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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老太太，您这话，说的是大义凛然，让人受教。可说到底，不过因为，您现在得讨好你亲孙子，也对，如今萧晟可是能干人”
也是，华怡年纪大了，萧家子孙皆不肖，只有萧晟稍稍能看。
华怡一个老人，得了癌症，身子又虚。她还能怎么闹只怕，原本那点儿傲气，是早就寻不着。
倒挑起了自己不是。
华怡年轻时候，可是个厉害的人。
谢涵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的眼睛里面，甚至流转了一股子的不服气。
华怡年纪大了，见识多了，倒不觉得生气，只隐隐有些失望。
以谢涵的性子，这路是越走越窄，怕是走了牛角尖，硬生生将自己憋死。
可那又怎么样儿呢华怡心里，甚至有些淡漠。说到底，谢涵并不是自己亲孙女儿，她连自己儿女都教导不过来，何必去插手别人家的孩子。
华怡没张口管教谢涵，只因为谢涵本来轮不到自己管教。
只不过华怡淡然了，许婶却没忍下这口气。
“谢小姐，这话只怕没资格说吧。华小姐为人太要脸，说话给你留了余地。可你心里，那也应该对自己有数。那时候小晟落魄了，你使了性子寻他，可也不肯陪着他。这也都罢了，那时候，你年纪还小，十多岁的小女孩儿，能计较什么。可你们谢家，那时候又做了什么为了维护你谢小姐的名声，硬是把错都推到小晟的身上，说小晟将你给勾引了。其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心里没数你们谢家，恨不得将小晟踩到泥地里，这样子才能将你摘干净。那时候，别人说小晟，说得多不堪。莫非，你都忘记了”
谢涵抿着唇瓣，没说话。她自然是没忘记，还记得特别的清楚。
她那时候只是个小孩子，就算胆子小了点，能有什么法子
谢涵甚至有点无奈，自己小女孩儿时候的一点小心思，居然就被人家当把柄一般记恨上了。
“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吧，没想到华老太太您这样子的大人，居然就记恨上了。”
再说，如今不是没有什么严重后果。
现在萧晟功成名就了，人家不是只记得萧晟的厉害，哪里还记得过去那么点事儿。
谢涵心里酸溜溜的想，华怡还算是个长辈吧，就这样子的气度。
“再说，以萧家家风，我跟华老太太说话时候，怎么有人这么没规矩插口”
谢涵唇角带着一股子矜持、不屑。
这个许婶，不就是个下人，怎么就随便插口
说不定，是木可人会笼络人，私底下跟这个许婶给了好处。
也是，人家小门小户出来的，最会小恩小惠的收买人心。
这是主仆不分了，规矩都坏了，谢涵也在提点华怡，许婶这个下人不安分。
岂料许婶非但不心慌，反而好笑似的一笑。
“谢小姐，我是照顾华老太太，不过是凭本事吃饭。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了，不1讲究什么规矩了，我也不是什么下人。于公华老太太是我老板，工作上肯定得上心。可于私，我跟老太太是好朋友，我当然可以说私事。”
华怡也笑笑：“是呀小涵，你年纪轻轻，思想上太腐朽了，还不如我这个老年人。许婶帮你倒茶，是因为你是客人，而我这个主人不方便，所以她顺手帮忙。而这，我给她工资不包这个。小涵，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样，觉得她倒个茶，就是个下人。”
谢涵气血上涌，刚刚她确实这么想的，因为木可人帮忙摆了点心。
那时候她心里想木可人像个保姆，保姆虽然不等于下人，可是在谢涵心里是。
第172章 挖墙脚
一瞬间，谢涵似乎也隐隐明白了。
只怕自己那一刻的心思，华怡是明白的。
华怡虽然老了，却特别的聪明。
而且许婶对自己那么不礼貌，华怡居然也不闻不问，一点儿都不上心。
说不准，这还是华怡默许的。
木可人煮了鱼片粥，送来客厅，香气扑鼻。
她可不知道刚刚这一刻的惊涛骇浪腥风血雨。
如今，木可人还招呼谢涵这个客人。
“鱼片粥我多做了一些，谢小姐要不要尝尝”
她本是一片好心，只不过这一片和乐融融，却刺痛了谢涵的双眼。
木可人那点儿温柔大方，落在了谢涵眼里，无非就是做作，无非是炫耀。
谢涵也不觉冷冷淡淡的：“不用，最近我节食，平时也不会多吃。”
谢涵嗓音有些倨傲，只不过于木可人而言，她似乎总是这样子，故而倒也并不觉得奇怪，更没特别的关心。
明明是华怡让木可人煮的粥，等粥煮好了，华怡却禁不住一挑眉头。
“可人，我现在又不想吃粥了，要不然，我再吃一块点心。”
木可人忍不住好笑，软糯糯说道：“奶奶，你不要像个小孩子似的。”
华怡叹了口气，认命给嘴里喂了口粥。
“也是，我这人，一向是有些任性的。”
她甚至不觉略略抬头，含笑瞧了谢涵一眼。
谢涵打心眼儿里升恼，她忽而有些恨华怡了。华怡不就是喜欢孙媳妇儿好似木可人一样，顺着她，照顾她。自己性子傲，未必就能如此温顺。华怡什么场面话，都是说假的，无非是自己不能像木可人似的第一头。这个华怡，帮着木可人，就是这样子的庸俗。
谢涵缓缓起身：“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木可人倒是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谢涵会多陪华怡这个老人家一阵。
许婶看在眼里也特别齿冷了。
谢涵这个人，就是特别的现实，只做对自己有用之事。她的风度翩翩，温婉大方，只为了谋取利益。
倘若没有用，谢涵肯定就弃如弊履，再不会如何的上心。
就好似当初，谢涵才归国回来，她能来看华怡一次没有
呵，谢家小姐刚刚归国，自然也还没来得及看清行事。
故而，生怕老太太硬要逼着她嫁给萧晟，会损及她一丝一毫，想为了避嫌。
其实那时候华怡认定的孙媳妇儿就是木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