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客气了,我对演戏不感兴趣。少年翻身躺上自己的床,顺手拿起手里的书开始翻看。
万里游发现他手里的那本书的相同之处:你怎么还在看本啊,按照你的性子,每天的书都不同才对吧。
他习惯性的在他身边坐下:《月亮与六便士》你怎么还在看这本奇怪的书啊。
这是名作好不好?没文化。他言简意干的讽刺着。
他侧目去看他书架上书桌上,上铺上堆满的书籍,不由的笑出声:你手里的名作有很多吧,怎么就就着这一本彰显文化?好看吗?
想起从前给他推荐书籍的结果,徐山暮翻了个白眼:我说好看的,你全都说难看,我说没意义的,你全都看的津津有味。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叫嚣着,从他手里夺过那本书:行了,这本书借我,你去看别的。
别给我弄坏了。望着他信誓旦旦要看书的模样,徐山暮无可奈何的笑出声:你只要能看完,我就算你厉害。
激将法?
你配的上激将这两个字吗?
李圆知还没推开房门就听到他们两个的吵闹声,无奈的叹气: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点,天天吵?
他放下打好水的水瓶,坐在书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何之说岳承恩答应他一起上台。你弄出来的好事?热气成烟氤氲而舞,飘入空气之中散去,虚的像是这寂寥的夜。
我不知道。他依旧装着糊涂。
李圆知抬头盯着他几秒,最后耸肩,坐在原地静候着茶凉。
若惊鸿正在往腿上喷着各样的药物,小腿柱上的伤痕大大小小,旧伤未愈便添了新伤,处处青青紫紫。膝头还有一处裂开的伤口还伴着流血的迹象。
他正在用绷带缠关节部位,却总是绕错圈子,本在看书的许轻舟见他笨手笨脚就上前接手。
手上的活计被人夺走了,惊鸿稍楞了一下,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被那人责备又关切的眼神打断,他索性接受了他的好意,悠闲的靠在床柱上看着在膝头来回缠绕的绷带。
你为什么不说话?到底是若惊鸿耐不住性子,开口了。
看你这一腿的伤,有话都变成眼泪。似责备又是关心,有些别扭和不爽的话语。
你错了,你两条腿。若惊鸿拎起另一条裤腿,依旧笑得天真烂漫:这边也麻烦你了,你比我手巧多了。
郑南冠他们就没说过帮你绑?他拿过一旁的药物小心的喷在他的伤口上,望着他之前拆下的已经歪歪扭扭的绷带,免不得吐槽:你手真笨。
不是我手笨,我每次弄这些的时候都困的很,反正能包上就好,那么美观做什么?你是处女座吗?
我是狮子座。
哦。他应了一声,望着最后绷带上的那个小蝴蝶结:你很有少女心啊。
他瞪了少年一眼,拍拍那人的大腿:另一条。
这条腿更严重一些,出血的地方更多了几道,他不禁蹙眉,语气都带着怒意:你这是跳舞还是打架。
若惊鸿抱过一旁的猪玩偶,整个人软趴趴的笑的甜甜:我们跳舞的都很苦的。我这算是情况好的,情况坏的连路都走不了。
许轻舟转了话题:没有人帮你上过药吗?
我不在旁人面前换药的,每次都是在没人的地方换。他眉眼弯弯若海棠妖治,朵朵娇艳。
许轻舟不解的抬起头,有些不懂的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在旁人面前换药?
若惊鸿的眼中划过几缕哀伤,眨巴着双眸颇为无可奈何的模样: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明知什么?他稍微有些理解,想起这所学校中人提起若惊鸿时的反应,他多少也就理解了,所以又问:那你为什么在我面前换药?
那份笑意在床头的灯光下多了几分橘调的温馨,却莫名的凄苦。
我觉得你不会在意这些。
他懂他的意思,所以接着低头绑那些伤口,替他揉弄腿上的淤青:你为什么来分校?因为不能在那些人面前换药吗?
算是吧。他点头:换药只是一部分。
你都知道,是吗?许轻舟又换了肯定句,轻轻的说:大家都很害怕你的努力,你都知道。
若惊鸿说:我虽然不太聪明,有点幼稚,但是旁人怨愤的神情不是假的,我又不瞎。他将脸埋进玩偶之中,瓮声瓮气的开口,蹭了半天的玩偶,弄乱了一头的顺毛,露出一双绝美的双眸:你不是一来就感觉到了吗?你才来几天啊。连你都能感觉到,我身为当事人怎么就不知道了呢。
多是无奈。
那是我聪明。他臭屁趾高气昂的开口。
他猛地扔出抱枕,许轻舟轻巧的接住,伸手紧了紧手里的绷带,若惊鸿颤颤的拿回玩偶,趴在一旁红着眼睛,讨好的开口:咱们好好说话,你不要用力的扯绷带,我怕疼。
许轻舟只笑,看着他莫名苍白的脸道:总校也这样?大家都这样?
其实他们都没有恶意。他细心的开解着那些问题,安慰自己也安慰正在关心自己的人:我知道的,只是我跳的太好了,所以无意之间伤害了他们,叫他们心生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也有困惑,也有明白:可是,我也不觉得我自己做错了什么。少年腿上的绷带缠好,许轻舟替他放下裤腿,听他细说。
我喜欢跳舞,自然要做第一。但是我也不想因为我,让他们不高兴。
所以,你就躲来了分校。
嗯。他轻声的回应,有些委屈:我前段时间去了总校一趟。苦笑蔓延开,就连空气之中都散着无辜的冷意:我发现他们比以前要高兴很多。不是因为旁的,就是因为我不在总校的缘故。来了这里之后,我原本以为大家都不是一个系的肯定不会伤害到他们,但是他蹙眉,多为不解:还是在不知不觉间,让他们难过了。
是我伤害了他们,虽然我是无意识的,但是不可否认,就是我伤害了他们。
这不是你的错。许轻舟将手放在他的后背上,并无它意,只是希望空气之中这份苍凉的负罪感能从他的身周离去:虽然伤害了,但是这不是你的错。
山暮也和我说过这个话。若惊鸿笑起来的时候很真诚,有种莫名的甜意,叫人心生怜惜。他指着篮球场的方向:山暮只是看了我一眼,他就明白了一切。
徐山暮啊。许轻舟念着这个名字,下意识的开始摇头。
为什么摇头?他好奇的凑上前,带着些维护的话语:山暮有什么不好吗?
他伸手点着他的额角说:徐山暮可是天才,他从小伤害过的人,恐怕要比你多上几十倍才对,他对你应该有同感的。而且许轻舟抱臂蹙眉,费解的笑来,颇为迷茫的盯着面前的若惊鸿:我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奇怪。
他哪里奇怪,他只是比较聪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