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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焚香祭酒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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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已到——满筹。”

二人轻装抵达吕布府上,走到正堂时,被吕布亲自相迎。

“何敢劳将军亲迎?”

“二位这可就与布生分了。”吕布派人伺候他们入座,忽然面露愁容,长长地叹了一声。

崔颂已猜到吕布此番唤他们来的用意,故作不知,明知故问道:

“将军正值明日当头,何故兴叹?”

第100章 诱劝吕布

吕布道:“布近日深感不安。要问其中缘由, 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又长叹了口气,“思来想去,身边之人多憨实之辈,竟找不到可倾诉的, 只好冒昧请二位前来,望勿见怪。”

一番客套话后,吕布进入正题:“布犹记得……崔士子你第一次上门登访时, 开口便对布说了一句:‘将军可知, 自己已是大祸临头了?’不知崔士子是否还记得。”

崔颂当然记得。

当时他准备伺机策反吕布, 自是先声夺人, 一见面就丢了颗重磅炸弹,吸引吕布的心神。哪知被董卓的人先下手为强,不仅引出吕布的戒心,还躲在暗处窥视。

幸而崔颂及时发现了不对, 口风一转,给董卓丢了无数个马屁,溜之大吉。

上回他与郭嘉提雉拜访的时候, 吕布丝毫没有提及此事,崔颂还以为吕布已经忘了, 没想到竟在这里等着。

再一寻思吕布今日请他们来喝酒的举措, 崔颂心中有数, 学着吕布方才叹气的模样, 怅然道:“记得。”

吕布忙问:“崔士子那一日何出此言?”

崔颂并袖道:“在此还要先向将军道罪。”

“此话怎讲?”

“那日, 颂本秉着警示将军之意登门, 未料到竟在将军府中发现太师的眼线。颂担心因为自己的唐突而连累将军,便放弃了原先的打算,匆匆道别。”

吕布也想起那一日崔颂拜访时,董卓器重的谋士戏焕就躲在屏风后,紧皱的剑眉松了几许:

“这不怪你。不过,你那时候竟能发现异状,也算本事不小。”

“将军谬赞。”

“那一日,你到底想向我警示什么?”

崔颂做出一副犹豫状,然后,在吕布执意的凝视中,取出一份帛书:“还请将军过目。”

吕布拿过帛书一看,神色大变。

“你怎会有这东西?!”

“实不相瞒。我在进城的时候,曾与胡轸将军的族弟——胡辅校尉有过争执。后听人说起这胡校尉报复心甚强,因为心内不安,我便对胡府的情况多关注了几分,没想到竟发现了这份书信。”

吕布沉着脸不语。

“一发现这东西,我便急着来寻将军,怎料……”

吕布摆手:“不用多说了,多亏你警觉,不然……”

不然,若让董卓的人发现这封帛书,不光是胡轸和李儒,他吕布与送上帛书的崔颂全都讨不了好。

原来,这份帛书乃是胡辅所写,收信人是胡轸,上面不但记载了他贿赂李儒的事,还写了董卓不为人道的阴私与恶癖。

一想到胡轸就是用这恶癖讨好董卓,得到董卓的纵容,吕布就恶心得想吐。

再加上上面记载的贿赂一事,吕布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早就发现李儒总是有意无意地帮胡轸打掩护,之前在董卓面前直言质问,李儒还说自己是为了董卓的大业,并不存在私心。今日李儒来府上和他请罪,说自己“受人蒙蔽”,对他吕布多有得罪……现下看来,这李儒哪里是受人蒙蔽,分明就是得了胡轸的好处,与他沆瀣一气,联合起来给他下绊子!

现在好了,不知怎的李儒和胡轸、董卓闹掰了,就来讨好他吕布,企图用花言巧语迷惑他,当他吕布是傻子不成?

吕布气恼不已,又想到自己之前差点真的被李儒忽悠,与他共谋大业,更是愤懑不平。

心绪起伏之下,吕布不由对崔、郭二人更生了几分亲近。

在他看来,崔颂将这件事透露给他知晓,对崔颂而言完全没有好处,反而冒了极大的危险。再加上之前的提雉之礼,吕布认定崔颂与他结交的心思是真诚的,而崔颂先前对董卓的赞誉,不过逢场作戏。于是吕布便把李儒告诉他的话遮头去尾地转达了一遍,并掩去李儒的名字,只说这是一个朋友的提议。

话一说完,吕布就去看崔颂和郭嘉的反应。

见二人反应有异,吕布躁动道:“可有什么不对?”

崔颂在吕布看来本是一个爽利人,不知为何此刻竟有些吞吞吐吐:“将军的这位朋友……是否是太师的亲信?”

吕布神色微变:“是,则如何?不是,则如何?”

崔颂欲言又止,似乎想说的话十分的难以启齿。

久未出声的郭嘉开口道:“将军莫怪,崔士子乃君子,君子疏不间亲,若直言其中的不妥之处,未免有挑拨离间之嫌。”

这其中果然有不妥?这两个士子都看出了不妥?

吕布忙向郭嘉问道:“既然崔士子心有疑虑,能否请郭士子直言相告——这其中到底有何不妥?”

郭嘉同样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吕布真是快被这两人急死了:“无妨!你们有什么话都直说无妨。我知道二位的品格,绝不会怀疑二位的用心,布愿以诚待二位,还请二位坦诚相告。”

郭嘉正坐:“既如此,还请将军恕我斗胆一言——将军的这位朋友,可信否?”

吕布心下一沉:“这是何意?”

崔颂叹息道:“将军的这位朋友,予将军的提议里有少许不妥之处,故我等心存疑虑……”

不等吕布反应,郭嘉接口道:“正是如此。这最大的不妥,一在于‘远水救火’,二在于把将军推到了风口浪尖。试想,引关东那边的外援,长高水长,力有未逮,这便罢了。那关东之军,将军预备与谁为盟?河以西者为董卓部将,岂会轻易背叛?若向董卓告密,岂非万事皆休?河以东者义军集结,各怀异心,又与将军无甚牵扯,若与他们联合,将军不怕重蹈何进引董卓之覆辙?若非以上二者,则余白波、匈奴,那更是与虎谋皮,殆害无穷。”

崔颂续道:“将军手握重兵,若将军真想另谋退路,实不必舍近求远……就不知这提议是将军的那位朋友所出,还是太师的意思?”

吕布悚然一惊,想起戏志才曾对他说过的话,觉得崔颂这猜测不是没有可能。

戏志才把董卓掷戟一事归结于对他的试探。而近段时间李儒虽然受到董卓的冷遇,把李儒逼得主动来找自己结盟,可谁也不能保证这不是李儒和董卓联手演的一场戏,为了检验他吕布忠心的一场戏。

吕布此刻万分后悔自己放走了李儒,又庆幸自己并未在李儒面前透露过多的想法。

可转念一想,他又有些不安:“布虽未接受那人的提议,却也不曾拒绝,若那人真是为了太师而试探于我……那……”

如果这真的是董卓试探他的伎俩,哪怕他并没有答应反叛的事,光只“犹豫”这一条就足够让董卓记恨猜疑的了。

“将军勿忧。”郭嘉起身走到吕布下首,低声耳语。

吕布认真听着郭嘉的提议,时不时地点头。

第101章 双攸出狱

却说李儒回去后, 称病不出。他并不知道自己策反的吕布已被二次策反, 凭借他对吕布的了解与自身智谋的自信,他相信拿下吕布是十拿九稳的事。

因此, 他将目光转到另一人的身上——且不说那江遵被他与崔颂联合攻讦,必然怀恨在心,光是江遵之前的小动作, 就足以令李儒生出杀心来。

李儒将江遵列为“要除掉的名单”中的头一人, 趁机在士人之间煽风点火,进一步扩大士人们的不满。

在董卓如有实质的怒火中,江遵不得不硬着头皮纾解士人们的怒火。董卓采用他的提议,在朝中试行两项安抚政策,结果都不痛不痒。

眼见董卓已经失去耐心,江遵愁得掉了大把头发,惶惶不安之间, 他给崔颂写了一封信。在信中, 他将姿态放得很低,还写明:如果崔颂能帮他度过这个难关, 那他一定会奉上孤本珍籍, 并告诉崔颂一个有关何休的重大秘密。

崔颂其实并不相信江遵说的话, 也对他的珍籍、秘密毫无兴趣,只是现在尚不到处置江遵的时候。既然计划允许, 且事关“崔颂”的恩师, 他便假意答应了江遵的请求, 予以纾缓之策, 并要求他立即兑现承诺。

江遵让人送来了两只陈旧的竹简,经郭嘉核实,确实是难得的孤本。但对于另一项承诺,江遵却是遮遮掩掩,只抛出了一些难辨真假的言语。

江遵的解释是,他要崔颂帮他彻底渡过难关后才肯道出秘密。可根据崔颂与郭嘉的判断,江遵的回信中有几处矛盾的地方,想来那所谓的“何休的秘密”,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如此一来,二人加速了策略的推行,一面继续与吕布保持“君子之交”,一面和王允筹备计划,力求万事俱备。

而江遵在拿到崔颂的计策后,深思熟虑了一晚,并未在其中看出任何陷阱。他记下策略,第二日就去找了董卓。

初平三年三月廿三日,天子斥责了变革的几位官员,降其官位,全面停止新政,并对利益已受到伤害的士族予以安抚。

初平三年三月廿四日,天子发布诏书,大意是:新政最初是为了养民,初衷是好的,但没想到考虑到现实问题云云。又说荀攸许攸等人,磊落敦厚、秉正持道,现已查明几人并未参与谋逆,下令释放他们,并加以赏赐,以恤其心。

朝中的人哪个不知道董卓把持朝政,皇帝的意思其实就是董卓的意思。眼见董卓做出了让步,不但停止新政、予以补偿,还处置了执行新政的手下,释放了荀攸、许攸等士人新秀,他们见好就收,暂时停止了闹腾。

毕竟董卓的脾气从来称不上好,他们拿了好处当然要适可而止。不然若是彻底惹恼了董卓,又引得他大开杀戒,那可就糟了。

至于其中一部分坚定“反董”的朝臣,更是对此喜闻乐见。被释放的几人本就是坚定反董的青年义士,与他们有着一定的革命交情。眼见几人终于平安地被释放,他们在高兴之余,亦警惕着其中是否有诈,并不敢与几人接触。

唯有崔颂第一时间去长安狱大门口接回荀攸,替他接风洗尘——董卓本就知道他与荀攸交好,他为荀攸接风的行为并不算出格。

倒是同样被释放、却无人问津的许攸站在圜土边上,嗤笑道:“不愧是清河名士,竟无惧于董太师的威赫,来接牢狱之徒,在下佩服,佩服。”

崔颂早从钟繇那知道许攸对他的批判,不意外对方会将炮火对准他,只当做没听到。正史上的许攸如何暂不评价,但他知道,许攸最后就是因为口舌之快与自满被杀。

和崔颂一道来的钟繇与刚出狱的荀攸同时皱眉,正待说些什么,一人比他们更快地作出反应。

“这是自然。子琮璞玉浑金、俯仰无愧,钦慕者不知凡几。如今‘真相大白’,荀君与许兄无罪释放,我等便来为荀君接风洗尘……我见许兄独自一人在此等候,想来是为许兄接风洗尘的人还未到罢?”

许攸一哽,想张口骂人,但见与他说话的郭嘉神色诚恳,言笑晏晏,又觉骂不出口,骂了只会显示自己无理取闹,只得憋住一口气不上不下。

这说得都是什么话!他讽刺崔颂沽名钓誉,这郭嘉竟然把他的反讽当成称赞,接过他的话头,把崔颂吹得品德高尚、不畏强权、世间少有?还“钦慕者不知凡几”,这郭嘉哪只眼睛看出他是在钦慕崔颂了!听不出来他是在反讽吗?

许攸当即被恶心得不行,想开口大加讥嘲,哪知郭嘉突然又跟了一句“如今真相大白,荀君与许兄无罪释放”,立刻让他打了个激灵,把即将出口的冷笑狠狠地咽了回去。

他之前讽刺崔颂“竟然不怕得罪董卓,为了展现自己的义气来接荀攸这个吃牢狱饭的人回去”,郭嘉这句“真相大白”像个从天而降的大锤,咣地给了他一下狠的:董卓都说荀攸和你无罪了,你非要拉着荀攸,以有罪之人自居,是何道理?你承认自己有罪?犯了谋逆之罪?

许攸不免有些害怕——他虽然是反董的一员,可这牢狱之灾远比死亡恐怖。他在里面待了短短几日,差点没发疯,死咬着一口气才叫自己没有承认谋逆的事,免去了五马分尸之苦。身边的人不知自杀了多少个,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若是在这里被抓到把柄……

想到这里是长安狱,周围很有可能有董卓的眼线,许攸抖得厉害,不敢再用这个话题来刺崔颂。

眼见他这边生出了退缩之意,郭嘉却仍不肯放过他,又拿“接风之人”说事。谁不知道皇帝的通告已发放了大半天,要有接他的人,早就来了,怎么可能迟迟未到,这分明是恶心了他、警告了他还不够,还要往他的痛脚上踩上一脚。

如此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辈欺辱,许攸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他想不管不顾地骂对方一顿,却恐怖地发现自己竟找不到骂嘴的地方。

郭嘉从头到尾都客客气气的,许攸若是大骂,在旁人眼中就是莫名其妙对着客气有礼的后辈发火的蛇精病。

说郭嘉恶心前辈?郭嘉只是接着他的话轻描淡写地夸赞了崔颂,只一句话就带过了。

说郭嘉威胁前辈?郭嘉说的是事实,何况并未有言语上针对他的地方,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而且许攸也害怕董卓的人拿住他话语中的把柄,不敢拿这事做文章。

说郭嘉以下犯上踩前辈的痛脚?郭嘉最后一句话在旁人听来是一句诚恳的关心之语,他要拿这个说事,必定会被旁人指责是他自己太过敏感,有为难后辈之嫌。

许攸只得一个人默默承受属于自己的内伤,充分意识到这个叫郭嘉的年轻人是个硬茬子,不好惹。

又想到自己在长安狱里只待了几日就差点疯掉,那个荀攸竟然在里面待了几个月还没疯,甚至神态清明、言语有序,许攸心里不由抖得慌,不敢再堵在这找几个人的不快,输人不输阵地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崔颂几人回到驿舍,荀攸与郭嘉各自道礼,众人入座饮酒,为荀攸接风洗尘。

不多时,驿舍的侍从来报,有一人登访,寻见崔颂与郭嘉。

几人虽在聚饮,却只是私下小酌,不好将来客拒之门外,便让侍从请人进来。

待侍从将访者引入门,众人皆有几分惊讶。

来人是董卓麾下数得上名号的武将——素有骁勇之名的吕布。

第102章 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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