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只有他自己信了而已。
这个人骨子里,有他自己的坚持与原则,他妥协,只是因为像一个成年人不想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一般。
封允手上的戒指,像一枚笑话,嘲讽地刺着他的眼睛,让他恨不得立刻摘下来,摔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你不是不在乎吗?我也可以不在乎的!
他看着那枚戒指,唇角抿的死紧,可却一动没动。
这边的小冲突吸引了几个熟人的目光。
覃闻语过来揽了宁安的肩头:怎么了?
封允与宁安的对立姿势太明显了,覃闻语揽着宁安往后退了退。
宁安心底的焦急一点都不比封允少,当时情况紧急,用争分夺秒这个词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他的确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知道情况后他本能地就想到了那个戒圈,那个戒圈可以救场,可以让那件衣服和这场秀不那么遗憾,可现在他面对封允,他才发觉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戒圈也是一种契约,即使是假的,它也连接在了另一个人的手上,可现在它丢了。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嗓音有些沙:戒指丢了。
什么戒指?覃闻语愣了愣:很丑的那个?丢了不更好?
一个好字卡在了喉咙里,他看到了封允无名指指根的那枚戒指,一模一样的戒指,只是比宁安的大一号,显然是一对对戒。
虽然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选了那么朴素的戒指,但他们住在一起,上次在酒封允对宁安的态度也不太寻常,此刻他们拥有共同的戒指,而封允还戴在了无名指上。
覃闻语不傻,他几乎立刻明白了过来。
他哑了一般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又觉得不合时宜。
虽然他是宁安的朋友,可是,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何亦丢了这么重要的戒指的话,他也一样会生气。
有多爱,就会有多气,所以他理解封允的感受。
安安,他说:你别急,我和田田帮你找。
很丑的,丢了更好?封允看着宁安,眼神冰冷落寞:原来在你眼中,它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他转身要走,稍远一点站着的楚雅言想过来拉他,被旁边背着包的黎远书拦住了:让他自己冷静一会。
封允眼中那抹受伤的情绪,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像一头恶狼一般,有一瞬间,他以为,他会把宁安当场撕掉。
那情绪太强烈了,即使不是对他,却也让他心底起了惊涛骇浪。
他见过封允漫不经心,也见过他冷淡绝情,却独独没见过他有这么强烈的感情波动过。
那让他震惊,也让他感到了痛苦,他克制住了自己想上前的脚步,也拦住了楚雅言。
他想让他痛苦,只有痛苦过,才能醒悟,才会回头。
DRESSER很快回来了,急的出了一头一脸的汗:没有,到处都没有。
封允要走的脚步顿住了。
宁安的脸也白了起来,他弯腰再次检查了首饰栏,然后把模特穿的那件衣服拿过来,袖口,领口,口袋,所有可能的地方都仔仔细细找遍了,全都没有。
楚雅言还是忍不住过去了,他抓住封允的手:封允,都是意外。
行,都他妈是意外。封允伸出手,对宁安命令道:跟我回家。
田晓辞没注意过宁安那枚戒指,所以也不知道跟封允手上的是一对儿,此刻他拦在宁安面前: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让他跟你走他就得跟你走?
封允唇角邪邪地一勾,眼神更冷了几分:他是
嗨,宁安?一个与这个氛围格格不入的声音忽然闯了进来,打断了现场的僵局。
大家一起转过头去,看到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一身合体的西装,微笑着向他们走来。
宁安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方衿,年轻人伸出手来:还记得吗?那次在SOSO
宁安记起来了,那次酒暖场活动,他请他喝了一杯Mimosa。
他伸手与他交握,脸色苍白,语调疲倦:你好,我记得的。
方衿已经注意到这里的气氛不对,他含笑打量了一圈儿: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没什么,宁安并没有心情叙旧:我的一件东西丢了。
东西丢了?听起来不像什么大事儿。
方衿笑了起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丢了说明该换新的了。
他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一股杀气迎面而来,让他下面的话再也无法进行下去。
那种无形的压力,沉沉的,让人感觉到十足威胁。
封允的目光如淬毒的刀,阴森森地剜着他。
他干什么了?他不过就说了一句话,方衿一脸懵逼。
YY?去过SOSO的人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封允,方衿自然也认识,而且他还记得那晚宁安拒绝他的邀舞是因为封允:怎么这么巧,你也来看秀?
封允转开了眼睛,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向着宁安伸出手,执着道:回家。
宁安点点头,对着方衿道:不好意思,好像每次遇到你的时机都不太恰当。
其实我去SOSO找过你几次,只是再没遇到你,方衿有些遗憾:没想到今天看到你在台上,真是惊喜,你特别棒。
他说着又笑起来,笑容很耀眼,边笑边递了一张名片给宁安:等你方便的时候我们再联系。
宁安还没来得及接,横空伸出一只手来,两指轻轻一夹,就将那只名片接了过去。
方衿愣了愣,对上封允漆黑的眸子:不好意思,这张名片是要给宁安的。
我会交给他。封允说,他冷冷地看回去,丝毫没打算退让。
宁安的头几乎要炸了,他叹了口气,对封允道:把名片给我,我们回家。
封允没动,他自顾自地把那张名片从他指间抽出来,拉了他的手要走。
然后他又顿了顿,对方衿说:他收也一样的,他是我爱人。
不仅仅方衿愣住了,田晓辞愣住了,就连封允自己也愣住了,他眼底的坚冰终于裂开了一线缝隙。
也因那一道缝隙,让阳光穿过,护住了心脉。
那枚戒圈因那一句话而有了重量般,挂在他指上,沉甸甸的。
他们走出了好远一段,才听到方衿在背后喊道:记得联系我,宁安,我想请你做我的模特儿。
宁安顿了顿,那张名片他还没来得及看,只得隔空向着方衿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宁安低头抽了两支烟,点到第三支的时候,封允伸手捏过来,给他摁熄了。
封允沉默着开车,侧脸的线条十分冷硬,艳丽的眉眼一片冷肃,薄唇抿着,线条凌厉。
宁安感觉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