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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子上下一嗑,啧啧有声道:“我家的那丫头若是长得跟这几个姑娘一样仙女儿,那找婆家时,那礼金,我绝对是一口价不给老娘来上个三十万,那谁、谁、谁的连个头发丝都别想摸到”
呃三十万我不由侧首向那大婶看去,在看见她一身脂肪满脸麻子时,我抽着嘴角愣了。
三十万就这身板就着长相真真不是我鄙视她,只是,她这三观这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娘都长成了这样,那小的也肯定不会好到那里去。
再说了,如是她真有了一串子和妹妹一样姿色上等的货,那一个三十万这、这她岂不是可以直接躺在家里等死了么
所以,这人是不可以有妄念的,因为等死的滋味定是不会那么好受。再者,“姑娘”这两个字往深里说去,那绝对不是东西,更不是市场上随便流通的猪肉,她自是不可以用物品的价值来衡量。
我再次瞧了瞧这个眉眼间全写着金钱势力的大婶,心里的讽刺更重
“走了,姐。”落落见我眉宇讥诮,拉着我淡淡道:“在这里,女儿家的存在就是做猪做狗一样卖出去”
她说到这个,我便想到她们姐妹几个滚来这个世界的因由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是不甚平等的。比如皇帝乞丐,比如男尊女卑,就像我们自小生在这片山里,男尊女卑的观念尤为突出。似落落说的那样,女孩子的价值,除了结婚生子,其余不值一提
是以,爷爷奶奶一向喜男丁,不止他们喜男丁,山里所有的人都喜男丁。女孩子即便生上一堆,最后也只能得上一句,“那货就是个赔钱的”
因而,他们自古秉承一个道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这个“后”自然是指男丁。于这个理念,爷爷奶奶也不例外,他们根深蒂固坚持着,坚持到了浦玮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地步
所以早些年,他们想尽各种办法让叔叔生个儿子以继大统。而叔叔也却是照着他们的话做了,但后来,他虽带着婶婶躲过国之高层掌事者们一些高瞻远瞩的大义,却终究一口气生了六个女儿。
于是,当叔叔一瞧自己面前俏生生站了六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时,他便也想通,“生个女儿怎么地武则天是个女地花木兰是个女地穆桂英是个女地我地女儿虽不是龙虽不是凤,但也不会随着老鼠去打洞就这么着,不生了”
我初初听叔叔说了这话,顷刻便觉着,叔叔的豪迈比之当年英勇跳河救我时,那是有増无减唰唰直上青天。
但爷爷奶奶听了,那是死活不依。他们真真觉得,如果叔叔这般做了,那便是绝了老祖宗的根。
而叔叔脾气一向和我同样倔,他决定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是以,他初见爷爷反对,顷刻拍桌怒了,“绝后了么大哥两个儿子皆壮如牛,难道他们不姓慕容”
“”于是,爷爷奶奶相视一眼皆默
于这件事,我不能说他们的思想有多么的守旧和顽固,因着每一种思想和风气的形成,都有他们特殊的历史背景作为铺垫。
就像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他们的生活靠的从来都不是睿智宽博的学识,而是一身如蛮牛般用之不竭的力气。在这山上山下曲河弯道的山里,能挑起这个大梁的便也只能是身强体健的男人
有时我也会想,为什么伏羲和女娲这俩神人在混沌初开造人就物时,给了男人健硕的体魄给了女人柔弱的柳腰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糖水菠萝的玄幻文浮世谣,闹书荒的朋友可以戳戳看。
、是非婆
巴拉着两条腿逛街也算是件辛苦的活,我和落落随意买了些东西,转眼已是正午。然这五月的天色并不热烈,但我这弱柳扶风的身子却仍是觉得疲惫。
揉着老腰,我拉了落落踏上回家的小道,“落落,李家婶的嘴功还是犀利如旧么”我忽地想到自己这方归来,一向把我放在嘴边咀嚼了十几年的李家婶定是会有一番新鲜的动作。
落落随在我身侧,见我如此问,她掀着眼皮瞧我一眼。遂,淡淡说道:“李家婶那个人嘴皮子的功夫倒是如旧犀利,但犀利的好似屎壳郎的屁股,看着让人讨厌。”
“呵呵,屎壳郎的屁股你见过”我啃着果子笑笑,然后又问:“说吧,李家婶近些年又在我的秘辛史上添了什么料”
落落边走边抬着漆黑的眼睛在我面上一阵细究,然后轻声问:“姐,这些年你怎么不找姐夫”
“然后了”我侧目淡淡瞟她一眼,语气不觉间变得幽冷。李家婶这个人我与之处了十年斗了十年,这十年间,我被她那张嘴皮子绊的好不惨烈好不冤枉然则我终究是没能斗过她。不止我没能斗过她,与她相斗的人,最终皆被她斗得集体挂了东南枝。这个人的存在与我来说,不啻于一道惊雷
落落一路挽着我的胳膊沉吟了半响,才简略组织了些文字,向我陈述了在李家婶那能破千军能杀万马的嘴皮子下,我慕容萱这本风华正茂的身姿是如何的悲凉
眼光太高身有隐疾难婚难孕落落大体的话总结下来,便是这般模样呃但这又是个什么话了
我初初一听,脑电波俨然处于一副罢工的状态,愣着表情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后来,落落瞧我脸上阴云际会,便松了我的胳膊,悄悄的踏着小碎步向一边挪了又挪
直到她确定不会被怒发冲冠的我殃及池鱼时,才停在一角拿眼风偷偷的扫我。
我喉咙里还卡着一口果子,直到脑电波噌地一下接上弦,我才反应过来,这李家婶把我钉死在哪种程度时,那是三秒钟之后的事
心下确是有千顷巨浪轰然翻覆,好一番灼灼奔腾的怒火。然我仍是绷着一张面皮继续举着果子慢条斯理的啃着
因为我觉得我必须找点事做,不然,我一定很快会在这条人来人往的小道上,暴跳如雷地失了体面更丢了风度那般,岂不是又一次轻易着了李家婶的道在她手下惨了这么多年,冤了这么多年,如今,我笑,笑着忍着
“还有了”我喀嚓喀嚓啃着果子,就好似我啃着李家婶的屁股哦不,太恶心了
我喀嚓喀嚓又啃了一口,就好似我啃着李家婶那张皱菊一样的脸哦不,还是恶心
我厌恶仍了果子,把沾了果汁的手在落落衣服上蹭了个干净。
“没有了姐,毕竟这些年你不在老家,他们也只是大体知道你还未曾婚配,所以私下都会研究研究”落落见我面上还算平稳,是以,她又踱过来挽着我道:“姐,管他们了,那些人就那样,吃饱了没事就爱嚼些舌根。走了,我们回家”
一路被落落拉着走,山间的风极为柔和,我淡着一张脸抬头望了一回遥遥的天。在这满满纤尘的岁月中,我滚来滚去,滚去滚来,然后,我不由深思,自己是否就是一个专招纤尘的吸尘器什么避离红尘,什么自我悠哉,那只是一个飘渺的传说
李家婶我这次卷土重来,该怎么和她斗了我慢慢思悟着具体步骤,耳边落落脆生生的话忽而让我一个机灵,“你说什么”我侧首不解问她。
“姐,麻烦来了”她扯着我的袖子,努着嘴巴示意我向前看。
“麻烦什么麻烦”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