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关铭思考了一下,回道:下午到的。
郑余余发完这条消息立马后悔了,不应该这么说的,他应该实话说他下午见到郑老了,否则一旦郑老说漏了怎么办?
现在他在犹豫是要把这个慌圆下去。还是干脆转移话题。
关铭说:下午去你家了。
郑余余品了一下这句话,谨慎地回道:嗯嗯。
关铭也有些说不好他要干什么了,也就没回。
过了一会儿,郑余余问:是来看病的吗?
算是吧。关铭说。
郑余余问:这次来要待多久?
不清楚,他自己说得算。
过了一会儿,郑余余试探道: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要不忙完了这阵,我带他在九江逛逛?
关铭说:估计待不了这么久,王局找我有事,联系不上我,郑老正好要来看病,就来当说客了。
郑余余心说:你就编吧。
第22章 来日方长(九)
他只有在知道真相是什么的情况下, 才能识破关铭的谎言, 平时是不行的,就算是关铭说得破绽百出, 他也总是会被骗, 因为这个人说得太笃定了,根本不像是骗人。
关铭问:还不睡?
一会儿。郑余余说,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只能配合着关铭的谎言了, 问道:武羊什么大事啊,非得要你回去?
关铭:案子吧。
郑余余假装配合, 说道:哦哦, 要保密吧?
关铭:哈哈。
郑余余看他这个哈哈,心中五味杂陈。再一想, 关铭应该也挺紧张, 怕他知道了点什么。以郑余余对他的了解,关铭一定不希望郑余余知道他受伤的事情。他宁愿自己打断牙往肚子里咽,也不想有人跟他分担痛苦,更何况他俩分手了。
郑余余感觉到了自己的左右为难和无能为力,趴在床上看着聊天记录,俩人谁也没再说话。
关铭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把手机扔在一边, 脱了衣服去洗澡。洗完回来时看了一眼, 没有新消息。郑余余抱着手机流了两滴泪, 已经睡着了。
关铭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膝盖隐隐作痛,但是后来也睡着了。
醒来时先订了酒店的早餐,送到郑老的屋子,他懒得下楼,能少走便少走几步。郑老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拄着拐杖,似乎在等他。
关铭问:昨晚几点睡的?
早早睡了,郑老说,你忙到多久?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回来太晚,关铭定要来这里一趟的,没来就是又忙到很晚。
关铭说:十点多回的,怕打扰你,没来。他惯于撒这种慌,十一点说成十点,很严重说成还可以。
郑老说:年纪大了,不打扰我,我一晚也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关铭知道他每天早上四五点钟便起床,说道:还是要多开点安神的药,不睡觉不行。
郑老说:我已经是老头子了,活不了多久,你有这个功夫,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
关铭哑口无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今天跟王局和这边的任局说一声,明天就回武羊,您可别话里话外刺我了。
郑老交代道:实话实说就行了,别死要面子。谁活着都不容易,知道其中的辛苦,会体谅你的。
关铭站起身来,笑道:知道了。
郑余余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早上起来泡了一杯咖啡,坐在工位前发呆。刘洁进来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郑余余:?
看着像是蹦迪宿醉之后第二天的我,刘洁说,我打胎第二天也没这样。
郑余余有些无语她这么快就能开自己的玩笑,说:你嘴里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刘洁说: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郑余余说,我眼睛肿吗?
刘洁仔细端量了一下:还可以,不明显。
郑余余:把你那个蒸汽眼罩给我用用。
刘洁递给他眼罩,郑余余去接的时候却没撒手,盯着他问:如实交代。
家里有点事,郑余余说,别问了姐。
刘洁只好放过他。
郑余余一直心里忐忑,但是等到八点多关铭也没来,他就以为关铭今天不会来了,可能以后也不会来了,关铭想走,总是能走的,也许下午的时候直接给他发条信息,说我到武羊了,然后彻底就消失了。
俩人离得这么远,郑余余想躲就能躲两年,连一点关于关铭的消息都听不到,关铭也是一样的,两个城市的人,一辈子都可以没有交集。而且那个今天要来报道的清河分局局长到现在也没来,他又隐隐地觉得不安。
他戴着眼罩熬了一会儿,整个人的气质颓废到爆炸,连卢队今日都没骂他,郑余余不知道自己在焦灼什么,但是他好焦灼啊,坐立难安。
旁边的椅子却被人拉动了,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郑余余把眼罩摘下来,看见关铭坐在他旁边在开电脑。
郑余余冷静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问:怎么这么晚?在陪郑老?
关铭却问:眼睛怎么有点肿?
浮肿。郑余余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跟关铭学的一直在撒谎。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去圆,于是他又说,昨晚喝水喝多了。
关铭说:晚上少喝点水,对肾不好。
郑老年纪大了,毛病很多,关铭一年带他去两趟医院,去做全身检查,养生的常识懂得不少。
郑余余说:你管好你自己吧。
关铭以为他开玩笑,没搭理他,打开游戏玩了两局。郑余余一直没出外勤,也没有去执勤,在旁边核对范常志和范大成入狱前的电话记录。
关铭又一次结束游戏之后,郑余余用余光瞥了一下,看见关铭在看杯里有没有水,郑余余伸了个懒腰,说:坐得好僵啊。
关铭就把自己的水杯递过去了:那下楼活动活动。
郑余余作势看了眼自己的杯子,接过来了,问:喝什么?
关铭:水。
郑余余正要出去,丰队进来了,他瞬间警戒起来,问:丰队,干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