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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君爱睡觉,鬼君爱喝茶, 天下皆知。乍听上去没一个靠谱的。
劝善大师一脸我才不想和你多说话的表情,换上一副生物老师的教学口吻,拍了一下身边的婴孩:“你们看,他有什么特点”
福娃仔细看了一下, 回道:“特别恐怖。”
傒囊显然不高兴了,唔嘤唔嘤的叫了两声,表达自己的愤怒。
福娃撇了一下嘴:“哟, 脾气还挺大呢。”
傒囊示威似的呲了一下牙齿, 哦不, 是牙床。
劝善大师拉过傒囊,按着他的脑袋,一处处的指了出来:“首先,鼻子很小。”
众人:“”这也算是特征
劝善大师继续说道:“有嘴巴,但却没有嘴唇。没什么头发。”
众人:脑袋后面那明明连着植物的根须,你和我说没有头发我信了,因为都已经变成其他的东西了。
劝善大师:“重点来了,记一下。”他指着婴孩的耳边,说道:“你们看,他有耳道,但却没有耳廓。”
刘汶川好奇心涌上来,他凑上去:“真得啊,真的没有耳廓。但是他能听见我们说话的对吧”
劝善大师点了点头:“原本他的眼睛应该是纯黑色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眼珠没了,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刘汶川又问了一句:“你按好他了没我能摸一下吗刚才因为太害怕,只觉得渗人了。想摸摸,看看什么手感。”
劝善大师五指并拢,平伸而出:“请。”
刘汶川说着就真的摸了一下,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哟,除了凉了点,还真的就是个小孩子的感觉啊,软软的。”
劝善大师把傒囊往自己的怀里搂了一下,转头说道:“这村子下方是个大型墓葬,这些傒囊便是其中的陪葬品。他们本身也是可怜,刚出娘胎便就被扔进了瓦瓮,魂魄都为长成,反而成了现在的模样。”
刘汶川看着傒囊,沉吟片刻,说道:“留地这附近,从未有将刚出生的孩子当做陪葬品的先例。”古代陪葬之中的确有把孩童当做陪葬的,但是这种刚生下就被当了陪葬品的,他从没见过。
劝善大师瞥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的多了。以这些新生儿为陪葬品,盛在瓦瓮当中,配以阴阳大阵和五行之气,可召死人之魂。也就是你们人类传言的通冥之墓。
这阵法难施至极,需得以灵血为引,自然不是处处都能见,也不是每个墓葬的主人,都能遇到会施展这阵法的人。”
刘汶川哑然。
劝善大师像是炫耀自己的学识一般,继续说道:“这阵法颠倒天地阴阳之气,原就是极恶之物,竟然真的流传了下来。”
“流传”魏衍微微蹙眉,他听劝善大师说到阵法,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
劝善大师冲魏衍说道:“据说是你们妖主曾经的相好,灵冲真君所创。灵冲真君极擅阵法,不需笔墨即可成阵。大荒天崩之后,仙人消逝,他自然也化成了一道烟。”
“咳。”蛊雕见魏衍的神情越来越不善,再次打断劝善大师。这次可是把两个人一起都嘴炮了
想到自家妖主的怒点,蛊雕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出来说句话:“灵冲真君不是这样的人。什么通冥墓,用胎儿当祭品,这都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劝善大师:“知人知面不知心。”
钟凌坐立不安,要是这些真的是他搞出来的,那灵冲以前得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可自己梦里的灵冲明明不是这样的。
魏衍开口问道:“下方的墓葬,主人是”
“是我。”低沉的男声响起,透露着一丝得意。陈维林肩膀上的阴灵似是得到了此地阴气的滋润,多了一丝活气。
蛊雕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听你的语气,你很得意嘛”
“没有”刚刚活泛点的阴灵被他这么一拍,又瘫了回去。
“这通冥墓中的一切,都是由你那位国师所做”魏衍问道。
阴灵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是。”
福娃:“这里面的傒囊都是给你做通冥墓的祭品”
阴灵:“是。”
福娃撸起袖子:“蛊雕给我电他召个屁的魂顺便把这个什么劝善大师给我一起电了敢诬蔑我家师祖”
蛊雕:“不要你命令我,我自己也会电”
福娃:“那你倒是电啊”
留着他们两个在一旁互呛,钟凌突然问道:“按您刚才所说,傒囊本身是有眼睛的,头发也不是这样的植物。”
劝善大师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观察细微。原本这些傒囊被封在通冥墓中不能出来,可前些年此地的阴气却突然大盛。他们被拱着破土,头上长出了阿魏,成了更加妖不妖鬼不鬼的东西。”
刘汶川从地上捡起自己碎成几块的眼镜,叹了口气:“那也不能随便吓唬人啊。就算有苦衷,这一副要把我弄死在这里的样子。”
福娃在一旁帮腔:“没错,冤有头债有主,找害他们的人去啊。”
劝善大师眨了眨眼,眉头的川字皱的多了两竖:“他们不是在害你啊。傒囊是在自杀。”
刘汶川:“自杀”
劝善大师又说:“傒囊的脚在泥沙之下,和人类的脚不同,没有固定的形态,更像是爬行动物的脚足。一旦被拉离原来的位置,就会死去。
他们从墓葬当中脱身,却发现依旧无法逃离周围大阵的束缚。这周围没有能让他们借力的地方,好不容易来了个人,他们就抓着你想往上攀,然后自杀掉。这些孩子,心里也是苦啊。”他感叹着,脸上流露出一丝悲痛。
刘汶川干咽了一下,他想到自己如果站在那里,不一会儿,一个一个的傒囊就顺着他的身子往上爬,爬行动物的那种脚足贴在身上。然后惨叫一声,掉地上死一个。然后再惨叫一声,掉地上死一个。他想到这里,浑身的鸡皮疙瘩就忍不住的往外冒。
傒囊在劝善大师的安抚之下,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趴在他的膝头,就像无害的稚童一般。
劝善大师又说:“我偶然路过此处,发现这村子里阴气混乱,又看到这里的傒囊。询问之下,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我也曾想帮他们破阵而出,可施阵者实力强横,我连墓穴外沿都无法靠近。”
听到这里,魏衍看了那个傒囊一眼,突然开口问道:“你是妖还是鬼”
劝善大师连忙说道:“这在妖鬼之中尚无定论。”
魏衍说道:“他们有自己的想法。”
傒囊张了张嘴,用细微的声音挤出了一个含糊不全的字妖。
魏衍冷笑一声:“妖怪自生自灭。虽然散漫,却不是拿来被人利用的。”
傒囊从劝善大师的膝头上站起,冲魏衍吱呀哇啦叫了几声,手舞足蹈。虽然他们没了双眼,也不会说话,但上扬的嘴角却有着掩藏不住的激动。
劝善大师见眼前这个妖怪似乎想去破阵,连忙苦口婆心的劝阻道:“通冥阵眼外又有破空阵,一切妖鬼邪祟都无法进入。我在此处这么久,也无计可施。中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