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夫人走路有些战战巍巍的:你三弟本来离家的头一天,就想出门的,和以前一样,就编了一个出去和朋友喝酒的谎话,说要认识几个新朋友,可是那天早晨刚起来,发现一只戴在脖子上的玉观音无缘无故的裂了,他就和陪房的丫头秀春说了这个事。
后来秀春告诉我,她当时倒也没多想玉观音的事,只是觉得恩伦才回来没几天就又出去跑,就撒娇撒痴让恩伦别去了,恩伦还真当天没去。
可等到了第二天早晨,你三弟只说是去马厩看马,结果却一去不复返了。
恩泽,这玉观音本来就是你祖母诚信在泰山礼佛,之后求来保佑你三弟平安的,你说这第一天碎了,是不是给你三弟挡了灾祸?可谁知道你三弟呜呜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躲得过去。
夫人越说越觉得不详,心里翻山倒海的害怕,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梁恩泽觉得母亲有些多想,不过他作为武将之后,也知道军队出征有时候还要图个吉利,这玉观音破碎,确实像是有些兆头似的。
他手捏着腰间的玉佩不停的摩挲着,继续面不更色的安慰母亲:娘,那是偶然的,再说三弟睡觉什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翻跟头打把势,没一会老实,可能就是碰碎了。
国公爷夫人倚了倚大儿子稳重结实的肩膀,心里还是关心则乱:可秀春说,那一晚上,恩伦没怎么翻身,许是累了,睡的挺沉的。
梁恩泽轻笑:娘,秀春是三弟的陪房丫头,这一点上可能是没说实话呢,你别信她了。
想想也倒是真的,秀春总不能把什么姿势和折腾了多久告诉给夫人吧。
本来夫人看得梁恩伦不干正事,已经埋怨了身边这些亲近的丫头小厮多少回了,可如此一来,谁还敢说真话,弄不好就要背一个媚主的名声,之后被撵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此文灵异风。
第3章 还能活着?
可是梁家所有人马出洞,找了两三天,京城的老鼠洞都翻到了。别说没找到小花花公子,连个近几天看到过小花花公子梁恩伦的人也没找到,这回全家都炸毛了。
梁国公本来看到小儿子不成器,还气的撅起了羊毛胡子,想着找到之后爆打一顿,现在也不想着出气解恨了,直接报案给了大理寺,让大理寺帮忙巡查。
梁国公的府内已经笼罩在层层烟雾之中,不是比喻,是真烟雾梁国公的母亲素来笃信佛祖,而今最受宠的小孙子不见影踪,老太太整日里烧香祈求佛祖保佑平安,国公府里的长寿香、平安香等等终日里不断,点的是四处冒烟。
三少爷平时为人虽然荒唐,但是性格不错,对下人全挺好,下人们每日里打扫香灰,也盼望着他早日平安回来,不过有那小厮擅长多方位思考的,互相窃窃私语道:这每日里点香这么多,高香、盘香全点的这么旺,有没有可能佛祖没来,倒把贪食香火的各路孤身野鬼招来了?
不过此等大逆不道的话谁也不敢对老祖宗说起,老祖宗年纪大了,经不起恐吓,数日以来因为担心心尖肉的小孙子,身体每况愈下。
老祖宗此刻正精神崩溃地嚎啕大哭着骂儿子梁国公:你这个死心眼的棒槌,整日里自己争权夺利也就算了,还天天望子成龙,打了我那乖孙子多少回?全是你给打怕了,现在好了,索性被吓到不回来了,如果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本来儿子没影了就心熟,再看母亲顿足捶胸,梁国公心里像被油煎了一样:娘,那个兔崽子命长着呢,你记得小时候你给他看相不?相师说他是来讨债的,咱们家欠他十万两银子,不到八十岁都花不完。
老祖宗迷信惯了,还真的信了这些江湖术士,止住了悲声仔细地想了一想:好像小时候确实有这么回事,你当时不是不信这些吗?
谁能愿意养活不成器的儿子?梁国公当时信那些江湖术士才有鬼,不过而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安慰老娘要紧:所以娘,那小子债还没讨完,肯定没事,这大理寺都出去找人了,这两天报平安的信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不是白伤心了吗?
老祖宗愣了一下,觉得儿子说的有些道理,不过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哭的更伤心了:儿啊,去年恩伦打上了龙图阁张大学士的公子,一次就赔给人家八万两银子。
梁国公愣住了,眉心的川字皱纹仿佛夹得死蚊子:娘,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老祖宗泪落不止,涕泪横流,越来越觉得小孙子危险,嘟囔着:天呐,命中注定啊,当时怕你打他,这钱是我用体己私房钱出的,没敢告诉你。
梁国公也觉得心像是扔进了水里的石头,咕咚咕咚往下沉,浸的心里冰凉冰凉的。
还没到天亮,大理寺的官员就来了,悄悄的只请走了梁国公和长子梁恩泽。
大理寺卿岳则群亲自接见了这爷俩,远远的迎到了府衙的门口,面色极为凝重,好似滴得出水来:国公爷,我们找到一些线索,和令郎的衣服,不过为求稳妥,还得给你看一看。
看到岳则群面色凝重,梁恩泽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岳大人,但说无妨,现在可有我三弟的消息?
大理寺卿岳大人这种场面见得多,所以知道心理的预期还是要给的,要不反差太大,可能一时难以接受,当即说道:办案的差役现在只是找到了血衣,您看看,这衣服是不是令公子离开家的时候穿的?如果是的话,我们再细聊。
质量挺括的上等紫色缎子面外袍,四边还绣着金丝,前胸后背上各绣了一条巨大的锦鲤,一看这浮夸的设计,确实是三弟梁恩伦出门时候穿的衣服。
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了,可能是时间已经过了几天,凝固的鲜血已经是暗黑色,闪烁着不详的光芒。
梁国公当即站立不稳的晃了几晃,用手扶住了桌面:此血衣是在何处发现的?确实是我儿的衣服。
岳则群直叹了一口气,梁恩伦他也见过多次,虽然荒唐了些,不过也罪不至死啊:梁国公珍重,办案的差役四处寻访,后来终于在大都的东郊外湘山上,找到了一个小酒肆,小酒肆的老板娘说,这几天连日天气阴雨,所以上山的人特别少,所以那日令公子带着随从两个人去吃了一个便饭,她印象就非常深刻。
梁国公没想到儿子出去了百余里,心急追问道:他去湘山做什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梁国公何等英明神武,可看他现在的样子,也算是官威已失,额头凌乱的白发和干巴巴的眼神,说不出的失魂落魄。
岳则群职责所在还是要继续往下说:梁大人,老板娘问了令郎,可是当时恩伦没说什么,只说是去见一个朋友,吃了饭就走了,这是差役找到的最后见到令郎的人,所以以小酒肆为圆心,一直往外搜索线索,终于在湘山外的土地庙里,找到了这件衣服。
梁国公老泪也有些要止不住了:现场什么样?
岳则群顿了一下:已经被打扫过了,不过还是能在庙里四处看到飞溅的血点。
梁国公年轻时候久经沙场,知道如果血液飞溅到四处的话,现场必然惨烈,基本上人是不能活了,他好似站也站不直了:现场是否还有别的发现?带我去现场看看。
湘山是大都城外植被最茂密的山了,而且绿水环绕,景色不错,可由于远离京城,高草、森林太厚,去踏青的人便少些。
等到梁国公和梁恩泽赶到了湘山,岳则群的儿子岳孝严已经和大理寺卿的衙役们、狗探官们搜索了半天了,此刻已经有了新发现:大人,我们在土地庙四周拉网式的探查,狗又嗅到发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