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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TXT全集下载_25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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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鹤龄马上就想询问关于弟弟在别院中私藏女人的事情,但此时他也注意到旁边仆从云集,担心人多嘴杂,与张延龄进入书房,除了张举留下,别的人都退出院门外,并从外面把门关好,无关人等一概不准靠近。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鹤龄脸色阴沉得可怕,“一五一十说出来,若有隐瞒,为兄定不会轻饶。”

张延龄不屑一顾:“轻饶什么?我这么大个人,有何大不了的?左右不过是我在外面跟女人厮混的时候出了一点儿意外,这不已经平安回来了么……”

“还敢欺瞒?你非要等事情捅破,让陛下和皇后亲自招你进宫质问,你才肯老老实实交待?”

张鹤龄一脸怒气,张举已经把事情告诉了他,但张延龄却自以为隐瞒得很好,认定身边人都不清楚其中内幕。

“我在外有个女人,就这么简单。”张延龄不耐烦地说,“兄长信也好,不信也罢,事情到此了结。”

张延龄不想把皇后派人绑架他养在外面的女人的事情说出来,他怕兄长拉着他到皇宫去跟姐姐请罪。他打定主意,这事儿死都不能承认!

“只是你在外面养的女人?”张鹤龄再次诘责。

“兄长以为呢?我如今贵为建昌伯,难道跟你一样,家里守着黄脸婆过日子?外面有几个红粉知己又如何,你情我愿,我又没打算把人娶回来当如夫人,玩玩而已……兄长不会连这种事也要横加干涉吧?”张延龄语气同样不善。

张鹤龄怒不可遏,伸手便要打弟弟。

长兄为父,这些年他觉得对弟弟教育不够,令弟弟现在做事愈发乖张,不可理喻。但他举起手却打不下去,因为张延龄年龄已老大不小,不再是不懂事的孩子,而且身有爵位,要面子。

“大老爷,手下留情。”张举赶紧阻拦,哭诉道,“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没照看好二老爷,让二老爷以身犯险。”

张鹤龄把手放下,坐回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许久之后,他才厉声质问:“那这两个时辰,你去了何处?”

“有贼人暗中掳劫于我,但见我是官府中人,便将我放了。”张延龄继续狡辩。

“你当为兄不知?地方官府送了一名绝色女子到京城,你居然想像之前那样将人送进宫中,还想先陛下行那不轨之事,结果为人所劫,可是如此?”张鹤龄就好像亲眼见到一样,把事情说得准确无误。

张延龄无比惊讶,这件事只有他自己清楚,连张举都没告诉,兄长怎会知晓?随后看了张举一眼,此时张举羞惭地低下头,张延龄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兄长收买人心可真有一套!”

张举马上跪在地上给张延龄磕头,道:“二老爷,小人没有出卖您,只是您突然失踪,生死不知。情况紧急,小人诚惶诚恐,只好跟大老爷求助。”

“此事不怪小举,为兄是从旁处得知。”

张鹤龄此时不想让张举以后在张家不能做人,厉声喝道,“你现在老实交代,此事是否属实?”

“属实又如何?我的确动过把女人进献给皇上的念头,也的确想先拔得头筹,因为那女人是个黄花闺女,把人送到宫里,陛下若是喜欢,册封嫔妃,那我就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张家。找别人我不放心,只能自己来。”

张延龄说此话时理直气壮。

“糊涂!”

张鹤龄一拍桌子,“你现在做的就对得起皇后和张家了?”

“我问心无愧。试问姐姐重病痊愈后,皇上有多久未曾关照过张家了?以前姐姐隆宠在身,但始终会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姐姐不能再为陛下诞下皇儿,若太子有个三长两短,大明的基业都为此断绝,皇上能够放心?”

“朝中那些老臣,表面上对我张氏一门客气,可暗地里却在举荐名门闺秀进宫,替代姐姐的位置。”

张延龄直视兄长,“我现在做的,是未雨绸缪,只有陛下身边不缺女人,他才会断了纳妃的念头!”

若是张延龄平日说出这番话,张鹤龄肯定会很生气,甚至不屑一顾,认为张延龄是在找借口。

可如今张延龄说出来,张鹤龄却无从反驳。

朱祐樘夫妇的确感情很好,但最大的问题来自于皇嗣的单薄,在这种情况下,历朝历代的皇后都会主动跟皇帝纳谏,自民间选拔秀女入宫,并择其优者为嫔妃,保证皇嗣的数量。可现在张皇后善妒,根本容纳不下别的女人,皇帝就算一次两次对张皇后容忍,可长久下来,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他也会听从大臣的建议纳妃,更何况男人的确都有那方面的需要。

张延龄给皇帝送女人,总好过皇帝自己找女人。张延龄还能以此来获得皇帝的信任,这不能说完全是坏事。

“就算你说得通,那之后又是怎么回事?”张鹤龄没有再喝骂,而是想知道今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下张延龄有些无奈了,迟疑了半天,才道:“当时我喝得醉醺醺,只想着……立时成其好事,刚进屋子,头便遭受重击,人昏了过去。至于其后去了何处,我不知,不过清醒过来后,我听了那些人的口风,似是……从宫里出来的,姐姐好像已知道此事,要把这女人……杀了泄愤。”

张延龄故意没说给沈溪送女人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同样是隐瞒张鹤龄进行的,张鹤龄对沈溪更多地是笼络而非胁迫。

“那些人是如何说的,前后经过详细道来!”

张鹤龄盛怒之下,只能问个清楚明白。

这次张延龄倒没多少隐瞒,将在小院屋子里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因为沈溪设计那出戏面面俱到,张鹤龄听过后并未找出破绽。张鹤龄也觉得似乎只有皇宫的人,才有本事跟踪张延龄,把张延龄藏起来的女人绑架走。

“若真是皇后做的,倒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为了张家的声誉,她不会太过苛责。”张鹤龄道,“此事就当是皇后警醒你,让你老实些,休再用这些旁门左道蛊惑陛下。但就怕,背后另有他人。”

张延龄脸上带着不忿:“除了姐姐外,还有谁恨不得那女人死?眼下人都失踪了,想找回来根本不可能,幸好我未对陛下提及,否则恐无法收场。”

“这样,你明日跟我进宫……”

“休想!”

张延龄斩钉截铁地说道,“难道大哥想让我跟姐姐认错?让姐姐苛责我,让母亲也唠唠叨叨念我的不是?”

张鹤龄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件事,从道理上来说,既然张皇后已经知晓,就应该去对皇后坦诚,这样才是一家人相处之道。

但皇后这件事做得相当毒辣,把人直接绑走并杀掉,甚至连张延龄都险些遭难,这样进宫等于是让张氏姐弟三人直接撕破脸。

张延龄接着道:“大哥,此事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若姐姐找你我进宫问及,我再跟她认错也不迟。”

张鹤龄若有所思:“皇后得知陛下有别的女人,肯定怒不可遏,毕竟他们是结发夫妻。若此事不能圆满解决,怕是陛下和皇后之间也会生出隔阂……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

“我承认,事情我是做错了,但平心而论,兄长真的觉得我做这些没有理由?陛下勤政爱民,朝中那么多忠诚耿直之臣,偏偏对你我兄弟二人隆宠有加,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们能帮陛下做事?若姐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或太子出事,若我们什么都不做,张氏一门可能就此崩塌。兄长,我这是在为张氏的未来考虑啊。”

本是对皇帝的谄媚,同时为了满足私欲,却被张延龄说的好像是为了家族利益。

让张皇后听到,肯定会斥责他,因为他所为是在破坏姐姐一家的夫妻感情。但从张家家族利益出发,张鹤龄却无法像张皇后那样斥责弟弟。

凡事都要留有后手,之前皇后重病可以死里逃生,但若是再来一次,可就说不准了!

第七三〇章 当官人的生意经

张延龄遭遇绑架次日,沈家这边着手准备将赖在府里的女人送走。

但对外,沈家上下仍旧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看起来风平浪静,暗地里却让人出去抓了几副伤药,只要有心人一查便知道沈府有人受伤。

“连建昌伯都能让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抓走,皇后娘娘要来我这个状元府上拿个人,能有多困难?”

沈溪的计划非常周详,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张皇后身上。

沈溪不怕张氏兄弟去皇宫找张皇后坦白,因为不是张皇后也有可能是弘治皇帝派人做的,又或者是宫里面心向皇帝和皇后的内官所为。

张氏兄弟或许敢跟张皇后坦白,因为他们是一家人,但张皇后有胆量去质问弘治皇帝为什么有别的女人?

从随后反馈的情况看,张氏兄弟的确没敢把事情张扬开,甚至之后几天张鹤龄和张延龄压根儿就没进宫。

至于送到沈溪府上的女人,再没人过问,因为张延龄只要稍微调查一番便知道沈溪府宅遭人劫掠,这意味着张皇后没有放过沈溪,那个女人应该已经遭遇不测。

张延龄没有遣人威胁沈溪让他卖身投靠,连请沈溪过府一叙的事也挂口不提。

曾与弘治皇帝春风一度的女人,是在沈溪府邸发现的,就算已经挫骨扬灰,张皇后想必也不会对沈溪有好印象……张氏兄弟忌惮来自姐姐的报复,知道沈溪惹恼了张皇后,这个节骨眼儿上拉拢有什么用?

在张延龄看来,沈溪遭到张皇后的报复是迟早的事情,要成了自己人如果沈溪出事还得设法搭救,实在得不偿失,不若听之任之。

经过这件事,沈溪终于顺利摆脱张氏兄弟的魔爪,让他可以轻松自在做个闲人。

接下来几天,沈溪心情大佳,没了张氏兄弟的纠缠,终于让他不用在外戚奸党与忠直大臣间虚以委蛇,可以安心当他的东宫讲学官,为太子上课,找谢铎聊学问,甚至去谢迁府上教谢恒奴女学,或者回家陪妻儿。

作为本届顺天府乡试主考,沈溪非常轻松,他的职务来自于弘治皇帝直接任命,其权威毋庸置疑。

但民间对于沈溪的学问还是有一定疑问,尤其是那些钻入故纸堆多年的老学究,他们对年轻人自来带着偏见,认为沈溪就算学问好,充其量是个适应科场的“怪才”,但儒学造诣肯定惨不忍睹,根本就没资格主持顺天府乡试。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五天过去,宋小城找沈溪打探情况。

“……大人,城里风平浪静,官府方面并无建昌伯失踪的传闻,小人好生诧异。”

宋小城脸上满是疑问,似乎觉得事情不该如此不了了之。

沈溪没打算解释,顺口道:“事情牵涉到皇家,你知道得太多不好。此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你要小心些,让大家伙管住自己的嘴,不能自己人把事情泄露了,若那样的话,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们。”

“小人知道事情的轻重,定会守口如瓶,而且下面弟兄也不知道那人是谁,这事小人谁都没敢透露。”

宋小城说完,马上又提到另一件事,“大人,最近……大掌柜做了一些事,恐怕……会有麻烦。”

沈溪因为张氏兄弟的事,没把打压福建同乡会提上议事日程,听宋小城这么一说,他问道:“大掌柜做了什么?”

“大掌柜盘了几家铺子,全部用来做药材买卖,小人本想帮衬一二,她却说我是车马帮的人,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大掌柜连伙计都请的是外人,看来对我们不信任啊!”

沈溪皱眉道:“她究竟盘了几家?”

“五六家,都在崇文门附近,铺子规模不小,不知道掌柜的要做什么……做药材生意的话,盘一家不就行了吗?一次盘下五六家来,还都是老字号,有银子也不能这么挥霍吧。”

宋小城做事有分寸,但仅限于处理江湖和商会之间的纠纷,在经商上给惠娘提鞋都不够格。

沈溪一阵无语。

惠娘如此做明摆着是要来个垄断经营,这是在汀州通过商会垄断药材后尝到了甜头,知道规模大才能与批发商谈价格,低买高卖形成暴利,所以惠娘才选择一次盘下多家店铺。或许下一步惠娘就要在京城推行成药。

可沈溪却清楚,垄断经营在汀州行得通,在京城却无济于事。

京城乃天子脚下,达官显贵众多,各种势力盘根错节,而且商铺多不胜数,就算能垄断崇文门周围一片,别的城区依然存在大量药铺,想向药材批发商施压还不够格,甚至对方可以反其道而行,勾连药铺低价倾销,让惠娘血本无归。

在汀州,用一百两银子可以完成的垄断,在京城一万两或许都不够。

“大人,您觉得大掌柜这么做,会赚钱吗?”宋小城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会赚钱吧,但祸福实在难料。”

沈溪没有当着宋小城的面批评惠娘,因为他要保证惠娘在商会体系中的绝对权威,“六哥,你先把水路的手尾收拾好,能撤都撤了,生意上暂时不要闹出太大动静,船行不能继续经营,就先跑马车。咱们可以把京城的马车行悉数盘下来,自己做。”

宋小城一听,眼睛亮了:“全城那么多马车行,真的可以?”

“谁说不行?”沈溪笑着给宋小城打气,“掌柜的盘药铺,咱就盘马车行,反正马车大多是马夫自己的,收拢起来比较容易。若银子周转不灵,可以让那些马夫用马车入股,从经营收入中分出利润给他们。但切忌不能经营实体经济……”

“大人,什么是实体经济?”宋小城问道。

“简单说,就是生产和买卖,这个咱们暂时不碰。还有,但凡涉及朝廷的营生,咱也不做。”沈溪道,“把弟兄们分散下,或者到码头扛货,或者留在马车行当伙计。这是服务业,马车行只是帮人跑腿,既能养活人,还不会涉及权力斗争。”

沈溪之前一直没想好如何安置车马帮那么多人,现在想起来,必须要给他们个正当的营生做,才能图未来东山再起。

若是把这些人解散,那以后再想拥有这股力量,只能重新招募,等于是把有多年根基的车马帮彻底打散,殊为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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