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节(1 / 2)

儒道至圣 永恒之火 5537 字 2019-07-26

“哦,稍等。”方运手握官印。

县衙陷入了短暂平静。

不过六十息,方运食指一点官印,就见官印外放出无数黑色笔画,那些笔画迅速在半空凝聚出一幅竖立的文书。

众人一看,无不惊骇,那竟然是一封圣院刑殿允许方运对倪括用刑的圣院文书,下面盖着刑殿的大印。

在场之人无不胆寒,甚至连方运的私兵都感到背后冷飕飕的。

这才叫手眼通天!

连一国刑部的尚书要从圣院求一份对童生的刑讯令都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一天,方运到好,仅仅六十息,连半顿饭的工夫都不到,这面子可太大了。

申洺不由自主紧皱眉头,在别人眼里方运可能仅仅是为了案件,但他明白得很,方运这是在展示自己的力量,不仅在昨天没有吃到宁安县众官的下马威,反而要在今天借这个案件杀鸡儆猴!

宁安县数十万人,何人能在六十息内获得圣院文书?

除了方运,一个都没有!哪怕暗中保护方运的刑殿官员也做不到!

那倪括吓得心脏都僵住了,这等人物要对付自己,简直易如反掌,可关键是他根本不知道方运为什么要那么做。

方运冷声道:“圣院文书已下,来人,当众重重张嘴二十,若舍不得用力,本官帮你们!”

负责掌嘴的差役吓得一哆嗦,在他们看来,方运与左相之争就是圣人打架,跟他们毫无关系,现在又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圣院文书,哪里敢玩什么猫腻。

就见几个差役相互看了看,也不敢看申洺和陶定年两个宁安县地头蛇,快速冲到倪括面前,两人揪住他的手臂,另外一人抡起手臂,用尽全力狠抽倪括的耳光。

啪!

啪!

啪……

整整抽了二十个,打得倪括左脸红肿,嘴角流血,左眼肿成一条缝。

打完之后,那差役捂着疼痛的右手离开。

倪括站在原地,捂着脸,一动也不动。

门外一悍妇突然进大堂,心疼地看着倪括,大声喊:“县令打人了!县令打读书人了!宁安县的子民快来看看啊,这个方县令……”

那倪括突然回手一个大耳光,狠狠抽在悍妇脸上,喝骂道:“蠢货,跪下给县令赔罪!否则的话,我休了你这个蠢货!”

那悍妇一愣,望着格外陌生的丈夫,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立刻面向方运跪下,道:“民妇犯了大错,请县令大人宽恕。”

第833章 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方运望着那妇人,道:“念你及时悔改,本县便不再惩罚,你先退出大堂。”

“民妇谢大人开恩!”那一身华服的妇人匆忙离开大堂。

“拙荆鲁莽,谢大人开恩。”倪括强忍疼痛拱手致谢。

方运点点头,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倪括与其余七名被告身体一颤,一句话都不敢说。

就见另一侧的中年人向方运一抱拳,道:“小民田福生,携小儿田录拜见虚圣大人。”

“你为何与你儿将四位童生告上公堂?”方运说完,仔细打量田福生,此人一身旧衣服,明明刚过三十,鬓角却已斑白。

田福生面露悲愤之色,道:“我儿田录自幼乖巧听话,踏实勤勉,从来不欺压良善,在同窗之中有口皆碑。但是,因为一些书院琐事与那倪贤交恶。我儿知倪家势大,多有忍让并屡次道歉,哪知倪贤得寸进尺,不仅多次欺辱我儿,还纠集同伙变本加厉,辱骂我儿,当众撕裂衣衫,屡次殴打,逼我儿下跪,凡此种种,令人发指。”

“持续多久?”方运看着那个不过十三四岁的田录,那孩子低着头,双手揪着书生袍,身体瑟瑟发抖,一看便知是内心怯懦之人。

“早在前年三月,我儿就遭遇言语羞辱,从前年五月开始便遭到殴打。一开始见他有些小伤,我们只当他是嬉闹玩耍所致,直到去年三月的一天,他全身衣衫被撕烂,带着满身伤痕哭着回家,我们才从他嘴中知道这些年发生的事。”

“之后你们做了何事?”方运问。

田福生满面悲色,道:“我们先来宁安县衙上告,上一任计县令判罚倪家等人向我儿道歉,并赔偿纹银五两作为医药费。我们虽对此判罚不满,但却无可奈何。本来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但是我儿依旧闷闷不乐,在书院的排名不断下滑,直到有一天在他洗澡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他被衣服盖住的地方多处有淤青!我们这才明白,他们已经由明变暗,简直与畜生无异!我再度上告,但计县令的判决与先前毫无二致!”

“之后呢?”方运问。

“之后我便抗诉,带着我儿前往府城告状,但是那倪括乃是童生,其妻又是名门之女,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府衙以宁安县已经结案、不得越级上诉为由把我们赶出府城!事后,倪家人派人送口信,说愿出三百两银子私了,否则的话,让我们田家鸡犬不宁!”

“哦?你当时可答应私了?”方运问。

田福生怒目圆睁,道:“我儿本是大有前途的童生,却生生被倪贤等人欺辱,以至于学业荒废,前途尽毁!别说三百两银子,便是三万两也换不到我儿的学业!我田福生不要他们的脏钱,只要一个公道!一个公道!”

最后四个字,田福生是吼出来的。

方运看向少年田录,道:“田录,你有何要说?”

田录轻轻晃了晃,甚至不敢抬头。

方运微微皱眉,田福生忙道:“小儿已经多日不能与人交谈,我也毫无办法。”

方运目光扫过被告八人,发现其中几人看向田录的眼神有些许轻蔑,还有些许讥讽,顿时沉下脸。

方运望着田录,犯了愁,必定是倪贤等人威胁田录才导致如此。原告虽是田家父子,但受害人是田录,若田录不张口详说事情的经过,自己哪怕有通圣之能也束手无策。

时间慢慢流逝,大堂内鸦雀无声,而堂外的一些人低声讨论。

不多时,方运突然一拍惊堂木,大声道:“童生田录,你有何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