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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焚香祭酒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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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闭口,生硬地截断辩解,换回了“总之先生就是各种好你不能误解他看人不能看表面”的赞扬流。

对于“先生”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把自己弄成难民的模样,崔颂虽有些好奇,却并不十分在意,他自动过滤掉迷弟所有不靠谱的赞词,直入主题。

“我听说先生乃是汉人,为什么会留在此处?”根据白普路的说法,那位白首领有拉拢“先生”之意,莫非是他以武力胁迫,强行留人?

可“先生”既然有本事放跑整个商队的人,一个不留,为什么自己不逃?

年轻人被崔颂问得一愣,努力思索了片刻,“一开始是走不了,后来……我也不知先生为什么不走。”思及眼前这位新来的客人,他脱口而出道,“不过……袁公子与先生一样来自汉族,被首领奉为座上宾,倒是与先生十分相似。”

相似……?

崔颂心中一动。

原来如此,也只有这能解释得通。

“先生”既然留下,定是与他一样,想要借氐人的手做些什么。

“你可知道商队的事?为何首领与白普路,对待先生的态度会如此不同?”

“您见过普路大人了?”年轻人睁大眼,微微露出一点惊惧之色,“您可要小心一些,这位大人……丝毫不讲恩义,为所欲为,就连首领也不被他放在眼中。当初若不是先生,我定是活不了了。”

原来有私仇在,难怪提起先生时他十分的轻蔑,同时又咬牙切齿,怒叱对方“阴险狡诈”。

也不知道“先生”做了什么,竟让白普路对此事闭口不言,讳莫如深。

崔颂便以此询问眼前的年轻人。

“我虽目睹了前后,却是不能明白先生的手段。”年轻人回忆往事,面上露出一丝惊奇,“且我身份低微,并不能入首领的帐,因而我也不知道首领与诸位大人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道,诸位大人似乎起了争执,各自拔刀相向……首领的主帐一片混乱,等到几位大人重伤,山外忽的传来其他部落的号角……”年轻人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们本是附近山脉最为强大的部落,占领了水草肥美、最为富饶的山头。经此一役,那座山头被其他部落占领,曾经的第二首领带着一半的部族反叛,投靠敌方部落,首领则带着剩余的人,辗转下山。而第二首领之所以叛离……听各位大人的说法,似乎与先生有关。”

崔颂了然。

难怪白普路幸灾乐祸地说,不止是他,其他好战的勇士也看不惯首领重用先生的决定……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因素在。

不管己方内讧、敌对部落成功侵略的事有没有“先生”的手笔,光是策反第二首领、削弱部落一半战力这事,足以让稍有身份的氐人心怀怨忿了。

而首领……看似礼遇“先生”,实际心中想着什么,谁又知道?

崔颂本以为自己趋利避害、踏入杀人不眨眼的贼窝,已是胆大包天、十分冒险的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更加胆大包天的在——玩的这么大还敢留下,这“先生”,当真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他的胆量。

“你可知先生的姓名?”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这个问题。

年轻人点了点头。

“我知道。不过你们汉人的名字有些绕口,我偷偷练了好久,才将先生的名字学会。”

听着对方蹩脚的通用语,崔颂不觉意外,再次问道。

“他叫什么?”

“先生姓‘糕’。”

“……高?”

“是的,‘糕’,”年轻人重重点头,“名为济崖。”

高济崖……?

崔颂再三回忆,确认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他又问了对方几个问题,最后不知怎的扯到了“给马刷背的正确姿势”,get到一项新技能的崔颂一边往回走,一边考虑下一个目的地。

才迈出五步,就听身后传来一阵碎碎念。

“先生到底去哪了,莫不是去取‘春杏酒’了?”

才以土豪行径买下所有春杏酒的崔颂:……

※※※※※※※※※※※※※※※※※※※※

[二更]+[三更]

有没有【第四更】……嗯,看缘分了。

-小剧场-

大白:是忍辱负重还是浪?选一个吧。

崔小颂:能浪则浪。

先生:不能浪也要浪。

第29章 共酌一杯(上)

崔颂又往“白马殿”走了一遭。经过询问,他从负责人口中得知, 原先依照“功德点”预定春杏酒的……正是先生。

依照白米——刚刚在马棚遇到的先生的迷弟——所说, 先生酷爱美酒, 听闻“白马殿”搜罗到十坛后劲无穷的春杏酿, 他特意去询问功德点, 这几日出谋划策, 为马寨的建设贡献了无数脑力, 终于达到了兑换的标准。

崔颂脑中莫名冒出一处戏:先生与春杏酒姑娘两情相悦, 自己则是那横刀夺爱的纨绔,心虚不是一点点。

因而, 他立即回到首领替他安排的草坯房,准备让人将剩下的八坛酒送到隔壁。

在叫来帮手前, 他忽然改变了注意。

崔颂推门而出, 越过隔开地界的篱笆,踏进隔壁小院。

隔壁小院正中立着一块大石头, 高一丈,约莫有现代双人床那么大。先生跪坐在石头上方,悬腕提笔,好似在写着什么。

崔颂走了过去, 拱手一揖:“高兄。”

先生没有理他。

崔颂重重咳了一声。

先生停下笔,给面子地瞥了他一眼。

崔颂重新行礼道:“高兄, 可否赏脸小酌一杯?”

不知是不是角度问题, 崔颂仰视着石头上的先生, 总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古怪。

“……高兄?”

听见先生意味不明的反问, 崔颂回顾刚刚的那句话,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高兄不肯赏脸?”

“……并非如此。”先生放下笔,忽然问道,“袁兄从何得知在下的姓名?”

崔颂觉得这话问得有些奇怪。这寨里的人都认识先生,随便找一个问不就知道了,为什么要说“从何得知”?他的名字难道还是保密的不成。

“谭适才与白米兄偶遇……”那白米对先生如此推崇,又帮先生养马,可见关系亲近。他既然说先生叫高济崖……总不可能有错吧?

虽说相信心中的判断,但基于谨慎,他还是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

先生搁下手中之笔,左手撑着石壁,纵身一翻,轻敏地从石台上跃下。

他抚平袖口的褶痕,面不改色地道:“并无。”

崔颂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先生已越过他,漫步走向他的小屋。

“酒在哪,”先生翻过篱笆,转过身来看他,“还不过来?”

“……”

来到古代这么久,崔颂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反客为主……半点也没有汉代士子风度与矜持的文士。

哪怕是高傲不羁、离经叛道的祢衡,多少也保留着时下士人的特质,未曾随意到这种程度。

这不拘小节堪称自来熟煮鸡蛋快的作风,让崔颂有一种自己是在和现代人交流的错觉。

他忍住心中的激动,快步上前,朝先生打了个招呼:“Hello。”

先生挑眉:“……虾篓?”

崔颂:“美少女战士。”

先生:“窈窕的女子与……战士?”

崔颂:“火影忍者。”

先生:“……篝火之影与隐忍之人?”

崔颂:“……”

先生:“……”

难道是村通网的学神?

崔颂暗暗想着,接着试探道:“习大大?”

先生:“……”

崔颂:“你说。”

先生:“说什么。”

崔颂:“给点反应。”

先生:“……君想知道竹席长几何,宽几何?”

崔颂:“……”

他很想回到三分钟前把自己的嘴缝上。

“君到底想说什么?”

“当我没说。”

崔颂引着先生来到自己的草坯房,推门而入。

先生一眼就瞧见墙边摆着的八个酒坛,不由扬眉:“还有两坛呢?”

崔颂没想到先生一眼就认出这是春杏酒,毫无防备地被他问住。

停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喝了。”

“一人喝两坛?”先生那双小勾子似的眼转了过来,明摆着不信。

“我又不曾说是我一人喝的。”崔颂道,“且打住吧,这八坛酒你都搬走,总归是你先预定的,而我并不爱喝。”

“无功不受禄。”先生缓缓说道,“但要以这八坛酒收买在下,尚且少些筹码。”

崔颂觉得“先生”这登竿子就爬的技艺简直登封造极。

“先生多虑,以先生脸皮的厚度,怕是三百石沙土也难承其重。”

被他一刺,先生并不生气,反而坦荡地并袖一揖,认真道:“丑话说在前,总好过互相谋算、同舟异心。只是未想袁兄并无此意,是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嘉在此与袁兄赔礼,还望袁兄包涵。”

先生毫无预兆的道歉,举止看似随意,然而目光与语调都十分认真,不见丝毫敷衍。

如此一出,倒让崔颂觉得刚刚刺的那一句似乎有些过火。

“是我行事不当,横刀夺爱在先;未曾说明原委,引得先生误解在后……先生有所疑虑,实属正常,我不该出言讽之。”

同样道了歉,崔颂注意到一个问题。

先生的自称……听起来好像有点奇怪?

济崖二字,被他念得好似唱歌似的,一个连音就晃过去了。

崔颂虽有些不解,到底未曾细想。

先生过去抱起一坛酒,遥遥与他致意。

“袁兄所说,可是‘共酌’?”

崔颂一怔,笑道:“自然。”

月上柳梢,人约共酌。

院中某块宽阔平坦的石台上,二人并肩而坐,各自拎着一坛屉锅大的酒坛,对月共饮。

夜空晴朗,月明星稀。

崔颂喝着口中对他而言不算美味的酒,仰头看向天上的星辰。

他对星象星座这类事物毫无研究,可人类即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于浩渺壮阔的事物,总带着一种天然的崇拜与向往,似乎光是看着,就能让躁动的内心平静下来。

旁边的先生亦是闷声不吭地喝酒,偶尔喝得烦了,便与崔颂有一茬没一茬地寻着话题,二人从月亮的形状聊到寨中形形色色的人,见解奇异,角度刁钻,与其说是分析点评,不如说是闲极无聊的吐槽。偶有不同见解,倒也不亦乐乎。

最后一坛子酒见底,聊得没话题了,两人又开始互扒。

从生辰八字到过去履历,想到什么扒什么,毫无逻辑,毫不讲究,堪称即兴而至。

崔颂这才知道先生仅仅比他大了一岁……同样是个未加冠的伪成年人,却在这扮老成,把人耍得团团转。

而后,不知怎的,崔颂听着“高济崖”一口一个“ji(y)a”,因为惯性连读而把自己的名字吃掉了一个音节,忽然福至心灵,玩笑般地问道。

“莫非是我听错了,济崖兄的姓名,其实是‘郭嘉’不成?”

第30章 共酌一杯(下)

崔颂发誓他真的只是随便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先生捏着酒坛的动作一顿, 偏过头, 定定地注视着他。

皎皎月光落入眸中, 好似银辉跃入清澈见底的湖畔, 说不出的惑人。

“并非袁兄听错——”

崔颂心道果然, 正待再饮一口美酒, 忽听先生又加了一句。

“而乃白米嚼字生涩, 以致误解, ”先生放下酒坛,以手背拂去下巴的酒渍, “在下姓郭,名嘉, 颍川阳翟人。”

崔颂:“……”

察觉身边突然没了声响, 郭嘉转头去看,只见崔颂一手盖着双目, 做出一副抚额的模样。

“袁兄这是……?”

“今夜月光太甚,叫袁某不能直视。”

他真的只是随便说说,什么高济崖=郭嘉,他想也没有想过。要不是“先生”把济崖二字连起来读, 一直自称“家”,他也不会想起三国里的郭嘉, 更不会因为一时兴起开了个玩笑, 说“你该不会就是郭嘉”吧……结果, 一个硕大的旗帜插到脑门上, 拔也拔不下来。

随便开个副本都能遇上大神号,说出来你敢信?

要不是确定自己不曾捡过名为系统的金手指,崔颂几乎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传说中天命所归的崔傲天,穿越到三国来收集名士神将的卡牌,从此称王称霸,一统天下……

在自我吐槽之下,崔颂终于克制住难以平静的心情,把所有的震惊与不敢置信通通压下,并借着抚额的动作未让郭嘉看出来。

“先生既然知道……为何直至此时才说?”

他可是高兄、济崖兄地叫了好久,郭嘉却一直没有纠正。要不是他心血来潮地说出他的真名,郭嘉是不是就准备一直瞒下去了?

虽然理智与这段时间相处的感觉告诉崔颂——郭嘉不纠正他绝不是为了看好戏,而是有其他原因。可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微妙的感觉。

郭嘉淡淡道:“姓以承嗣,名乃代号。君子相交,不过‘合缘、知心、执礼’罢了,姓甚名何,又有什么要紧?”

想来他是觉得没有必要特意解释……崔颂想起先前郭嘉确实从未刻意误导过他,且一直自称“嘉”,是他自己先入为主,以为“济崖”才是郭嘉的名,这才闹了乌龙。

“再者,”郭嘉眼中的空茫渐渐化开,变作一丝笑意,“袁兄弟一上来就称我为‘高兄’,彼时你我二人尚未相交,我自然不能为了正名一事,让白米兄难堪。”

他们那时候不过初见,交情泛泛,郭嘉就当他是个陌生人。虽然知道白米口音有误,给崔颂造成了误导,可若是郭嘉解释了这件事,就等于将白米的缺陷明白地指出来。郭嘉当然不可能因为一个才认识还不熟悉的人,而去拆朋友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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