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有病 黑皮犬 6167 字 2020-08-18

接着,一声不响的闻观连扶带拖的把他塞了出去。

洞外像是一个三人宽的疏通管道,冷风四处窜着,寒气缓缓从四肢开始侵入,

他往闻观身上靠了靠,突然闻到了一股子血的味道。

闻医生,你受伤了?

闻观嗯了一声,小伤,被刀划了一下。

祈无病放轻了压在他身上的力道,划哪了?

闻观说,胳膊。

祈无病把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垂了下来,左胳膊还是有胳膊?

闻观:右。

祈无病放心的又搭了上去,那就好。

闻观:

看着毫不在意,但祈无病的脚步明显加快了。

药力太猛,一使劲儿就浑身疼,步子一快,他额上就渗出了冷汗。

闻观压着他,不露痕迹的放慢他的速度,走慢点儿,太快我胳膊疼。

祈无病无语,你用胳膊走路?

闻观冷声,我用胳膊使劲儿。

俩人都怕对方因为自己难受,速度变得忽快忽慢。

这条阴森森的通道也在此时显得格外漫长,突然,两人身后方传来了一声巨响。

像是什么东西正在被电锯锯一样。

电锯惊魂?祈无病转头。

闻观头也不回托着他继续走,请的工程队,在凿那个铁门,里边儿的证据不能被破坏,所以速度很慢。

祈无病愣了一下,那你怎么还抄小路砸墙?你压到好多可爱的娃娃。

闻观看了他一眼,我压着你了么?

祈无病摇头,没有啊。

闻观冷哼,那你逼逼什么。

又沉默了一会儿。

祈无病问,闻医生,你是不是脱离大队伍偷偷跑来砸墙救我啊。

闻观嘴角嘲讽似的勾了勾,你想多了,我顺路而已。

祈无病没忍住被自己的笑声咳到,顺路顺到排水管道?您来这儿什么正事儿啊。

闻观皱眉,吹风。

祈无病笑的更大声了。

终于走到出口,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排风扇,两人高,扇叶尖锐。

只是有一半都被拦腰砍了,看得出始作俑者非常暴躁。

祈无病扭头看闻观,你的杰作?

闻观面无表情,我会赔偿。

踏出那扇破叶子,旁边儿还竖着一把黑色的伞。

天色已经将明。

暴雨也变成了连绵细雨。

温柔的滴落,击打在地上的水坑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空气中都是泥土被冲刷干净的气息。

简直像是重新活了过来,太好闻了,

堵在出口的是一排闪耀的车灯,以及一群面色不渝的都谭警察。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闲逛似的从暗处走出来。

都一身狼狈,却看不到慌乱紧张的表情。

闻观举着一把黑色的伞,撇去身上的脏污和血迹,气质姿态像极了古欧世纪的绅士,他还细心的把伞挡在祈无病头上。

这被困一夜的受害者也没半点儿惊恐崩溃,反而懒洋洋的靠在闻观身上,跟个大少爷似的,冲愣住的人群抬了抬下巴。

你们这出警效率有点儿低啊。

人民警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抓捕前线奔过来的袭珧刚好看到这一幕,先是被这一身颓废却一脸找茬儿的祈无病震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走上前拉闻观。

你是不是蠢?!胳膊上的伤口那么深还去砸墙?!看到那大洞的时候我都他妈醉了!袭珧摆摆手,医疗队已经抬着架子从车上跑了下来。

两人被分开。

人群簇拥着他们越来越远。

祈无病被强行摁到架子上抬走的时候,看到了闻观胳膊上的伤口,确实严重,一道痕迹深的入了骨,能看到翻白的肉,狰狞的像是野兽撕咬开的。

在那通道里,看不清晰的大团黑斑竟然是一大块凝固的血迹。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没有去包扎吗?

为什么不先去包一下呢。

是找那条缝儿找了一个晚上吗。

硬撑了一整夜的祈无病带着满脑子疑问坠入了黑暗。

你为谁作证?

霍乱。

原因呢。

他救了我。

梁洛坐在一个小房间,手里端着一杯茶,小幅度的哆嗦着。

袭珧皱着眉看她,你说他在四天前把你从周华亭的手里救了出来,那为什么现在才来报案?

梁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我太害怕了,我,我跑回家就躲了起来,整整四天没敢出门

袭珧往后一靠,敲了敲桌子,说说吧,那天都发生什么了。

梁洛的描述有些混乱,前言不搭后语,但多少还是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只是可信度还有待商酌。

她第一天去到霍家。

就被霍乱邀请看他准备的欢迎小节目。

走过那条黑黑的通道,还没从那股刺鼻的味道反应过来,梁洛被霍乱拽到一个小方凳上坐着,看他在台上跳着怪诞的舞,唱着奇怪的戏曲。

表演完之后,霍乱开始跟她聊天。

他说自己已经九岁了,却一直都没有上学。

整天就待在家里,有时候连出门都被限制。

梁洛很是想不通,就问他,为什么你妈妈不让你上学?

霍乱当时的样子又害怕又惊恐,突然就不愿意再开口了。

傍晚的时候,梁洛想离开这个房间,霍乱也很乖巧的在前面带路,带她出去。

但是在经过那条通道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因为常年打扫,她对房间里的气味很敏感,一旦哪有怪味儿,就会很准确的找到气味的源头。

这次的却不太好找。

感觉竟是大范围的臭。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位置一定在那条幽黑的长廊里。

但里面飘荡着的都是一股刺鼻的颜料味儿,倒像是,在掩盖那股恶臭。

她想把那条走廊清洗一下,霍乱竟然也没有阻止,自己跑到楼上去玩了。

因为没有灯,只能拿着手电筒照着打扫。

地上黑糊糊的黏液很难清洗,已经粘的太久了,还得拿小铲子去刮。

一块儿地板都还没弄好,她就听到了外面的声响。

是两个女声。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突然其中一个就没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