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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炮炸得懵懵懂懂的瞬间,明军下达射击的命令。
“砰”无数炒豆子一样的枪声响起,剩下的清军遭到再次打击,蚂蚁一样从马背上掉下,战马更是砰然倒地。
“打得好。”即使是不知道前线的状况,只得听到这欢呼声。钱谦益、瞿式耜等人也知道必定是羽林卫占据了上风,钱谦益忍不住大赞起来。为刚才自己的害怕小小羞愧了一下,好在刚才也没有人看到自己地脸色。
“冲,继续冲”岳乐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在黑暗中传出。
“呜、呜。”苍凉的牛角响起,这种充满野性的号角让清军士气重新大振。
“杀”更多的白甲兵冲进大营,分成数路向明军的阵线扑来,所有明军站在大车后,屏气凝神的等着清军接近。大炮已经发射过一轮,已经不能再依赖了,在黑夜,谁也不知道下一轮炮击要等多久。
“射击”
明军的子弹毫不客气地倾泄出去,一轮又一轮,冲锋的满人白甲兵如同割麦子一样倒下一层又一层,子弹呼啸声,战马嘶听声。双方的大吼声,交汇在一起,组成战场最热烈的乐章。
“射击”
这次随着军官的喊声,明军的阵线上却没有如同以往那样射出子弹,而是安静一片,指挥的军官顿时愣了。再次举行战刀:“射击。”
“砰”只有稀稀疏疏的几声枪声响起,一名羽林卫忍不住提醒道:“大人,已经射过六轮了,弟兄们地弹药还没有上好。”
军官一呆,扭头看去,才发现第一列阵线上只有五六个士兵,刚才发的几枪显然就是这几名士兵所发,他们发射完毕,自觉的离开了第一列,其余人则正在借着火把和月色微弱的光芒紧张的装填弹药。虽然羽林卫有夜间装真弹药的训练。可是比起白天地装弹速度来要慢一倍左右,这样一样。手上的燧发枪差不多只能做到火绳枪一样的发射速度,六列的站队无法保持持续不断的射击。
“冲啊,明狗的火器没用了。”明军枪声突然消失,所有人的白甲兵都兴奋的大叫,更是抓紧这宝贵的时间接近。
“砰”停了不到半分钟,明军的枪声又响了起来,却是后面来地羽林卫接手阵线,只是刚才地一阵耽搁,清军已经接近明军的阵线不足二十步了。
“咻咻咻”天空中,无数满人地箭支落下,不时有羽林卫射中倒地,只是马上被后面的羽林卫扶下补上,满人虽然还在前进,可是又变得艰难起来,每一步都要付出无数的代价。
“轰隆。”明军的大炮重新响了起来,这次明军大炮并没有一次射击,而是陆陆续续的发射,清军冲锋的队形在火光中很是显眼,几乎每一发炮弹都不落空,火炮不但大量杀伤冲锋的清军,而且还将冲锋的清军节奏打乱。
“杀。”一名清军终于逼近了明军阵线,他欢喜的扬着长刀等待收割生命,只是感到自己的坐骑突然重重一顿,接着是一声巨响,他身不由己的从马身飞起,掉在地上,眼前一黑,顿时昏迷过去。
“咔嚓咔嚓”两声脆响,挡在羽林卫前面的一辆马车车轴折断,被掀翻在地,后面的羽林卫纷纷躲避,枪声也为之一顿,尽管不是有意,刚才那名清军以生命为代价的撞击却并非没有收获。
“轰、轰。”又是数声撞击,清军付出数条人命的代价,将刚才已经翻滚一侧的马车彻底撞开。
“杀”数名白甲兵从这个缺口中冲了进来,每个人都是怒目圆睁,为了冲开这个缺口,五千白甲兵已经付出了一千多条生命,如此残酷的战斗在这些白甲兵以前的战斗中绝无仅有,看到无数的明军就在前面低头装弹,他们嘴角发生一丝残忍的笑意,长刀横扫,“噗,噗。”数声,几名明军羽林卫的脑袋已经滚到地上,他们的脸上还一幅专注的表情,仿佛正在给枪支装弹。
越来越多的白甲兵从这个缺口冲了进来,许多正在装弹的羽林卫来不及抵抗就让满人白甲兵砍倒,倒在血泊之中,虽然相对于整个战线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缺口,可是要让满人继续这样肆虐下去,这个小缺口就会变成一个大缺口,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高台搭好了。”马秉杰来到王福身边禀道。
王福抬眼看去,一座小型的高台已经在旁边立了起来,高台的底是用四辆马车并排搭成,这种马车是军队专用拉物资的马车,比一般马车要高大的多,上面再铺上木板,只是离地依然不足二米,不过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真要搭建一座数丈的高台,恐怕整个晚上也未必能完成。
“把大鼓抬上去,周围再多加上几处火堆。”
“遵旨。”马秉杰应了一声,向外面命令道:“快,抬大鼓。”
一面巨大的战鼓在数名侍卫齐心协力下抬上高台,王福也随着登上,一名侍卫将鼓棒交到王福手中,王福狠狠的用力敲下“咚”鼓声雄壮,苍凉悠远,就是王福自己也感到热血沸腾起来。
“万岁万岁万岁”这次是营盘中央的侍卫率先喊了起来,接着传到四周,二米的高台,加上大鼓和王福的身高,勉强可以将整个营盘形式收到眼里,火光照耀下,羽林卫同样可以看到皇帝的身影,虽然大部分人看不清击鼓之人的相貌,不过,他们都猜到击鼓之人正是皇帝,所有人都狂热起来。
“狗鞑子,休得猖狂。”一名羽林卫在满人白甲兵长刀砍下去之前,率先拉响身上的手雷,“咕嘟。”那名羽林卫的脑袋掉了下来,只是脸上依然带着一丝微笑,“轰隆。”他身上的手雷响起,不但自己半边身体炸没,刚刚砍倒他的那名清军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的神情,全身鲜血直冒,同样倒了下去。
“去死吧。”无数的手雷甩向了缺口处,连续的爆炸响了起来,后面跟进的清军顿时炸得人仰马翻,没有后面的支援,冲进明军队列中的数十名清军在肆无忌惮的砍杀了一番后,终于发现自己的再也无法前进,无数的明军捍不畏死的挡住在前面,一颗又一颗的手雷炸响,毫不顾忌下一刻战马就有可能撞上他们,也不考虑手雷会伤到自己。
“疯子。”饶是这些满人白甲兵都是常年撕杀的狠角,也不由心生寒意,想拨马走时,却死的更快,没有了速度,马上就被明军打靶一样从马上射下去,不到一刻,数十名冲进来的白甲兵就被剿灭的干干净净,不过,让白甲兵进来,此处的羽林卫也付出惨重的伤亡,至少有数十名羽林卫死在满人刀下。
将缺口堵住,双方又回复了先前的态势,清军的箭羽和明军的子弹在空中呼啸着飞舞,每时每刻都夺走大量生命,偶尔有清军借着速度闯进明军的阵线,很快又被明军堵上,双方杀了整整一夜,整个营中都是血气弥漫,地上汇成了一条血水,向山坡下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