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刘甜甜把自己设计成傻白甜的形象,恐怕连甜甜这个名字都是种心理暗示。她看似口无遮拦,实际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别有目的。也是,能活到现在的,大概都不简单。
萧陟他们将钱平山掩埋好,立了个简陋的木碑。这时山上的林子里传来两声枪响,听声音应该隔得非很远。随即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响起自己系统的声音:剩余宿主数:9.5。只停顿半秒,再次响起:剩余宿主数:8.5。
醒着的几人同时抬头,刘甜甜反应最大,浑身颤了一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8.5,秦暮没有骗人,不管是由于什么诡异的原因,他确实只占半个名额。除了他们几个,加上柏世,外面还有3人。
裴永年也是。萧陟对秦暮说。
裴永年?秦暮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萧陟道:交给我吧。
钱欣被系统的声音惊醒,随即感受到腹痛,刘甜甜一听见钱欣的动静后立刻跑过去认真询问,生怕自己的保命符有什么不测。
第一次阵痛很快过去,钱欣萎靡地躺在毯子上,麻木地盯着头顶的岩壁。
秦暮他们一直紧盯着刘甜甜,提防她在钱欣身上做手脚。刘甜甜在几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问了几句,然后紧张地吞咽一口,对几人说:应该是阵痛开始了
怎么样?秦暮问。
刘甜甜看起来好像要被他吓哭了,哆嗦着嘴唇说:刚才钱欣姐情绪波动太大孩子可能是觉得不舒服,动了动现在胎位不正。
秦暮突然暴躁起来:胎位不正会怎么样?
刘甜甜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没有剖腹产的条件,难产可能会
秦暮回手在岩壁上狠狠凿了一拳。
萧陟问刘甜甜:大约能挺多久?
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一样几个小时到几十个小时的都有。
萧陟盯着秦暮:我有办法,有个人有无线电收发机,可以向外面发送求救信号,到了岛外,钱欣就能做手术。
陈兰猗想站起来,但他腿上有伤,被萧陟按着肩膀坐好。
萧陟看向秦暮的视线带了点儿狠劲儿:年轻人,收敛一下你的脾气,你得保证不再随便被什么人挑唆。
秦暮脸上罕见地露出惭愧的神色,向两人郑重地道歉。
此时已是傍晚,西斜的余晖将萧陟的影子拖得很长,他给陈兰猗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朝沙滩方向奔去。
第88章 6.5
钱欣躺在毯子上, 一动不动地默默流着眼泪,秦暮坐在她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是着急却又不知怎样安抚。
陈兰猗坐在钱欣和秦暮对面,他倚着岩壁小口喝着营养液,眼睛一直盯着秦暮。他没受伤的那条腿屈着, 另一只手里一直握着枪,搭在膝盖上, 枪口毫不掩饰地直接冲着秦暮。
刘甜甜和导游小姑娘在洞穴的角落,两人互相倚靠着, 却又谁也不和谁说话。
可能是因为失血, 陈兰猗觉得有些冷, 他侧身去包里拿毯子, 不免抻到腿上的伤口, 又有不少血渗出来, 浅色裤子上的血迹又变大了一圈。
萧陟给他留了一片止痛药,但是陈兰猗没有吃。随时都可能和人打起来, 没有痛觉是件十分危险的事。他小声嘶了一声,秦暮立刻抬头看向他。
一对上秦暮的视线,陈兰猗拿着枪的那只手从指尖到肩膀的肌肉瞬间紧张起来。
秦暮站起身朝他走过来,手里多了把机关/枪。
陈兰猗浑身寒毛倒竖, 扶着岩壁慢慢站起来, 你如果朝我动手,萧陟会把无线电收发机毁掉,然后再把你杀掉。
秦暮愣了一下, 把枪口掉转,枪托朝向陈兰猗递了过去:我是想向你道歉。
陈兰猗垂眸看看那把吓人的枪,又抬眼看看秦暮面无表情的脸
虽然这么说一个刚十三岁的未成年可能有点儿过分,但是陈兰猗真心觉得这孩子有点儿不正常。
钱平山刚死,钱欣状态又这么差,陈兰猗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加上腿又疼得厉害,说话语气有点儿冲:我以为我们之前算是盟友了,别人随便一句话你就朝我们下死手,连问都不问一下,实在让人生气。
秦暮态度诚恳:对不起。我只是习惯面对威胁时先下手为强。
陈兰猗理解他的危机感,但脸色还是冷着,倚着岩壁慢慢坐了回去,你之前还说我们是好人,原来也是骗人的。
不是,我一直认为你们是好人。但是好人和为了任务去杀人并不矛盾。
陈兰猗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然而不想再理他了。
请你收下我的赔礼,接受我的道歉。
陈兰猗抬了下自己手里的枪:我不需要你的枪,萧陟那里有的是。
秦暮看着他手里的,你们的枪没我的好,子弹也差远了。
陈兰猗快被他气笑了,那我也不需要。
秦暮沉默了,像是思考了半晌才说:那你想要什么赔偿?
陈兰猗虽然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道歉和赔偿,但是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陈兰猗朝秦暮抬了下下巴:回答我三个问题吧。
可以。
为什么你只算半个宿主?
秦暮微不可查地抿了下嘴唇,显然这个问题他很不想回答。
陈兰猗拿眼神催促他。
秦暮像是轻轻叹了口气:因为我是在惩罚世界出生的,和你们不一样,我一出生就自带系统。
陈兰猗蹙了下眉,看向这个男孩的眼神也有了些变化。
秦暮误以为他是没理解,继续解释道:我之前做过类似的算人数的任务,所以知道自己只算半个。
陈兰猗不由放柔和了声音:钱欣的孩子和你不是一样的情况吗?为什么你认为他不占名额?
秦暮转开视线看着陈兰猗头顶的岩壁:我的系统一开始是没有激活的,死过一次才会被激活。不过我也不确定系统激活前就不占名额,我第一次死亡前没做过类似的任务,那只是我的猜测。
陈兰猗难以抑制地对他起了同情心:第三个问题,为什么对钱欣这么好?
秦暮回头看了钱欣一眼,我妈妈死的时候我还太小,没能保护她。钱欣姐和我妈妈长得很像,我想保护她。
陈兰猗轻轻揉了下鼻子,他觉得有点儿难过,你那会儿多大?
不是说只问三个问题吗?
刚才那个问题不是道歉的赔礼,是朋友之间的聊天。
秦暮疑惑地皱了下眉,朋友?那种疑惑并不像是质疑陈兰猗称他为朋友,而是单纯对这个词表示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