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五章 手段(1 / 2)
陆玄灵藏在天界之内,把一切看在眼里。原来眼前这人就是南山派祖师灵霄子,东海那位青玄祖师的师兄。果然是个高手,一出场,就把一切危机平定下来。
南山派之前屡遭大难,先有青玄祖师叛出分裂,后有前朝人皇责罚。举派衰弱到如此地步,却仍旧位列宇内五真,非其他派别能比。
其中的功劳,一定全赖这位灵霄子。这种人物,和昆仑祖师玉虚子属于同辈,估计也是个活了好几千年的老怪物,道行深不可测。
灵霄子踏足水面,犹如谪仙一般,一步步越过黄河。来到岸边,先对凌婉嫣几人点点头。凌婉嫣不敢托大,赶忙俯身一拜。
宋宇和周从壁也跟着拱手施礼,灵霄子一眼看出几人的根底,尤其是注意到宋玉两人,不禁点头称赞道:“果然是两位好汉,难得!可惜不入我门。”
凌婉嫣低声问礼:“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灵霄子微微摇头:“你自有归处,何必来问我?你背后那位,法力道行皆在我之上,你改过自新,好好跟着他,自然有所成就。至于你身边这两个,将来另有因缘,非我所能得。”
宋宇和周从壁体会到话里的深意,互相对视一眼,微微一惊。
淮青连忙小跑步到白衣公子身边,拉着白衣公子的手臂,满脸激动:“师父!没事了!”
白衣公子抚着淮青额头,连声安慰:“别怕,没事了!今晚没事了!”两人形同父子,竟比凡人还要真情流露。
灵霄子转而对白衣公子到:“道兄,难得来江北一趟,不如到我山门一叙?”白衣公子略一停顿,点点头:“任凭道兄吩咐就是。”
凌婉嫣见状,知道事情已结,便向众人道了声告辞,转身退去,周从壁和宋宇也跟着离开。灵霄子伸手一指,一条枯苇叶浮空而起,变作一叶扁舟。
白衣公子带着淮青上船,灵霄子亲自掌舵。小舟徐徐越过黄河,飞上高空,穿梭到云层之上,迎着浩瀚的夜空,缓缓往南山飞去。
待所有人离开,陆玄灵才出现在渭河河口处。刚才那个神秘的渭河神君突然出现,不知此刻是否还在?这人身份极为神秘,不如见一见?
陆玄灵出言向河水试探着问道:“神君?多谢刚才提醒!可愿现身一见?”
声音回响在河道上,寂静无人。半晌也无人回应,看来是不愿现身了!陆玄灵淡淡道:“既然如此,以后若有机会,再来登门拜访!”说完隐去身形。
此刻已经深夜,西京城内,四处寂静一片,唯有永阳坊一处天缘酒居内还有灯火。
楼阁深处,一座十分雅致的包间里,正坐着一名身穿紫袍的中年人,其面容威严,穿戴不凡。
对面盘坐了一个打扮非道非俗的蕃外道人,披头散发,胡须修长,腰间挂着各色念珠,背上背了一把黑色木剑。
中年人端起酒杯:“达摩笈多大师,据传你从西域而来,法术精湛,在坊间有赫赫威名。不过这次对付的人身份不一般,你可要有十成把握。万一事情败漏,你知道后果。”
被称为达摩笈多的法师端起杯子,一口饮尽:“大人,你尽管放心就是,我若施法,受术之人不出三日,必死无疑。只是有一点——”
中年人问道:“哦?莫非法师有什么为难处?”
达摩笈多点头道:“不瞒大人说,人道有人道之规则,灵界也有灵界的理法。所谓术不沾高官,法不侵兵将。我等方外之辈,便甚少碰触朝廷之事。”
“要是一个不好,引来上差怪罪,到时候只怕我难逃责罚。更何况这次对付的人,身份不一般?”
“大人身居要职,家世显赫,不惧也在情理之中。”
“我就不同了,独身一人,不过是个市井小民。这次甘冒灵界之大不违出手,几乎是把自己陷入危险。所以大人既然要我对付她,便要保证事后,我能安全脱身。”
中年人眼底精光一闪,淡淡笑道:“大师多虑了,本官既然答应你,怎么会轻易食言?”
“只要你能把事办好,神不知鬼不觉。事成后,先赠你三千银两,再派人护送你出西京,一定让你安全脱身。”
达摩笈多神情微微缓和几分:“那是最好不过!只不过俗话说得好,先小人后君子。”他拿出一粒紫色丹药,化入酒壶里,微微一摇,倒出两杯酒。
将其中一杯递给中年人:“大人,你我共饮此酒,结下盟誓。我替大人办事,大人则事后一定要照做,不然,违背誓言者,必将粉身碎骨,魂魄俱丧!”
中年人盯着眼前的酒杯,表情一冷,满脸阴骘:“法师这是信不过本官?”
达摩笈多笑道:“大人何出此言?不过是做个约定而已。大人久居官场,莫非不明此理?”
中年人冷哼一声,将酒杯接过来,一口饮下:“这下你满意了?”
达摩笈多这才连忙上前赔罪:“大人勿怪,还请恕罪。毕竟我等行走江湖,命薄-身-贱,不比大人身份高贵。这条命若是就此交代在这,岂不可惜?”
“不瞒大人,灵界之事,非凡俗律法所能窥测,稍有不慎,我自己也会受到反噬。故而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中年人并不懂阴阳幽灵之事,只咧开嘴朗声笑到:“法师功力高深,这样的事情怎么会难倒你。西京城内,谁不知法师的名声?”
达摩笈多很是受用,几杯酒下肚后,有些微醉,加上被言语一捧,显得有些飘飘然:“这既然大人信得过,我便豁出一切手段,也定要帮大人成事!”
“大人,我之前要的随身之物,你可带来了?把它交给我,我今晚就回去施法,不出三天,那人必定气绝而亡。灵界之事,一旦动手,便要早做处理,当断不断,必定反受其乱。”
“也好!”中年人很是干脆,从怀里掏出一块绣帕,递给达摩笈多,“这是她的随身之物,好不容易才取出来,法师一定要好生做法。”
达摩笈多接过后收好,二人又同饮几杯。
中年人这时看起来有些酒意上头:“法师,不知以前在哪座山门修道,拜的是哪位神?怎么早些年不来中土?”
达摩笈多虽然喝了不少,思绪却还清明,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的来历:“大人,我不过是一介江湖术士,以天地为家,四处奔波,哪里有什么山门。”
“至于我家神明,倒是可以略说一二。我所修主尊大神,乃是西域大忿怒时尊神王。我的所有修为,便是供奉时尊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