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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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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安松了口气,起身继续把外衣递过去,这次尹义璠看了他一眼,接过来披上了。

韩淇奥神色复杂地看向赵成安。尹义璠搂住他肩膀,放缓了语气:“我们先进去。”

和屋里很暖。

韩淇奥进浴室冲掉一身冷汗出来,尹义璠正坐在榻榻米上同孔承筹谈些什么,见他来,便止住语声。

尹义璠招呼他进来,又朝好友道:“无妨,继续。”

显然是将他当做了自己人。

韩淇奥有些诧异,仍是坐到身侧。

“这次路数的确诡异。”孔承筹说,“你来箱根见我,虽然是为了公事,行程却是绝密,怎会有人提前知道,还埋伏在这里?”

少年一径听着,忽而尹义璠问他:“淇奥,你怎么看?”

“会不会……内应已经蛰伏很久了,就等今天这样一个机会。”

孔承筹挑眉:“很久?”

“赵成安保护尹先生多年,难道会突然出这么大的篓子?放在尹先生身边的人,无论明暗,恐怕都要日日轮换更新,但很显然,这次对方不单预先知道行程,还对轮值的方式谙熟于心,才会算出轮值人选,来一出里应外合。对方唯一的疏忽就是……”

少年说道此处,却忽地哑然。

那人在他与尹义璠之间游移不定,到底是临场变卦,还是一开始目标也包括他在内?

如果那是段应麟的人不错,段应麟大约是不会派人杀他的,即使有这个心,也会亲自动手。

可那人又为何要临时变卦?

难道认为时至今日,他仍对段应麟存有威胁吗?

可无论如何,那人的动摇都昭示出,这次意外与韩淇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无论是知情者,还是受害者,他的处境都变得十分复杂。

尹义璠淡淡道:“怎么不说下去?”

室内陷入一阵沉寂,唯有少年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打在耳边。

“我怕说下去,会惹尹先生误会。”

男人不辨喜怒。

“我已经误会了。”

韩淇奥心蓦地揪紧,一瞬间涌起许多个为自己辩解的理由,却又泯于唇际。

他不知道尹义璠究竟知道多少。

末了,他破罐破摔地抬起眼:“我无话可说。”

连孔承筹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这孩子哪来的胆子,在这个敏感的关头,贸然开口引火上身?

尹义璠微微一笑:“这么说你是认了这事和你有关?又或者你早就知情,是吗?”

韩淇奥默了良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沉沉地落定,而对面的孔承筹和尹义璠都在望着他,用那种并不陌生的研判的眼神。

“尹先生。”他说,“在刀俎面前,鱼肉即便知道自己要死,难道还能活蹦乱跳挣扎什么?”

尹义璠冷笑一声,孔承筹见两人气氛不对,起身告辞。

静谧的室内便只剩他与他。

榻榻米硌在脚踝,有轻微的麻木,久了便觉刺痛。

韩淇奥跪坐在地,只是垂着头等待尹义璠下文。

直到冰凉的□□抵上少年心口。

“你知道这个距离意味着什么?”

韩淇奥觉得口有些干:“贯穿性的伤口。”

“没错。”停了停,尹义璠淡淡问:“你知不知道它有一个瑕疵?”

“它的枪口会爆发出火焰,这让很多夜行的使用者非常头疼。焰火漂亮,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因此暴露。”

韩淇奥抬眸凝视对方,打定主意一搏,佯作微愠。

“我对这次行程地点毫不知情,怎么暴露?找了风水先生用黄金罗盘算了一卦?”

他皱了一下眉,推开尹义璠拿着枪的手,站起身要开门出去。

手才碰到拉门,便被身后的力道重重拽了个趔趄,跌入男人怀里。

“开个玩笑,生气了?”

尹义璠的语气似乎又恢复如常。

他无声松了口气,知道对方消了疑心。

“要是我对着尹先生这样比枪口,尹先生恐怕未必觉得是场玩笑。”

“淇奥。”尹义璠将少年转过来,拢在双臂中,垂首问,“关于今天这件事,你可以同我说句真话。”

韩淇奥突然觉得自己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短短数十日,他见惯男人的沉冷、温淡、愠怒,却鲜有温柔。

当尹义璠显露出温柔,往往意味着某种际遇——他抓住了的话,是际遇,抓不住,就是危机。

他想我该怎么答,告诉尹义璠我看到段应麟的人在你家里,可我不想惹祸上身,所以任凭你生死在天罢了。

简直是讨打。

“谎言都源于自私。”末了,少年在尹义璠怀里抬眸,说了这么一句话,“尹先生能做到无私吗?如果做不到,也请不要要求我做到。”

男人眼底一霎冰寒,他几乎确认尹义璠至少在那个当下是动了杀意的,可寒冰褪去,他的神色又恢复了安淡,只是微微一笑,吻上他唇际。

“自私也好,无私也罢。”尹义璠说,“快活才是真的。”

那夜尹义璠索求颇多,直至他连呼吸都哽住,才汗意涔涔地将他放过。

韩淇奥蜷缩在被子里,榻榻米那样硬,他是睡不惯硬床的,又因为不舒服,就佯装熟睡到了天亮。

约莫五六点钟,他听到尹义璠起身离开,才缓缓张开眼。

才翻身看向门口,却见尹义璠就站在拉门处,并没走。

“没睡好?”

他半张脸遮在被子里,只眨了眨眼示意。尹义璠望了他片刻:“再睡一下,晚些我带你出去走走。”

天蒙蒙亮的时候,韩淇奥终于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午后。庭院里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却是赵成安来叫他。

“喂!”赵成安脾气不改,没好气地喊他,“要睡到明年吗?”

他蓦地坐起身,被子落下来,便露出颈间斑驳的红痕,赵成安看得面红耳赤,清了清嗓子背过身去。

“起来收拾收拾,要出门了。”

韩淇奥理解不了尹义璠的脑回路。

照理说刚刚经历过险情,就该学乖了不要到处乱走。这人却丝毫没有危机四伏风声鹤唳的觉悟,还敢去逛什么美术馆。

箱根的美术馆已经有些年岁了,一进庭院便觉清幽又静谧。

男人走在最前,小径狭窄,他就跟在稍后,视线越过男人宽阔的肩,望见草木葱茸,亭台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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