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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母叹了口气:“还没有呢。那丫头死倔,都已经三天了,一点儿也不松口。”
凤父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想了一下,偏头看向凤母:“你不会不忍心,给她送吃的喝的了吧”
凤母急了,连忙剖白自己:“我哪儿能干这样的事情呢我也是希望她能松口答应去打工的,干嘛还给她送吃的喝的去我要真这样做,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凤父冷哼一声,黑沉沉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三天了还不松口,她倒是意志坚定。都可以当烈士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她。再饿她三天,我看她松不松口”
凤云帆顿时急了:“爸,姐只是个女孩子,算了吧。你再饿她三天,真的会出人命的。”
凤父吐出一口烟圈,阴沉的脸在白色烟雾后模糊不清,只剩下冰冷的声音传出:“真出了人命,那就是那丫头自己寻死。”
凤奶也是冷哼一声,跟着说道:“对那死丫头不知好歹,饿死了也是她自找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按理说,她能活到现在,还应该感谢我们。当年她一出生,就应该被淹死的是我们家仁厚,给她吃给她穿,才让她多活了18年。现在她不想着出去打工,给我们家好好的挣钱回来,还想花我们家的钱,简直是岂有此理她的命都是我们给的,居然敢不听我们的话不回报我们这种不孝子,还留着干什么她就算现在死了,也是给我们家偿命。该她的”
凤云帆在旁边急得不得了,还想多反驳几句,却被凤母一把拉住。
凤母给凤父、凤奶殷勤地夹着肉菜,一脸贤妻良母的纯良微笑,柔声道:“爱国,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住那丫头的。一口水、一粒米也不给她送过去相信,要不了三天,那丫头就得松口。”
听到这话,凤奶这才满意地拿起筷子,重新开始吃东西:“你知道就好。”
第30章 出差2
第二天一大早,凤父便提着一个巨大的行李袋出门了。
行李袋是凤母提前一天收拾的,里面的内容及其丰富,不仅有可供两周的换洗衣物,还有洗漱用品、凤父常用的生活用品,还有凤母提前准备的卤菜、花生那架势,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塞进去
凤父有些厌恶地盯着那些卤菜、花生:“这些东西就别带了,味道又重又占地方。这两天天热,还容易坏。让别人闻到了,像什么样子”
凤母不同意,还是一个劲儿地往行李袋里塞:“你在火车上要呆三天三夜,当然要多带点吃的。再说了,等你到了深圳,你把这些东西送给那边的人,还可以跟他们搞好关系”
凤父轻笑一声,对凤母的话嗤之以鼻:“火车上有餐车、有盒饭,哪里用得着吃这些再说了,深圳是大城市,什么没有那里的人还能看上这些土货送出去都惹人笑话”
凤母心里顿时犹豫起来,对她来说,丈夫的脸面是最重要的。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得丈夫丢了脸,那自己真是罪该万死了“那那怎么办”
凤父掸了掸烟灰,看似漫不经心地提点了一句:“你多给我放些钱。有了钱,要买什么东西、要送什么礼,都方便。”
闻言,凤母立刻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小木盒,最上面是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粮票、饭票、布票,下面一层是些零碎的纸钞,再往下翻则是一张深色的硬壳纸。凤母小心翼翼地将硬壳纸拿出,递给凤父:“家里的大头都在这张存折里。你收好,到了深圳再取出来。”
凤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凌晨两点钟,到处都是一片漆黑,所有人都在安睡,整个城市都静悄悄的,如同一具巨大的黑棺材。
凤母不放心地送到门边,一边给凤父披上外套,一边劝说道:“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这三更半夜的,你一个人我实在是不放心。”
凤父立刻反驳:“我一个大男人,有身板有力气,难道还有谁敢来打劫不成倒是你,很危险。”
凤母笑道:“我们两个人走,我有什么危险的难道你还护不了我”
凤父的脸色阴沉下来:“真是猪脑子,笨得要死。你和我一起去火车站,是两个人,当然没问题。可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就是一个人了。那个时候也才三点钟,天都没亮,你一个人能在外面走夜路”
虽然被自己的丈夫骂了,但凤母一直将它理解为对方关心自己的特殊方式。纵然是被骂,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凤母柔顺地笑道:“我知道了。那我就不送你了,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没事的,你好好地在家里待着。”凤富提起行李袋,推开大门。
冷冽的夜风一下子从门口灌进来,瞬间吹透了凤母单薄的褂子。
虽然已经是七月酷暑,但夜晚的风还是带着令人畏惧的冷冽。
“记住了,我这次出差的事情,一定不能对外人讲。要严格保密”
凤父再一次叮嘱道,然后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入了黑夜当中。
又过了几个小时,早上七点,凤奶起来了。
听到说凤父已经走了,凤奶也大嚷着没意思,要去凤二叔家看小孙孙。
也不知她从哪里拿出一个又大又结实的塑料袋,将客厅里所有能看得见的、能拿到的水果、罐头、糖果统统都收了起来。然后又背起一个大又鼓的双肩包,提着大包小包,出发到她二儿子家里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搬家呢。
凤父和凤奶一走,原本有些拥挤的小屋,瞬间变得有些空荡荡的。
凤母先伺候凤爷吃了早饭,收拾好碗筷和家里的卫生,然后赶着吃了早饭,便匆匆忙忙地到幼儿园食堂上班去了。
一进食堂,凤母便敏感地感觉到气氛不对。
空气又湿又潮,仿佛有一条无形的棉布将所有的空气都裹在一起,螺旋状地拧成一股绳,然后在潮湿的空气中越拉越紧。整个棉绳都在这股巨大的力量下瑟瑟发抖,似乎再多用上一分力气,整个棉绳便会四散崩裂开来。
有的大妈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似乎在低声讨论着什么。有的大妈即时没有聚在在一起,也会在工作的间隙交换几个“你懂的”的眼神。
而这样的窃窃私语和眼神交流,在凤母向她们走来的时候,如同一群受惊的野鹿立刻四散开来。
凤母被这样凝重诡异的气氛给弄懵了,越发在这潮湿的空气中绷紧了心弦。
她照常地拿起厨房的菜筐,开始洗菜做事。可不管她怎么做、做什么,她似乎都能感觉到有无数道目光在她的背上若有若无地飘过。这些莫名的目光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地裹在了她的身上,束缚住了她的躯干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