑,再加上如烟的挑唆,故而走了很错的一步,你说得对,江小鱼背后是楚王府,我不会是她的对手,只是这京中的局势繁复,我该再等等的不过没有关系,我既然活下来了,我就会继续等下去,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长孙迟看着江怡然的样子,心知她约莫是不会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一个永远只在憎恨别人不会反省自己的人,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身是爱憎分明的人,或许人的命运真的是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的,他爱过动心过,可是终归不是同路人。
“将军”江怡然看着长孙迟泪流满面,“我知道将军不会再爱我,可依然的心里面永远有将军我这辈子或许也没什么指望了,如果有来生,将军还愿意要我么”
“我不相信来生”长孙迟咽了口唾沫说道,“你好好的保重吧”
江府。
三姨娘忙进忙出的照顾江悠然,又是请大夫,又是嘘寒问暖的。
“谢谢你”因为母亲的事情是三姨娘直接抖出来的,所以江悠然对三姨娘自然是不可能亲近起来,不过看着她照顾自己,心里面还是有几分感动的。
“六姨娘在梧州没回来,估摸着近些日子也没有打算回来,浩然一年到头也回来不了几次,这府上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不管之间有什么恩怨,互相照料一下吧”三姨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事儿三小姐做的有些绝了,老爷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儿,也是为了江府的名誉,三小姐多理解一些吧”
“父亲做事有他自己的考量,我现在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她呢”江悠然叹了口气,“以前活的太颐气指使了,现在又过得太小心翼翼,或许这也是报应吧”
“二小姐的确是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三姨娘说道,“这江府的气氛压抑,谁都能够感觉到,我是走不了的,三小姐若是愿意先去别的地方的庄子待个两年吧,等到了谈婚论嫁的时间再回来,总比在江府待着舒坦”
“三姨娘你说得对,等过段时间我就跟大姐提一下,暂时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江悠然说道,“这段日子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是真的累了”
三姨娘点了点头:“早些休息吧,你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江悠然躺在床上,脑子昏沉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不断的回忆起自己以前的日子,有母亲庇护的日子,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不是甘于认命,实在是无可奈何。
她没有办法跟江怡然一样,用仇恨填满胸怀,然后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完成自己的目的,她懦弱的多,胆小的多,只能够逃避,只希望能够安稳的度过余生而已,只是以如今的情况来看,或许这也不过是一个奢望,她虽然是一个小泡沫,只是卷进了这漩涡中,只怕没有可能真的逃离开。
、第两百四十九章 出事
入了三月之后,桃夭院的桃花全部开放了,灼灼其华,整个桃夭院就像是隐藏着粉色的霞光之中一般。
每当桃花盛开的时候,江小鱼总是喜欢回忆起跟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母亲喜欢坐在窗前看书,或者给她念诗。如此美好的女子,为何偏生会有那般的结局呢
赵凌没事的时候最喜欢赖在这小院子里面,江小鱼有时候会想,若是这般的一直到老也不错,什么复仇,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凌云壮志,全部都抛却。
只是现实总归是现实,三月初六传来的消息,叫这满院的春色也在无人有心情欣赏了。
前丞相林致远闲赋在家的时候,心中郁闷作了一首诗,被人当做反诗给禀报给了陛下,陛下对林致远向来是几位信任的,不然也不会那个时候发什么那么大的事情也只是让他辞官回乡而已。
只是这首诗却被人牵强附会的跟白家与先太子联系在了一起,以此为契机,再加上长孙家近些日子的谋划局,民间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声音,为白家与先太子喊冤的声音,目标直指陛下。
如果说此次只是直指长孙家,周帝会乐见其成,但是现在民间的声音越过了长孙家,直言陛下昏庸与嫉贤妒能,连自己的儿子都妒忌,都不放过。
不得不说长孙家相当知道陛下的软肋,这一下子就拂了周帝的逆鳞,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宽厚。
这京城风风雨雨的,有记忆的人联想到了十年前风云飘摇的时候,那时候的血雨腥风难道又要再一次席卷京城
梧州。
“相公你要的草药我拿来了”月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声的说道。
屋内并没有传来回答声,她探进去看了一眼,只见着林轩正在为一个病人挑破不满身上的水泡,她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真的觉得自己的相公是一个大好人他明明那么的爱干净,平日里面一点灰尘都要嫌弃,可是在面对病人的时候,不管对方身上多脏多恶心,他都不会嫌弃,一视同仁。
这个村子的人被瘟疫感染,几乎被官府放弃了,是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替这里的村民治病,救活了大多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