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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高,而郁宁在看到这么美的自然风光后,更是惊呼不已,惋惜连连:“好漂亮的田园啊,下次我一定要带游泳衣来老公,以后还带我到这儿玩,可以吗”
“行啊”郑溥笑呵呵地亲了郁宁一口,一甩鱼杆,一尾肥大的鱼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草丛中。
“啊”郁宁高兴得跳了起来,飞快地跑到草丛里,取下鱼来,喜滋滋地捧在手心,跑回来向郑溥现宝,然后又厚着脸皮扔在自己的鱼兜里。
宝剑儿要是来的话,那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叶皖心里猛的一撞。
“老虎,恢复得怎么样”
“老板,我没事,明天就可以回去工作。”叶皖外伤早已痊愈,在这里多耗了半个多月,主要是等大使馆那边的行动。
“嗯,这个不急,你迟几天回来也可以。”郑溥想了想,说道:“老虎,下周我派人来接你,你给我做助手,兼着保镖,怎么样”
“好的,老板。”叶皖垂下眼帘,似乎并不在意。
助手和保镖,都可以与郑溥日夜相伴,但是保镖在很多场合需要回避,或者说无法参与任何公司的运营,而助手则完全不同。这微小的一步,却让叶皖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已经扼住了郑德龙的喉咙。
五十九 强势
“老公”张剑坐在空无一人的练功房内,双手抱膝,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两张照片。
里面的那个男人,穿着迷彩服,身子凌空,双腿一勾一展,正是一个标准的“凌空飞踢”姿势,双目炯炯有神,那不知道被自己揉过多少次的短发上全是汗水。
另一张照片上的少年郎,嘴角微微上扬,表情有点不自然,怀里的女孩脸带红晕,鼓着腮帮,有一种浅浅的幸福的味道。
一张照片,是叶皖在爱沙尼亚立功后,国内进行报道的新闻图片,罗茗从大陆带回来,张剑又羞又喜,当时就抢过了报纸。
第二张,是张剑和叶皖在去缅甸前,照的一张大头照。当时叶皖被张剑成天纠缠,又怕又胆怯,连合影都是张剑逼迫的。
这两张照片,是张剑如今的精神支柱,也是她在蚀骨的相思中,唯一的安慰。
本来张剑已经打算,如果叶皖不再找自己,就永远不再回国,永远不再牵动情思。在澳大利亚,陪着母亲,直到老去的那一天。
可是,那个有着刺眼阳光的下午,那个相貌吓人,面容狰狞的粗鲁汉子的一声怒喝,却彻底的搅乱了张剑的心。
张剑以为,那就是叶皖。但是郁宁却告诉他,那只一个名叫王泰虎的福建人,是个赌场保镖。
“是你吗”张剑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望着窗外的夜色,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右腕,玉指抚上一抹浅浅的红色刀痕。
如果说天下有两个人的声音如此想像,那么为什么他们的身形都相差无异呢找不到答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张剑迷惘的眼神渐渐清澈起来。
堪培拉恢复了宁静,仿佛从来就没有过血腥争斗。那些藏在阴暗中的世界,在阳光下毫不显山露水。事实上在堪培拉的黑社会,根本就不是人们心目中,或者说是电视电影中的黑社会。
他们彬彬有礼,他们温文尔雅,他们还拥有硕士、博士甚至更高的文凭,同时他们还拥有各种资质证书。他们是优秀的投资顾问,他们是专业的金融代理商,他们还可以是风险资金管理经理,或者,他们干脆就是政府官员。
他们精神抖擞,他们意气风发,他们穿着得体的顶级品牌西装,戴着几万美元的名表,在高尔夫球场、赛马场、顶级俱乐部出入,与政府高官、公司董事、总裁交谈,与风韵尤存的熟妇交流,他们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上,而且很光彩,很丰满,他们的履历,翻开来看的话,无一不是清白加炫目。
这些披着光鲜外衣,有着闪亮光环的流氓们,无一不拥有着“经理”、“董事”这样的头衔,他们可以熟练地用至少两种外语与人谈判,潇洒自如、风光满面地出现在各类各种档次的arty中,在上流社会,他们如鱼得水,在谈判经商中,他们无往不利。
事实上,他们就是一群金领,只不过,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漂白了的,或者说是似乎漂白了的社会精英。
他们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霸气,而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攉取财富。在社团的庇护下,做着灰色的事。走私或者是鲸吞他人财产这才是他们最喜爱,同时也最擅长的事。至于收保护费、放高利贷,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他们是不屑一顾的。同时,堪培拉的管理者也绝对不能容许出现这种情况。
微妙的平衡中,每个人都活得很好。当然,这不包括被郑溥用暴力赶走的印尼人和越南人。
马哈茂德是一名标准的印尼人,瘦小、奸诈,而与他同为落难人的越南人宋文沅,则出人意外的长得高大壮实,肌肉虬结,阴着一张生满横肉的脸,望着坐在对面的郑溥,还有无声地站在郑溥身后的叶皖。
根据远在悉尼的澳大利亚教父“白喉”尼罗摩尔的建议,三方人今天坐在一起谈判,而中间人则是尼罗摩尔的代言人,悉尼圣玛利大教堂的司铎,大主教雷利莫尔。很具有讽刺意味。
雷利莫尔个头足有一米九,红光满面,壮得象一头狗熊,说起话来也是声如雷鸣。
“主说,要宽恕,要团结友爱。还要相敬如兄弟”
郑溥无言地望了望雷利莫尔发亮的脑袋,他可记不清主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如今,你们中间产生了误会,这是主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相互谅解,重新化敌为友。怎么样”
雷利莫尔微笑地望着郑溥,那种催人向善的表情,使得叶皖几乎要相信雷利莫尔是一位外国菩萨,只不过叶皖只花了三分精力在关注,另外七分精力全部放在了不远处的张剑身边。
沉默了几秒钟,郑溥说道:“雷利莫尔先生,我对于尼罗先生的尊重,是出于内心的。希望您可以在回到悉尼的时候,替我向他问好。”
雷利莫尔优雅地颔首,示意他继续。
“雷利莫尔先生,对于尼罗先生的建议,我完全同意。并且,”郑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对面的两个人,微笑起来。
“并且,我愿意无条件的同意先停火,怎么样”
看着三张错愕中带着欣喜的面孔,郑溥指尖的烟蒂一弹,斜斜的落到宋文沅的胸口,在宋文沅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狞笑起来。
“不过我需要他们两个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