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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我修真的福缘太好,连天都妒我,所以才会夺去了叶儿。”
崇恩自九婴进屋后第一次露出点笑意,道:“看得出,你很记挂叶儿。”
九婴低下头,道:“她是我此生最爱的女子,我却看着她在面前死去。”
崇恩道:“不必挂心了,叶儿是个好孩子,她的死恐怕更多是为了梵原。郁陀长老就在隔壁,你去找他吧。离开摩崖时再到我这儿来一趟。”他也很想和九婴聊聊,但无论如何,国事总比私情重要。
九婴起身辞别,来到郁陀屋中,向他呈上火公的书信。也许是因为有内伤在身,郁陀的面容比崇恩苍老许多,这种老态让九婴觉得很亲切楼甲也是这样。
郁陀让他坐下,仔细地读完火公的信,又很认真地打量了下九婴,赞道:“你的年纪不大吧,想不到已是神武境修行。”
九婴谦道:“只是多碰到些机缘,无足挂齿。”三年来,他的性格平和了许多。
郁陀开始进入正题,道:“海皇灵珠是清凉境的圣物。这与清凉境东面摩揭海中的巨兽有关,巨兽名曰海皇,五百年出现一次。海皇庞大无比,长逾百丈,它的力量不是修真者所能对抗的,而唯一能暂时制住它的便是海皇灵珠。每当它出现时,清凉王便会乘巨船出海,以灵珠将它暂时制住,并将它的元气收入珠中。”
九婴道:“海皇有很多吗,被吸收了元气不会损害它的生命”
郁陀道:“那巨兽我也有幸见过一次,如今想起来仍是觉得天地造化,为什么要造出这样的怪物它的元气极足,灵珠也镇慑不了多久,但一次采集的元气,便足以让清凉境修真界的顶尖人物功力大进。因此,灵珠对清凉境大部分修真者并没有意义,只是供王室和少数权臣使用。”
有些情况,九婴早年也听说过,但是不及郁陀说得详细。他问道:“据说,清凉境是因为垄断了巨船的制作技术,才得以独占海皇的元气。那么,梵原和北冥为何不惜数百战士的性命去抢夺灵珠呢”
郁陀笑道:“清凉境与北冥、梵原千年来成鼎足之势。二百年来,梵冥战乱不断,清凉境从未插手。也许是因为清凉王的贪欲并不重,但另一种说法是,清凉境与冥梵隔海,无法在短时间同时运送大批战士上岸。无论是哪种说法,自近年清凉境的巨船制作开始普及于军中,冥梵双方与清凉境的交往便开始频繁。”
九婴道:“原来如此。在冥梵之战相持百年的情况下,清凉境的力量倒向哪一边,哪一边便能取得绝对优势。那么就是说,双方争夺海皇灵珠,都只是为了示好清凉境。”
三年前的一次闲谈中,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当时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北冥夺取灵珠,只是为了不让清梵结盟。而实际上,北冥完全可以借助灵珠,做到冥梵结盟。虽是很简单的道理,但他先前觉得梵原必是“得道多助”的一方,清凉境无论如何不会去帮助北冥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九婴渐渐学会了不依凭个人好恶去判断情势。
郁陀点头道:“正是如此。这次梵军探得海皇灵珠再次失踪,恐怕北冥已派人四处搜寻,梵原自不能落后。关键的问题是海皇离再次出现只有一年,而冥梵再战在所难免。若不是三年前杀手团受挫,这战恐怕早就打上了。”
九婴愁道:“这灵珠难道会飞不成说没就没。千里大漠,我该从何处入手”
郁陀道:“若消息可靠,这已是灵珠第二次不翼而飞。此中缘由我也不知。但我上次拿到灵珠时,并没有发现它有什么异常。但我想它即为灵物,必是喜欢灵气充沛之地。前次我就是据此推测在不死林边缘搜寻了数月才碰巧遇见的。”
九婴笑道:“不知我此番是否有郁前辈这样的运气了。”他对冥梵双方为结纳清凉境而争灵珠,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郁陀正色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事关系到梵原安危,不可不尽力去做。至于能否成功,那是后话。”也许发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他顿了顿,道:“梵原虽然不想结纳清凉境合攻北冥;但若是让冥清相联,对梵原来说,便是千万条修真者的生命。”
九婴也感觉到自己对此事带有成见了,忙拱手道:“多谢郁前辈指点。”他此时手心沁汗,暗想好险,幸好有郁陀这番指点,自己若带着先前想法去做事,将要愧疚一生。
他正要再问些详情,门外走进一人,也不坐下,戟指九婴道:“你就是那个九婴”
九婴抬头看去,见那人年纪与崇恩相仿,一脸鬃须,双目圆睁,手指几乎要点到自己额头上,极为无礼。若是平时,他早已站起斥问,但摩崖是叶儿师门,他此次是带着愧疚之情来拜访崇恩和郁陀的,当下平定心神,道:“晚辈正是九婴。”
郁陀喝道:“释师弟,不可对密迹客人无礼”郁陀称那人为师弟,那便也是摩崖长老一辈,九婴忙站起施礼。郁陀道:“九婴,这位是我门的释儒长老。”原来,郁陀、崇恩和释儒当年一同师从摩伽妙,此后便留在摩崖,分担长老之职。
不等九婴开口,释儒又喝道:“好好一个叶儿,怎么跟了你便没了好小子,听说你也是神武境修为,出来让我揍一顿,也不能算欺负晚辈。”
见释儒为叶儿之事发怒,九婴心中反而怨气全无,心道:“叶儿之死确实是我的错,这释长老因此寻畔,必是对她感情至深。”
郁陀道:“你又不是没看到过火长老的书信,叶儿是伤在北冥千魔使手下,九婴已替她报了仇,为何要对晚辈这样你修真数百年,自己这点脾气还管不住”
九婴不想让此次摩崖之行有所缺憾,反而对郁陀道:“释长老说得不错,叶儿确是因晚辈而死。这顿揍该挨的。”他三年前为房烛所误会,此后仍是一如既往对房烛以师礼相待,心性早已宽容许多。
释儒见他如此回应,倒没了脾气,抱着双手,圆瞪大眼,气呼呼道:“这句倒象人话。来,到屋外去,说不定我下手会留点情面。”但凡是释儒这样脾气的人,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郁陀笑道:“既然如此,许多年未到密岛走动,机会难得,我也想见见九婴的修为。你们就空手过招,点到为止,切磋切磋吧。”金刚密迹与摩崖常年同享盛誉,他一方面想看看这个年轻弟子的修为,另一方面也想判断火公这次寻珠人选是否有误,同时让他们空手过招,料想有战甲护身,不至于受伤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