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养成手册》TXT全集下载_20(1 / 2)
“走什么走,废话真多!我要进去!”卫兰颇拧眉,“你今天声音怎么不大对劲?”
娇影意味深长地笑了,“染了风寒。”
“既然卫公子执意要进,那便进吧,切莫后悔。”
卫兰颇不愿再等,推门而入,双手满是因体弱与紧张而生出的汗水,他欢喜地低低叫道:“表妹、表妹?你在吗?”
往里走,他看见一方美人榻。
美人榻上蜷缩着一具纤细的身影,听见他的呼唤,发出浅浅如梦呓的低吟。
听得卫兰颇面红耳赤,扯开腰带便扑了上去,一边亲吻一边狂热唤着“表妹”、“心肝儿”的字眼。
女子被他折腾地苏醒过来,乍一看见身上伏着个对她欲行不轨的男子,吓得失声尖叫。
卫兰颇吓出一身冷汗,慌张捂住她的口鼻,“表妹别叫,我是表哥,我是你的表哥!”
身下的女子不听,又叫又哭,滚烫的眼泪灼了卫兰颇的手背。
他有一刹那的不忍,可想到只要占有岳金銮便可得到的光明前程,狠心从怀中掏出江犁雨给的含春丸,强行灌入女子口中。
药丸很快化开,辛辣刺鼻的气息蔓延在空气中,女子不一会便没了声。
她如瀑的黑发凌乱伏在榻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失去生机地半睁着。
四下黑沉,卫兰颇看不清,只想趁着安静快点了事,胡乱往下亲去,却亲到无数从女子口中涌出的液体。
卫兰颇茫然沾着嗅了嗅。
是血——
他心中大骇,哆嗦着伸到女人鼻尖,仍带有余温与弹性的皮肤下,只有静止的冰凉。
“死、死了?”卫兰颇衣衫不整地滚到榻下,身下湿了一片。
江犁雨给他的,不是含春丸吗,为什么岳金銮吃下竟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死的不是女主!不要误会辣,女主也没有杀画脂感谢在2020-05-28 18:31:41~2020-05-30 17:22: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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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香阁外忽然一阵喧闹, 纱窗上交错着摇曳灯火,映出重重人影,卫兰颇眉宇被一隙光投射, 万般惊惧、千般绝望,都被照得分明。
人影之中应当有侍卫,才有那甲胄轻震之声,将香阁围了个水泄不通。
卫兰颇坐在血泊里发呆,心知怕是走不掉了。
岳金銮死了。
他的大好前程, 没了——
香阁的门被轰然打开, 几个侍卫冲进来,刀鞘前寒光一闪,卫兰颇额前垂下的冷汗, 滴在了他们围指的刀尖上。
岳贵妃被众人簇着走进来,四周灯火被宫人点燃,满室的血腥被浓厚的灯油味压了几分。
瞥见榻上浑身是血的女尸,岳贵妃抬袖遮目,怒斥道:“卫兰颇,你竟敢在宫禁之中行凶杀人!”
卫兰颇脸色惨白, “不是我,当真不是我, 我只当那药丸是含春丸,我不知道会是毒药,我如此爱慕表妹,怎么会忍心杀她!”
他连回头看那女尸都不敢。
生前再如何美艳, 死了也就是皮囊一具。
他当真爱岳金銮么,不,他图她的貌美, 图她背后的权势,可不图她的尸体!
卫兰颇抖如筛糠,他何时见过这场面,不用审问便将事情全招了出来,“是江犁雨,是画脂,都是她们!她们骗我占得表妹身子,往后便是岳家女婿,没人再敢轻看我,那药丸也是江犁雨给的,我不知道里面有毒,更不知道表妹会死,江犁雨害我,她害死我了!”
岳贵妃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对阿柿竟有如此图谋,若早知如此,岳家便不该收容你,引狼入室,实为大患!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杀的人是谁!”
卫兰颇不肯,侍卫硬压着他的头,将他往后拧去。
女尸长发盖脸,方才室内昏暗,卫兰颇什么都看不清,可现在女尸情形一清二楚。
大宫女的服饰,比岳金銮略有丰腴的体型。
侍卫拨开女尸的长发——
卫兰颇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怎么可能,怎么是她!”
是画脂,死的人是画脂,他刚才轻薄的也是画脂。
“我没有杀画脂,我没有!岳金銮呢,岳金銮在什么地方,在这儿的人本应该是她!”
然而岳贵妃仅是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眼底的厌恶与痛恨,犹如瞧着一只卑微肮脏的蝼蚁。
“你不配唤阿柿的名字。”
侍卫扯来布团,狠狠塞进卫兰颇口中。
“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叫我?”门外传来岳金銮的笑声。
她徐徐走进香阁,将阁内的狼藉尽收眼底,“我不过赏了会月,又错过了什么好戏?”
卫兰颇看见她,惊骇地呜呜直叫。
姮娘低声将所发生的事尽数告诉她,岳金銮听得恶心,走到他跟前,抬起绣鞋尖尖,勾起他下颌。
没人敢拦她,她居高临下,漆明的凤眸衔着琥珀般,极其轻蔑地笑了,“废物一个,借你十条命也不够陪我玩儿的。”
“杀人偿命,见阎王去吧。”
卫兰颇说不出话,岳金銮恹恹看着勾过他下巴的精致绣鞋,上面纤尘不染,可她却还是不悦地娇声道:“真脏——”
“贵妃娘娘。”
宫人匆匆走进香阁,“皇上在宴上大怒。”
岳贵妃将岳金銮拉回身后,“为了卫兰颇这事?去告诉皇上,这事我会处理周全,不必担心。”
“不是,是为了太子殿下与江家小姐的事。”宫人低头道。
岳贵妃一怔,“他们怎么了?”
宫人声音低了下去,“太子醉酒,宫人发现的时候,他、他……”
“幸了江家小姐。”
·
千秋节的事可谓精彩频出。
当夜太子醉酒幸了江犁雨,被发现时,围观者众多,不乏各家家眷,消息没压住,很快朝野尽知。
江犁雨哭着但求一死,太子脸色尤其好看,咒骂江犁雨是毒妇算计他,被皇帝狠狠打了。
卫兰颇奸污画脂,担心事情败露,便狠心谋杀。
两桩事汇在一处,卫兰颇坚称他是受了江犁雨的迫害,他们本意是要谋杀岳金銮。
后来又查出此事有江妃的宫女鹊枝参与,顺藤摸瓜抓出江妃竟是幕后的指使者。
江妃自身难保,便声称卫兰颇与江犁雨一事都是她一手策划,江犁雨并不知情,也是受害之人。
上面审问江犁雨时,江犁雨痛骂江妃,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了江妃身上,保全了自己的清白。
不过几日,大太监何泗的尸体也被人在红叶河中发现,他与江妃一个死人,一个失势,曾与江妃干的那些祸事被一一查出。
最终,江妃便被贬为庶人,因她是先后之妹,赐了一尺白绫,留个全尸。
江犁雨与太子的事众人尽知,朝中但凡有头脸的,没人再敢把女儿嫁给太子,江犁雨也嫁不出去,成日自尽,有婢女拦着,终未果。
皇帝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草草定了他们的婚期。
便在年后。
只图赶紧成亲,将此事压下去。
卫兰颇杀了人,问斩也在年后,今年岳家没了卫兰颇这人,过得很是开心。
年初一一早,岳金銮还没醒,便听灯草撩起床幔笑道:“郡主快醒醒,定王殿下在花厅等了半个时辰,茶都喝三盏了。”
岳金銮一时没想起定王是谁。
因着过了年秦恕便要加冠,年前皇帝便商议着把他的封号择了。
虽然还未正式封王,但私底下众人都这么叫,也改口唤岳金銮为定王妃。
等想起来,她已经坐在妆奁前洗洗梳梳了,“怎么也不早点叫我,让他等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不会要用午膳了吧?”
灯草神神秘秘摇头,“殿下一点也不急。”
“嗯?”岳金銮按下玉篦子,气呼呼道:“他一点也不急着见我吗?”
“不是,侯爷、夫人还有大少爷,在陪着他。”灯草道,“今次还是殿下第一回 以女婿的名义上门,花厅热闹着呢,奴婢叫你起床,是让你去看热闹!”
岳昭疼女儿,谁都知道。
外人都说,往日岳家的女婿难当,光岳昭这关就过不去,有岳昭在前,什么女婿能抵得上他年轻时的风范。
“完了!”岳金銮胡乱挽了头发,直奔花厅而去,“爹爹不会为难秦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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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花厅里果然传来笑声, 听不出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岳金銮立在门前整了整行容,正要进去,被门口守着的婆子扯进了一面细密珠帘后, 帘子在花厅中隔开了一小片空间,婆子手搭在岳金銮肩上,将她往椅子上压,“郡主快坐下!”
岳金銮指着帘子,“我要去见他。”
婆子道:“不行不行, 你们如今待嫁待娶, 不好再见面了,就坐在这儿看他,也是一样的。”
隔着错落的珠帘, 人影被分裂成一格格的,上一秒见他在笑,风吹帘动,一会便连他眉目都看不清了。
岳金銮恼道:“可我往日与他天天见面,也没这么多规矩。”
“宫里是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那没法子。如今您回了家中待嫁,自然得守这民间的规矩, 郡主不要急,等成了婚,有的是天天见的机会。”婆子笑道,“这也是侯爷和夫人的意思。”
岳金銮蔫了。
她只好将椅子往珠帘前搬近些, 好多看秦恕几下,“算了,那就先这样吧。”
好在已经是成亲倒计时, 等下回再入宫的时候,便是以定王新妇、三皇子妃的名义。
这么一想,岳金銮便不气了。
她要等。
她的心上人与她一道走过二十八年的分别,离终成眷属只差几百个朝暮,不要紧,她会等。
因为他是秦恕。
他们手持一半的碎月,终有一日会合为满月,守见月明。
对于秦恕——
岳昭实则并不讨厌他,往日因为他是岳贵妃养子,岳昭还总觉得自家妹妹捡了个大便宜,被秦恕叫声舅舅都颇觉受之有愧。
可如今外甥变女婿,岳昭恨呀!
千防万防都没防住家里的大白菜已经被女婿连人带魂偷走了。
女婿也太狡诈了!
幸而秦恕忽悠人的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几句话不到,岳昭又变卦了。
“看看我女婿,多俊呐——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么好的女婿,你看看这脸,标致的很,人还又聪明又上进。岳金吾,你看看你妹夫,你再看看你!”
无辜中枪岳金吾:……?
秦恕在花厅里哄岳丈,岳金銮在帘子后,数年前秦恕给岳家的聘礼单子。
又长又多。
岳金銮粗略过了一回,灯草又捧来一只玉匣。
“还有。”
岳金銮惊讶道:“还有?”
打开玉匣,里面装着另一份礼单,不过这一份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要实在的多。
是数不清的庄子地契店面,还有金子。
说一句富可敌国,不为过。
灯草悄声道:“这是定王殿下让我偷偷给你的,这不是聘礼,是小金库。”
岳金銮手一抖,“全都给我了?”
“全都给你了。”灯草点头,“殿下说了,他攒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他让你随便花!”
“想怎么花怎么花,他开心!”
“他就是见不得你受委屈,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买它!”
“一天花不完十万两黄金他会生气的!”
·
岳府今夜很忙。
因着规矩,岳金銮与秦恕已经一天没见过面了,秦恕虽然见不到她,却强行要留在岳府过夜,找的理由也很离谱。
他得了一种不在岳府就会头疼心肌梗的病。
大家都知道这病名叫相思,不过不好意思揭穿。
于是为了让定王殿下痊愈,府里下人风风火火打扫着一间离岳金銮闺阁最近的客房,好让秦恕住。
夜里岳金銮半掩着窗睡,窗户缝隙下,依稀可见客房的灯火。
已是深夜,却还未熄。
岳金銮趴在窗口看了一个时辰都没等到秦恕出来,实在困得不行,便打算睡了。
她心疼灯草,便让灯草在外间榻上休息。
无人守夜,她半梦半醒之际,浅浅往窗前一看,那儿坐着个人。
一个修长矜贵的成年男子。
被月色照出的肩头一角暗纹琐碎,轻转流光,再配上发上玉冠,岳金銮常年居于宫廷的人,怎么看不出这是宫中人的打扮。
她的闺阁乃是一处精致小楼,岳家为了女儿精心搭建,闺阁里有一扇又大又宽的窗,恰好对着明月,框住了一页温柔的长空月影。
岳金銮看他,怎么看怎么像心里那个人。
她胆子大,光着玉足走过去,手腕上系的银铃发出细碎空灵的轻鸣。
窗上坐着的人,头往一旁歪了歪。
睡着了?
岳金銮走近了,嗅到一股浅淡的酒气,她提起他的衣袖仔细闻了闻,果然沾了酒渍,不好闻。
是秦恕。
他居然喝了酒,趁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夜里,上了她的闺楼。
岳金銮轻声道:“你好大胆子呀。”
秦恕垂目,半点不应,面上有极淡的醺色,可能是因为喝了酒,薄扬的唇匀着湿润的柔软。
总让人坐在窗上不太好,晚上凉容易冻着,更何况,万一被巡夜的府卫看见可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