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皇上,你的后宫又有喜了》TXT全集下载_11(1 / 2)
“燕郦攻打我国边界,你们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吵闹?”江容远一字未提自己装病的事,只想让他们尽快各回各位,应付即将到来的大战,“诸位的消息不会还不及朕闭门这十数日来得迅捷吧?”
“皇、皇上……”大臣们像见了鬼一样,愣过神来之后齐齐跪下,皇上精神奕奕、不带一丝病气,他们有疑惑更多的是冷汗直流。皇上没有病,他躲在暗处不知盯到了多少人的原型。
江容远确实通过这次装病看到了不少人的真面目,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他摆摆手:“进来坐吧,朕有要事和你们商量。”
要臣齐聚一堂看着毫发无伤的皇上不知是喜是悲,江容远不在意他们此刻的想法,因为下一秒他们都会明白:“带上来。”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南疆女子被拖拽着踉踉跄跄地来到众人面前。即使衣衫不整、头发蓬乱、体无完肤,她还是保持着最虔诚的祷告姿态,只是她的虔诚只维持到看见健健康康的江容远为止。
“你、你为什么……”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不可能,你中了毒的!你绝对中了毒的!为什么、为什么!不、不、不……”多少的拷打都没有让她露出如此刻般惊慌惊恐的神情,她哆嗦着,不停地摇着头,像是疯了一般。
江容远讶然,如果只是得知自己没有死最多只应是诧异,她为什么露出如此害怕的神情。皱着眉,江容远冷冷地开口道:“朕没有死,失望了吗?你是想先说瑾公子的欢情蛊,还是想先说你给仪郎官的情蛊?”
那女子却是置若罔闻,她似要崩溃般地跌坐在地,不停地叩首:“信女无能,鬼神恕罪……鬼神恕罪、鬼神恕罪……”
从来没有信仰过教派的江容远真的很难理解她的行为,他还想说些什么就突然看见她抬起了她,那双绿眸子闪着逼人的寒光。不过是一瞬间,她一个暴起,没有看清她做了什么,就只能押着她的侍卫手腕处泛起黑色,难忍的疼痛让他们下意识松了手,然后她像最毒的蛇那样直窜江容远面前。
一颗黑色的蛊丸在江容远面前爆开,他只看得清这女人诡异的笑,和一只张着利牙、猛地向他扑来的蛊虫。也就在那一瞬间,一只手突然伸出抓住了这只黑虫。
“啪!”
蛊虫在手心爆开,然后是血肉模糊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天能戒游戏就好了
☆、厌弃
“小鹤!”时间仿佛都静止了,每一秒缓慢又无法制止地在眼前上演。江容远只觉得血气冲顶,眼睁睁地看着蛊虫的黑汁沾染了小鹤的手心,他的手掌迅速地泛起了青黑,像被点燃的山火一发而不可制止地向手臂、向全身蔓延而去。
鹤山其实早就醒了,出于避嫌本呆在内殿没有出来,但当他听到将那个南疆女子带上来时却开始莫名的不安。他见识过那女子让人生畏的姿态,实在难以安心,便躲在一旁偷偷观察。自从那女子进殿,鹤山的一双眼睛就盯紧了她,也正是如此才能在第一时间冲出来。
“阿、阿远……”鹤山左手压着自己的右手,却无法制止灼烧的蔓延,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全身,他脸色刷白,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浑身颤抖着,整个人瞬间软倒在地上。
之前为了保证这南疆女子可以和外界联系,并没有对她彻底地搜身,却成了她此刻手里握着的拼死一搏的利刃。“小鹤!”江容远眼睛都因为充血而通红,三魂丢了六魄,冲过去要扶起来,却被大臣拉住了,“皇上,危险……”
“滚开!”江容远宛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他从来没有这般愤怒过,他怒阻拦他的人,他怒这个无法无天的南疆女子,他更怒自己。
黄太医还在殿内,迅速地赶至,但面对这种情况他也不免手足无措。侍卫将从女子身上搜到的东西一一摆在他面前,可黄太医对巫蛊之术全然不了解,根本无法分辨,为难地看着皇上。
江容远阴鹜着一张脸,掐着那女子的下巴,语气冰冷又残酷:“解药是哪个?”
再次失手的女子失去了血色,浑身颤抖着,但依然咬着牙拒绝开口。
“不说?”江容远从搜出的物品中随意取出一样,“你这些毒物自己尝过滋味吗?也许一个一个尝一尝,就想得起来是哪一个了。”
“不!”不知拿了个什么,但那女子看见之后颤抖得更厉害,惊恐地退后想要避开,但她被人钳制着,无法动弹,只能看见江容远捏着她的嘴就要给她灌下去。内心的恐惧战胜了一切,她终于哭叫着开了口。
江容远一把甩开她,但也不敢完全信任,捏着她说的解药的瓶子给她灌了一些后才敢给鹤山服用。蛊毒已经蔓延到整个背部,鹤山面色发黑,身体呈现出灼烧后的可怖。这歹毒的蛊虫让人即使在烈火焚身般的疼痛中也能保持着清醒,鹤山只能咬着牙,硬生生地受着这本不该降灾于他身上的横祸。
顾不上许多,赶紧将解药与他服下,几息之后皮肤上泛起的黑色停止了蔓延,可灼烧感却没有褪去。整个后背都受了伤,鹤山只能趴卧着,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疼痛磋磨了他的精气神,他终于失去了意识。
世界上最珍贵的药材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使,一番精疲力尽地救治后总算是抱住了父子二人的性命。
“老臣无能,皇子出生后可能会身带残疾。”黄太医额角滴着汗,顾不上擦拭,忐忑不安地向江容远如实禀报。江容远从没有此刻这般狼狈,两眼赤红,脱力地坐着塌前,黄太医的话似乎进了他的耳朵似乎又没有,黄太医想着要不要再说一遍时,听得他嘶哑着嗓音道摇:“他们此刻无碍,朕就已经……已经……”
两天过去,沈鹤山还没有清醒,江容远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在他身边,但是燕郦的大军却不容他久坐床前。
燕郦王自然收到了江容远并没有中毒的讯息,他虽然恼恨,但已经是骑虎难下。他为了此次的进攻已是准备了多年,忍辱负重,就算那大兴皇帝好好活着,他也有信心将大兴城池一一拿下。而且据说那皇帝为了个地坤,日日茶不思饭不想的,面对这种色令智昏的饭桶更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那女人好歹也算是有用了一回。
燕郦的大军势如破竹般进攻,高州虽提前有了防备,但准备匆忙,近些年的和平又让他们懈怠,面对皇上的暗令也是将信将疑,撑了五六日还是被攻破了。高州一破,燕郦军的士气更为强盛,大有直逼京城的事态。
大敌当前,朝堂内外也是空前的团结。江容远心知自己不能任性,按下心中的一切情绪,稳稳地坐在众臣之上。皇上,不是一人的皇上,而是大兴国境内万千百姓的皇上。燕郦军攻破了高州,不知那里的百姓会遭受怎样的流离失所之苦。那苦痛不比此刻自己心中的少几分。
攻打燕郦,敬国公最有经验。当年大败燕郦军,就是敬国公为帅的。江容远不敢随意赌搏,只能拜托敬国公重新挂甲披帅,征战沙场。相应的,他晋封沈鹤山为公子,一奖他护君之功,二也安敬国公的心。
晋升妃位这么大的喜事,却因得晋升者的昏迷不醒而变得沉重哀伤。下了朝,江容远绷着的那口气全部散去,他呆呆地听着礼官象征性地念了诏书,然后挥挥手把人全部散去,自己一个人守着鹤山。
鹤山原先的容貌虽不能说是艳冠群芳,可也是清秀好看的。可此刻的他,两颊泛着黑青、容颜不复清丽,躺在那里仿佛随时都会离自己而去。江容远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
他本不该是这个皇帝,他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市民,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是他的错误决断害了小鹤,是他的任性妄为害得数十年的和平被打破,是他的无用无能让边境的百姓无家可归,是他,都是他……他应该回去,换真正的皇上回来。
信念的坍塌不过是一瞬间,江容远甚至自暴自弃地抽出了腰刀,想要一刀斩杀了自己去换原身回来。可是……
泪滴在了刀面上,刀刃架在颈边却无法挥下。他是个懦夫,是个无用之人,他舍不得他的小鹤,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他。
人总有自我唾弃的时候,要么灭亡,要么成长。
换回了原身,他就能放心了吗?原身就能完美地解决这个局面了吗?解决了这个局面他还能和自己一样真心地对待小鹤吗?小鹤如今变成这样而自己企图像个懦夫一样逃走……
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江容远在爱人的病床前掩面痛哭。
他只给自己哭着一回的机会,哭过了就要承担起这一切。
他是鹤山的阿远,他是大兴的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看点击量,发现大家暗藏着一颗想要上车的心
可惜没有驾照
☆、出征
不知在鹤山床前坐了多久,时间已然凝固,双腿全然发麻,江容远却浑然不觉,直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江容远反应都变得迟钝,好一会才晃过神来,一回头便对上一双担忧的眼睛:“啊,是桓宇啊……”“臣来看看鹤公子。”鹤山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回答。
“太医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就看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江容远一边说着一边想要站起来,但他的脚因为发麻而僵硬,猛地起身却是一个趔趄,幸得林桓宇扶住了他。
林桓宇叹口气,待他站稳后才撤开自己的手。时至今日他心中已无对皇上任何多余的想法,但看着江容远憔悴不堪的脸庞,林桓宇不免为皇上对鹤山的这份情意而慨然:“皇上也该照顾好自己才是。”
“是啊。”江容远揉揉太阳穴,示意他随自己到外堂去。小小的一段路,两人都各自怀揣着心思沉默着,继而又无言地坐下。这段时日来,木亘君不仅出品了诸多好诗好词,更是写出了针砭时事、体察民生的佳作,一时名声大噪。但坐在下首的林桓宇愈发地谦逊,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个人的名声。江容远看着他,明明样貌没有变化,气质却越发超然,胸怀开阔,目光悯善,意志坚定。面对着这样的林桓宇,江容远有些自卑,眼神闪烁着不由得想如果是这样的人来当这个皇上……
看着皇上欲言又止的模样,林桓宇率先开口:“皇上是想问臣对燕郦之事的看法吗?”
“啊……嗯嗯。”江容远强打精神,现在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
林桓宇颔首:“臣也正欲与皇上恳求一事。”他顿了顿,一字一句说得严肃认真,“皇上,请允许臣随军出征。”
“你想随军出征?”先是一愣,再想想也不觉得奇怪。江容远第一次去松涛居时林桓宇便在舞剑,他是个能文能武的全才。
林桓宇离开座位,看着上首的君王,深深一鞠躬,朝他拜行了一个朝臣之礼,而非后宫妃子之礼:“臣自幼习武练剑、饱读诗书,对兵家之书也略有研究,自恃还有些才华。但奈何以地坤之身,心中抱负难以实现。”林桓宇眉眼低垂,将情绪都内敛于心,“臣虽以木亘君之名实现了些许抱负,但离能够推动天下为地坤改制的功绩还差上许多。古人云,时势造英雄,如今燕郦军侵我边境,身为大兴子民,虽为地坤之躯,但仍愿为国为皇上解忧。”再抬眸,林桓宇目光坚定,字字铿锵,“臣愿沙场驰骋、保家卫国,为千万地坤立一榜样、做一先锋、开一个地坤也能习武为官的先河。”
“战场不比江湖,你……”江容远心中动容,可免不了担心,毕竟战场之上不止是习武弄剑。
林桓宇倒是笑了,少见的开怀,年轻英俊的面庞上神采奕奕:“皇上,不是有句老话叫做‘富贵险中求’吗?”
“好,”江容远也下定决心,“朕会把你安排到敬国公的身边。你第一次去往沙场,不要贪功,千万要注意安全。还有就是……”江容远递给他一个抑制剂香囊,“军营中天乾众多,佩戴着这个抑制剂香囊便可遮掩地坤的气味,你拿去带着,也能方便行事。”
“抑制剂?”林桓宇看着那一个小小的香囊,难掩激动之情,他眼中兴奋的神采也感染了江容远:“不止是香囊,还有一个可以抑制潮期的药方,你也备着。”
拿着这小小的两样东西,这个高大威猛的地坤颤抖着嘴唇、眼露泪光,他知道这两样东西对万千地坤的分量,千言万语化成简短的四个字和必要拼出一番功名的决心:“多谢皇上。”
这厢士气高涨,那边鹤山终于醒了过来,只是依旧昏昏沉沉,偶尔清醒一会,很快就睡过去。江容远只来得及匆匆看望了他一眼,便奔波在繁忙的事务中,他也想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牵念的人。
在日夜不分的忙碌中,大兴的军队整装待发,准备奔赴前线。林桓宇束起头发,披上铠甲,骑着战马,跟随在敬国公一侧,看着城楼之上的皇帝陛下,心下有些怅惘,但是这些愁绪很快就被大军出发的号角给吹散。他两脚一夹马肚,随着大军离开都城,再没有回头。
目送着大军远去,江容远心里的愁云并未消散,他对军事一窍不通,能做的只有相信前线的将领,保证好后勤稳当,让他们无后顾之忧。
大军出了城,江容远又去看望了鹤山。那些触目的黑色大片大片地沾染在他的皮肤之上,甚至还烧起了一串串的水泡,触目惊心。一周过去,鹤山依旧精神不足,还总断断续续发着烧。江容远既盼着他早日清醒过来,又希望他多昏睡一会,至少睡梦中没有绵延不绝的痛苦。
“你知道吗,小鹤,今日大军出发了。他们都让我安心,说有敬国公在必能凯旋,可是……”江容远握着鹤山的手,轻声和他念叨着今日的事情,但鹤山还在昏睡中,不能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因为背上有伤,鹤山一直趴卧着,江容远心疼地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小心翼翼地把他移到自己的腿上,希望自己这个人肉靠垫能让他舒服一些。大概是感受到了自己天乾的气息,鹤山蹙着的眉头松开了一些,睫毛眨了眨,似是要醒来。江容远索性就这么一边让他枕着,一边取来了奏折批复,一坐就坐到了月上三更,鹤山才迷迷糊糊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