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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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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小算盘:“这孟小姐今年十九,倒和路飘云那小妮子年纪差不多。她一个姑娘家,跑出来三、四年杳无音信,不是死了,便是嫁了人,出不得头,搁着个王妃没人去当。我家那妮子模样俊,又会写字作诗,年甲正相当,这不是天赐的财源么把她充作孟千金献去,不但立刻有黄金彩缎到手,还能攀上高枝儿,认个王爷贵戚,发大财哩”乐颠颠跑回家去,找表妹说话。

刚到后院门前,已听得里面沸反盈天,老婆毛氏正在拉开破锣嗓子高声嚷骂。忙赶了进去,却见是阿二跌了跤,坐在地上嚎哭。路飘云左手抱着周岁的小三,右手拿着锅铲,满脸惊惶的站在那里。大概是正在炒菜,听得阿二哭,赶出来的。毛氏叉开两腿,站在院子里,指手画足的骂:“白吃白喝的懒根,连个孩子都照管不住喂条狗还看家哩。糟蹋老娘粮食喂这烂牙根的歪货”

庞福二话不说,气狠狠赶过去,摔手一巴掌掴去。毛氏正骂得顺溜,不提防老公会打她,不闪不躲,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半边脸登时红了起来,火辣辣生疼。又听庞福骂道:“你这泼妇瞎了眼么不见表妹占着手呢。你自己是干啥的,怎不好生看管着孩子”

毛氏怔了怔,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又哭又骂:“好啊你打我你这没良心杀千刀的我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看上那小娼妇年轻生得俊,我骂她尼心疼了”

庞福又是夹头夹脑两巴掌掴去,揪住毛氏发髻,倒拖进里屋去了。小三吓得哇地大哭起来。阿二反倒不哭了,坐在地上发呆。已有六岁的阿大,却躲在灶间,只顾偷吃碟里的酸菜。

路飘云又惊又怕,站在那里动弹不得。“今天表兄怎地突然打起表嫂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定然不是好事。他们还待怎样摆布我呢呆呆地拍拍小三,哄他别哭。忽闻到一股焦臭,叫声哎呀三脚两步奔进厨房,见那一锅菜已是焦黑阿大见她进来,一溜烟溜走了。飘云忙放下小三,让他坐进摇篮,赶快倒了糊菜,舀水洗锅。情知一顿骂还是轻的,只怕午饭、晚饭都没自己的份儿了。

正在心中惊惶,手忙足乱,却见毛氏红着眼圈,走了进来。脸上堆着强挤出来的假笑,伸手便抢飘云手里的抹帕,口里说道:“表妹请歇着去。刚才是我的不是了,你大人大量别见怪,我给你赔礼啦”拢着手福了一福。

路飘云只说她在讲反话,不知又生出什么新鲜整治人的法儿,只吓得手足无措,嘴里呐呐,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这时庞福从毛氏身后一头钻了出来:“表妹,别理她。请跟我到堂屋去,有要紧话说。”

路飘云一颗心怦怦直跳,木木地跟在庞福身后走进堂屋。庞福请她椅上坐了,站在她面前作了一个大揖,柿饼脸笑得堆起折儿道:“表妹原来是个大贵人还求你念在这些年咱们收养你的情分,帮哥哥、嫂子一把,咱们大家都有好处。”

路飘云吓得站了起来,颤声道:“表兄,你说些什么呀我不明白。”

庞福笑着悄声儿把皇榜访寻忠孝王妃的事给她说了,又讲了自己的如意算盘,要飘云顶了孟小姐名儿上京去当王妃。路飘云毕竟心思细密,知道利害,怯怯的道:“表兄,只怕不成哩假冒别人名儿去应召,万一真小姐来了,丢人现眼不说,恐怕还会受罚的。何况我对这两家的事儿一毫不知,一人不识,问起如何答话哪这等若悬空吊线没着没落的,如何充得过去哪”

庞福瞪起那双小三角眼,叫了起来:“哎哟你这么个聪明人,怎就绕不过弯子来呢。孟小姐几年没音信,不是死了,就是嫁了。要不然怎会白搁着一个王妃没人去做呢你人有人材,学有学问,年甲相当,又是四年前来的,件件相合,还愁充不过去”

飘云道:“不论如何巧合,难道人家的爹娘认不出亲生女儿”

“啊哟哟,你白担什么心。是皇甫王爷寻你,又不是孟家的人寻你。咱们小门小户的姑娘,订了亲也不能让婆家的人看了去,何况人家是王爷。孟家的人在云南,就便以后认出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谁也没法悔亲啦你只管放心大胆去,我包你充得过。喏,榜文我都抄来了,你先看看,绰着那口风儿,编出一套话来胡矇过去便是,有什么难的”

路飘云抖抖的接过榜文,颤声道:“我我好怕鹊巢鸠占,是昧良心啊我宁可守穷,不当王妃。冒名作骗的事,我我实在实在做不出来”

庞福立即炸了,脸一板,嘴裂得像破瓢:“怕怕什么良心多少钱一斤你那死鬼老子,讲了一辈子良心,落下什么来我看你是自己不肯,怕肥了我罢你是吃定我了好吧,你既无情,我也无义,你不愤我得赏银,认王爷妹夫,我也没闲钱白养活你。你那死姑姑又不是我亲娘,凭什么赖在我家请吧,另找高门去”走上两步,作势要推她出去。

路飘云吓得缩在椅子里,不住口哀求:“别,别,表兄,你别赶我,容我先想想。”

庞福冷笑一声:“好罢,限你明天辰刻回话。若不肯,就自家请便,我不耐烦再见到你”头也不回,洋洋走了。

路飘云心乱如麻,捏着那张抄来的告示,晃晃悠悠,梦游般走回自己住的那间小屋。这屋子是从厨房东墙拖出去的一个厦子,小得可怜。里面放一张窄床,床前一张三条腿的破桌儿,缺了的那条腿,摞几块砖坯支着,连个凳子也放不下了。庞家也没有凳子给她。

此时路飘云进了房,坐在床沿上,只觉头脑昏昏,心头空落落的,耳听厨房里不时传来孩子大人的笑声和说话,该是正在吃午饭。没人来叫她,也没有一个人来瞧她一眼,就像这个家里,已经没有她这个人了。

路飘云泥塑木雕般冷清清独坐床沿,天色慢慢地黑下来了。她又冷又饿,蜷缩到床上去,拉过破被子围住腿,心中想起父母在时,对自己何等疼爱怜惜,这四年在庞家受尽折磨,如今又要自己去冒名骗人。欲待不去,他夫妻两个必会把我赶出家门,我一个孤身女子,却到何处投靠栖身想来想去,除依了庞福主意,再没路走。

夜更深沉,外边人声已静,肚里饥火中烧,饿得发慌。轻轻摸下床来,开了门,绕到了厨房门前,推门进去,摸到火石火镰,打燃火,点上油灯。从篮子里寻到大半个冷窝头,在铜吊子里舀出半碗热水,把这冻得铁硬的窝头,一点点掰下浸软,吃了下去。觉得暖和了些,再舀些热水,草草洗了脸、脚,提着那盏灯,回转小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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