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这是小时候江泽在上面抹上的荧光粉,小花镇有一位爱说鬼故事的医生,一次医生同小孩们说了一个关于走夜路的故事,在四周没有光时,便会有小鬼偷偷跟着你。
在那以后,同很多小孩青木再也不敢一个人走夜路,春花知道了就组织大家在花字上抹上荧光粉对他们说:“以后你们走夜路害怕的时候就抬头看看,花姨会发光哦。不管多黑,花姨都在你们身边。看到这小小的光芒,你们就会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你们就知道快要到家了。”
江泽知道青木也怕走夜路,于是偷偷爬到屋檐上,撑着楼梯歪歪扭扭的写了个泽字在身边,认真地对青木说:“阿木!阿泽也会在你身边,不管到哪儿阿泽都会陪着你的。”
至今,青木不再怕黑,他要为了曾经陪伴在身边的光芒去找灯油,一定要再次点亮江泽的灯光。他握紧拳,暗暗发誓。
汽车七拐八拐的朝小镇外开,青木被载着离开了家,在黑暗中他凝望着福利院前春花的身影,自己房间中亮起的灯光,在一个转角后再也看不见……
春花望着转入山道渐渐成为一个小点的汽车,祈祷着说:“小家伙,一定要回来啊!”
她双手合十,朝乌云后隐隐露头的月亮做一。乌云渐渐散去,似乎意味着明日会是明朗的天气。那两个字仍在持之以恒的散发着微光,为离去的人,指引着归家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申签了QAQ
等了一天没回消息,心慌慌
看官们,刚刚刷碧水,上面的大佬说连续更最好日更一万……
我心慌慌,铁子们想看日更W的扣1,让我看到你们挥舞的手!!
☆、集结号
共和国西部山区。
常年冰雪覆盖,让绵延的山脉成了一条蜿蜒凝固的白带,稀薄的云层,如轻烟在蓝空中飘荡,缭绕着伫立的山峰。
每座雪山上都有几座小小的木屋,向好的家就在这其中,她穿好笨重的登山鞋,系好鞋带,用头巾绑好头发,带上绒毛防寒帽,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推门走出去。
向好感受着云朵朝自己扑来,被清冷的的风拥抱着,山风席卷雪花冲向她,又像是抚摸着她。
她是雪山的孩子,这里的风和日丽,这里的天寒地冻,这里的每片雪花每颗石头每座山峰,她在这里守护它们,它们见证她长大……
轻车熟路的走下山峰,山底绵延着一片一片荒凉的沙地,它们是石头和土地的死尸。
但一线一线的绿色与黄沙正交锋着,像是有一抹绿色正从山底生长出来。
一位身穿黑色短袖的那人和一位穿着麻布衣的漂亮女子正在缓慢的栽种着树苗,检查着已经生长出来的树林防线。
女人神色冷漠,飞快的挖出小坑,将树苗扶正,放入沙中,盖上厚厚的泥土。男人则慢一些,挖出一个坑后周围的沙子又会流动,他有些懊恼,时不时还看看女人,女人仿佛当他不存在,专心致志的完成着任务。
男人只好回过神一边朝沙土中撒些细细的□□末,一边挖着坑。那白色的粉末是沙土固化剂,大量的被投入在沙漠恢复工程上。
“爸,妈!”向好朝他们喊,她站在停在山路的分叉口的车旁,并没有想朝他们那走去。下山的路在另一边,她接着大喊:“我要下山去那个地方了!”
女人平静的抬头望了眼向好,又专注于手中的铁锹。男人则笑了笑朝向好挥挥手:“去吧去吧,如果是碰到了骗子就早点回来啊,你妈妈的事情不用太执着。爸爸会照顾好妈妈的。”
向好在前些天已经同父亲商量好了,去看看事情是不是真的,毕竟让母亲恢复是他们家最大的心愿。就算可能被骗也无所谓,向好相信自己能安全回来。
“瞎说什么呢?一定不会是骗子的。”向好朝父亲喊道,微笑着朝母亲说:“母后!我会治好你的。”
在小时候母亲同向好说童话故事,母亲总是说向好就是自己的小公主,要捧在手心里,现在小公主已经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了。
雪山绵延千里,一辆越野车绕过一个个山口朝最近的城市奔去。
男人停下手中的活,满是爱意的抚摸着女人的长发,感慨着说:“我们的小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现在她要去冒险,找到宝藏,来救被恶龙关押住的母后。”
女人手中的铁锹不经意的一顿,而后又一铲一铲的挖起坑来。
联邦医科研究院,威廉脱下一身白褂,将文档中的内容死死地记在脑中,换上一套休闲的西装,黑色的绸缎面料衬出他修长的身姿,带上腕表,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站在门前他迟疑半晌,双手向上推下眼睛,每当他心中有了决定便会这样做。他敲响了门。
“进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威廉推开门。医科院院长,威廉的爷爷,布瑞坐在红木桌前悠悠地品着茶,对威廉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意外。
“爷爷我要走了。”威廉径直走向布瑞,递出一封早已写好的辞职信。布瑞颤颤巍巍的拿过信,也不看看放到了桌上。
“辞职就不用了,就当过来同我这老头子告个别吧。”
布瑞轻轻摇头,凝视着威廉说:“你当真要去吗?你在联邦也收集了不少情报,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复杂,有多危险。一去可能就不再有回来的机会。难道你要留我这个老头单独活着,送终的人都没有吗?”
“爷爷,别这样说。”威廉长叹气,沉声说。
“爷爷你从小就告诉我作为一个医生,和疾病抗争,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我见过冰变的真面目,现在我可能是离冰变最近的人了,如果我可以拿到那份解药全球有几亿人会被解救。”
威廉从八岁接触正是的医学研究和入职手术,被称为联邦的天才医生,为艾滋病和口腔癌等一系列疑难杂症都提出过意义重大新疗法,他似乎天生是位医生。
在他十六岁时,冰变发生了,他第一次被疾病打败,这是他的挫败,也是医学界的挫败,完全没有一丝头绪的病症。
于是他申请了解剖实验,想从病者身体入手找到原因,但十年过去仍旧没有找到办法,这成了威廉的心结,他感到深深的对不起那些病者。
这十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跟冰变打交道,越来越多的疑点出现,越来越多的可能性被他猜到,但至今他不敢下结论,因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时间一点都不等他,世界上冰变的人井喷的增加,这就是一场沉默的灾难……
布瑞叹口气,轻笑着说:“性子还是那么固执啊,这句话我自己都没做到呢……”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眼中有泪,这些年他看着许多事情发生,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稍微透露一句话,可能末日就降临到他身旁。
他有时候会想到底是那些在夜晚质问着自己牺牲的人们更让自己愧疚,还是那些无时无刻的监视着自己的魔鬼更让他恐惧……
“当初见你的时候,你就只有个小西瓜那么大,从你母亲的肚子里抱出来,捧在手里轻的很。一晃就过去二十六年,真是眨眼的事啊。”布瑞自言自语地说。
“你的母亲因为难产去世,父亲也被派去执行任务,从小你就喜欢跟着我在医科院到处跑,进手术室都要跟着去,死活扒拉着我不肯撒手,没办法我只能带你进去,谁知道你见血见刀子也不怕,不吵不闹。之后还天天缠着我说要当医生,说要济世救人,真算是我老头子运气好,有了你这么个好孙儿。”
“爷爷可记得真清楚,那天看到爷爷救回那个患者的时候,心里真的被戳中了,一个残破的血淋淋的人,被爷爷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又能重新生活,这真是让人感动的事。”
威廉陷入回忆,笑着说。
布瑞笑着笑着,突然沉默了,湿润着眼眶说:“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自然改不了,那你就去吧,放手去做。孩子你是真正的医者仁心,一定要安全的回来啊,爷爷等你回家,医科院也永远为你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