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师爷回首看了黄药师一眼:土夫子?
墨麒也想了起来:名单之中有一人确实是土夫子。先把其余人盘问完,我们再去这位家中一探。
师爷再往后问,也没有问出什么新鲜名堂了。
等到最后一个人盘问完,师爷便带着众人去寻那名土夫子。
此人家住城西,无父无母,也无妻子,孑然一身,可所住的屋子却不小,多是用来摆放那些他从各种地方淘来的宝贝。众人踏进门后,便是一股腥锈之味扑鼻而来。
宫九嫌恶地抬手虚掩住了鼻子。
墨麒看了宫九一眼,将四下紧闭的门窗统统打开。
光线终于照进了这件黑魆魆的屋子里,数百件大小不一的古玩陈列在架上,若有摆不下的小件儿,就零零散散放在地上。有些已经清洗了出来,有些还没有清洗,带着脏兮兮的泥巴,他们闻到的臭味就是从这些泥巴一样的东西上发出来的。
看这。黄药师已经走到了土夫子的书房里。
洪七公啥都不懂,啥也不敢碰,探头过来一看:啥玩意儿,这是他画的画儿?
黄药师颔首:与那天姥庙中壁画的技巧和风格都极为相近,天姥庙中的壁画应该就是他画的。
墨麒将这屋子看了个遍,问师爷:他现在人呢?
师爷耸肩:人都傻了,还在这家里摆满地的玩意儿,前些日子被一尊玉佛像绊了一跤,摔死了。
宫九一动不动地杵在门口的位置,精贵的白靴子不乐意再往里走一步:这名单之中,除了这个人之外,也没有别的土夫子,能做仿造古壁画这般活计了。也就是说,天姥庙中的壁画,是他一个人完成的。
黄药师看了宫九一眼:天姥庙中足有十组壁画,想要一个人完成这般多的壁画,还要将它们做旧,想必非一日之功。若是如此,在他还没有完成壁画前,那幕后之人是不能立即把他毒痴的。不仅不能把他毒痴,为了能够让他完成这么多的活计,还得保证他拥有充足的休息时间。
一个土夫子一个能下那么多斗,解那么多密,经历那么多机关,带会这么多战利品的土夫子。倘若他被人控制了,但他还保持清醒,甚至说不准还会有固定的休息时间。那在这段清醒的时间里,他会做什么?
小龙女:留下线索。只是不知道他是在哪里休息的,难道就是在天姥庙里席地而睡吗?
墨麒转头低声问师爷:在他痴之前,可还有人见过他的行踪?
师爷点头:有的啊。他在痴之前,邻居每天都看到他在这宅子里出入的。每日都是傍晚出门,白天才回来。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毕竟是个土夫子,昼伏夜出才是他的常态,故而邻居在他痴了之前,根本就没发现过任何不对。
洪七公干瞪眼:那幕后之人竟然这般好?抓了人来画壁画,每天画完了还可以回家困觉,这和一般上工有什么区别?
宫九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幕后的人想必更希望松溪镇的人认为,壁画突然一夜之间改变是因为神迹,而非一个土夫子每晚偷偷跑来庙里,趁着夜深人静悄悄画的。故而他才会让那这个土夫子每晚照常来回,以免被人看出破绽。
那如果他留下了线索,肯定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杨过左右打量,无从下手。
这满屋子可都是土夫子从帝皇墓里挖掘出来的大宝贝,杨过是碰一下都怕不小心砸了,更别提仔仔细细端起来找了。
墨麒第一个搬起一尊玉琉璃像: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我们不尽快找到幕后之人,松溪镇中还会有更多的人变痴。要记得,那些受害的人并不都是十恶不赦之辈,黄家的幼孙、东方神医,都是被他毒痴的。谁能肯定,他下一个要下手的人究竟是谁?
小龙女点头:我们尽量小心些就是。
在一堆稀奇古怪的古玩里找线索,这个比在一堆书里头找天姥庙的记载要有趣得多。至少洪七公没再就地一盘继续喝酒了,而是兴致勃勃地把跃跃欲试的手,肆无忌惮地伸向那些柜上的各式葫芦摆设。
黄药师找着找着,随口说了句:他要藏线索肯定不能让幕后之人知道,放在这些已经清理过的古玩里会不会太过明显?
已经屈尊踏入这臭烘烘的房间的宫九眉头骤然一挑:难道还要去找那些沾着泥的玩意儿?!
那倒不必。墨麒经黄药师一提醒,目光落到了那些还没被清理出来的古玩上,若想往那些古玩里藏东西,必然要先除开一部分口上的淤泥,且看看这些东西上,那些大约是瓶口或是器皿口的位置,淤泥的颜色不大对,那便是塞完了东西后重新加上的。
段智兴闻言:那老衲也来帮墨小友他话还没说完,眼神刚好落在身边一尊高高的,看起来细长细长,状似玉柱,不知用途的泥棍儿上,顶端的泥土颜色较周围略浅,且有些发干,是不是这个?
黄药师讶异:这么快?
洪七公不信,抱着手里的玉葫芦蹿过来:给我瞧瞧?
段智兴接过墨麒递来的工具,小心将那上面的泥去了,果真露出个洞口来,抬臂将这空心玉柱倒了个个,从里面啪嗒掉出来一本极小的,大约两指宽,半个手掌长的册子。
洪七公:果然是和尚,和尚和什么都有缘。
段智兴无奈地看了洪七公一眼,将手里的玉柱放下,拿师爷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被淤泥弄脏的手,而后与众人一道走到书房里,翻看这册子。
册子里的字极小,小若纳米,一个一个凑在一块几乎犹如蚂蚁。若不是众人视力极佳,怕是都看不出那些字写的是甚。师爷在一旁眼巴巴地努力看了会,灰溜溜地退开了。
墨麒注意到了师爷:师爷看不清?
师爷干笑了一下:那么小个字,比个点也大不了多少了。
墨麒侧脸往一旁他方才拿工具的柜里看了看,走过去,拿出了一个奇怪地、四周厚,中间薄的透明琉璃:隔着这个看。靠近一点。
师爷捉着这东西,将信将疑地凑到册子边,隔着一看,那字果真放大了许多,每个笔画都清晰可见了。
宫九接过墨麒趁着拿琉璃的功夫一并拿来的一根笔头不是毫毛,而是细针的竹笔:大约是用这个写的。
黄药师道:这本子上记载的多是他何时,到了何地,下了哪朝哪位皇帝的墓,挖到了什么宝贝。他迅速过了几页后,不再一页一页地看了,哗哗几下翻到了最后那一张写着字的纸。
与其说是写着字,倒不如是画着画。
画像上画了一个穿着霓裳、披着霞披的人,身材高挑,手中擒着一根绣花针,但面孔处却是一片空白。
这难道是幕后黑手的画像?师爷举着琉璃,惊讶道。
墨麒伸手指了指画中之人的腰身、肩臂和胯骨处:看体型,应当是一位男子。
洪七公瞪眼:可这是女子的衣服!
黄药师道:东方不败,金九龄
洪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