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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答应过娘,除非大房那边有大难,支不住了,我才会出手,不然绝对不能插手过去。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事,我们商户人家,不贪不占,心里无愧就行了,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做什么。”
张氏目光闪了闪,道:“前几日还有人打听微娘的情况呢,我这做婶娘的不是替她着急么这女人嫁得好不好关系到后半辈子,你要真是一推三不管,就算有老太太临终的话撑着,我都觉得你这当叔父的太狠心。”
“再过段时日再说吧,看看微娘表现得怎么样。要是她真有什么好姻缘的话,难道我这做叔父的还真不帮她晚了,都歇了吧。”
张氏熄了灯,自己也上了床,躺下后听着身边二老爷微微平稳的呼吸声,她又开口道:“说起来九歌也及笄了,昨儿还有好几家托人来打听呢。”
“你有没有细打听过,那几家都怎么样”二老爷问。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是嫡女,多关心些是正常的。
“人品还要细问,但是这门户上实在是差了些。”张氏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二老爷道,“我们是商户,家业又大。要真是那些小门小户的,差不多也就行了,现在只能细细挑,看上我们的,未必入我们的眼。入我们眼的,未必看得上我们。”
“我前儿倒听说一件稀奇事儿。”
“什么事儿”
“听说微娘那丫头和陆家关系不错。”张氏微微漏了点儿口风,虽然屋里黑看不清二老爷的表情,却细细听着他的呼吸声。
果然二老爷的呼吸乱了几分:“哪个陆家”
“还能是哪个陆家当然是刚刚你说过的那个陆家。”张氏加了一把火。
二老爷呼吸声急了起来:“真的陆家两个女儿,是庶出那个还是嫡出的”
张氏心里惊讶起来,平日里顾长卿看着温温吞吞,不显山不露水地,没想到她只稍稍一提,他就知道陆家还有庶出女儿。
“嫡出那个,好像叫文秀吧”张氏道。
“这是好事啊,难得那陆姑娘竟然肯和微娘交往,这对微娘以后的婚事也有助益。”二老爷道。
张氏皱起眉头。
这个顾长卿,一门心思替大房高兴,他怎么不想想怎么把陆家人拉到二房这边来怎么不想想问一下自家女儿和陆家有没有交往
“说起来也巧,是之前九歌去清华寺进香,怕微娘在府里闷坏了,拉着她一起去。结果在寺里偶然就遇上了陆家人,那陆家姑娘后来就给了微娘帖子,请她去生辰宴。”
“没给九歌帖子么”二老爷问。
“奇怪就是这里,没给。而且今天九歌去大房那边找她玩,听说陆活竟然也在大房那边,吓得九歌连门都没敢进就回来了,你说这。”
张氏话没说完,就觉得身上一凉,原来是二老爷突然坐起来,动作太大,把她的被子也带得掀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里带着沉沉的怒意。
张氏索性也坐起来:“我什么意思我就是说几句闲话给你听,你听出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我可有说过大房一句不好我可有搬弄过是非我可有说微娘如何如何你别老是把我当成那种心思恶毒的女人,只要我一提到大房,你就立刻觉得我要把那两个可怜孩子怎么样”
张氏气焰一盛,二老爷立刻软了下来,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没坏心。但是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到处乱说,这些话落到有心人耳朵里,不定会想成什么样。陆公子在大房又怎么样大房除了微娘还有三思在,他定是去找三思议论诗文了,毕竟三思和他在文章上都是出名的好。”
这话虽然没完全说中真相,但也差得不远。张氏见挑拨失败,也不再多说,只道:“我又没多说什么,我只是如何听,就如何对你说。你是他们亲叔父,难道我就不是他们的亲婶娘就你心肠好,我就是个毒的我只是怕他们行差踏错,好意提醒你罢了。罢罢罢,你既不觉得怎么样,我亦不当这个恶人。”说着拉下被子背对着顾长卿睡了。
、送书信,约私会
第二日,张氏派人将九歌叫来,两人还未说上几句话,刘妈妈已掀帘子进来,道:“太太,老爷派人在外铺送信儿来了。”
张氏怔了一下:“可是说他今晚不回了”
顾长卿虽然外面生意事忙,但除非远行,不然一年里也难得外宿一回。
“这倒不是,”刘妈妈走近张氏,在她耳边悄声道:“听说叫了大房那边的思哥儿去铺子里,两个人说了许久的话,后来老爷就叫人送信回来了,说叫太太备几样贵重点儿的礼。”
张氏头天晚上刚和他说过大房的事,现下听刘妈妈这样说,估摸着应该是打听陆府的事儿,但就算这样也轮不到备重礼吧
难道是要巴结什么人
张氏一边想着,一边对刘妈妈道:“老爷既这样说了,你等下就拿了库房钥匙去挑几样放着,等老爷回来过了目再说。”
刘妈妈应了,挑帘子出去。
九歌这才撇了撇嘴,道:“娘,昨儿和你说的事儿,你想得怎么样了”
张氏道:“和你爹打听了一回,陆府现在生计应该不像以前,我琢磨着,她们应该会在陆活的婚事上做些文章吧。”
九歌眼睛一亮道:“这样的话,我不是很有希望”
张氏看她一眼:“你不要忘了,论家产的话,大房那边可比我们有钱得多。而且微娘现在又是个失怙的,虽说失怙长女不娶,但如果陆家黑了心想要银子,没了爹娘倚仗的她不是个更好的求娶对象三思虽然文名在外,毕竟是个未束冠的。”
九歌扭了下身子:“娘怎么这么说陆家好歹那也是个诗书人家,声名在外的,哪会做那种黑心事”
“这人呐,如果不牵到银子上,看着谁都是个好人。如果扯上银子,谁知道谁是什么样的”张氏冷笑,“要是陆家真那么干净,祖上有了做官的,怎地家就发得那般快;这一没了当官的撑腰,就彻底没落下来”
九歌想了想,低声道:“陆家公子是个有风骨的,我不信他是这种人。”
“陆活或许不这样,但他既是读书人,当然更知道以孝为先。他的婚事他做不了主,能做主的是他的爹娘。他爹娘要他娶谁,难道他会不娶”
九歌恼火起来,站起身道:“娘你就非要把陆公子和大房那个丫头说到一起吗”
张氏伸手将她揽过来,哄她道:“我的乖乖,你是娘身上掉的肉,娘如何会不疼你只是娘要你知道,这要是论到婚事上头,你若是不加把劲儿,陆家真要是娶商家女的话,你不会是独一份人选。”
九歌翘嘴道:“前几日我每次说到做那件事,娘都不许。”
“那是因为时机不对,现在差不多了。”张氏道。
九歌眼睛一亮。
“平哥儿那模仿笔迹学得怎么样了”张氏问。
“很不错了,前几日我去看,平哥儿仿得陆家公子和三思的笔迹都很像,我几乎认不出来。”九歌道。
“微娘的呢”
“这个多少还差了点儿。微娘毕竟是女孩儿家,平哥儿一个男的,仿她的字做什么”九歌不解。
张氏唇边泛起笑意:“当然是以防万一。现在这个万一不就来了我告诉你几句话,你去让平哥儿仿出来。记住,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谁都不成。”
她贴到九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母女俩在房中密谋了半晌,最后九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天陆活正在房中习字,他的贴身书僮执墨帮他将书案上的书整理一下,突地从其中一本书中掉出了一页纸。
执墨捡起来一看,见上面画着一个女子,虽然寥寥数笔,眉目不清,但那股超凡脱俗的韵味却扑面而来,他不由笑道:“公子这是摹的哪家姑娘真真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