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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力按着太阳穴的沈金贵,猛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再次惊讶地嚷道。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只短短半天的时间,他感觉自己好象熬历了一个轮回太多太多始料不及的消息,一下子全都刻入了他的脑子里,让他心惊肉跳;让他扯心撕肺;更让他魂灵俱震。
尤其是关于柳巧珍的消息,简直没把他给震晕了过去让他的脑子顿时纷乱如麻,无法理清的思绪,几乎把整个脑袋都要给胀破了,只感到阵阵炸烈般的疼痛。而刚刚还没有平息憾动的他,又被弟弟的话,再次推入了翻滚奔腾的波澜之中。
他已没有办法去思考这传奇式的、不可思义的一切重新躺回去的他,手再次按到了太阳穴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默默静待着弟弟口中,还会吐出什么惊人之语。
“是真得大哥好象是三年前的秋天,有一回你卖鸡蛋的时候,巧珍姐遇见的你据说那时还下着雨俺也就知道这些了”沈银贵望着大哥那一脸的痛苦,似乎有些后悔自己说了这么多。忙简单一句,结束了所有的叙述。
他轻轻为不再言语的哥哥盖上被子,也悄悄躺了下去。
窗外,又淅淅沥沥地落起了雨。这细碎的雨声,更助添了不眠人的愁绪。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沈金贵,一遍遍回放着往事,却怎么也想不出何时与柳巧珍遇见过。听到弟弟已沉沉地睡着了,被满脑子纠结,搅得翻肠倒肚般难受的他,干脆爬起来悄悄出了房门,将自己置于丝丝缕缕的雨幕里。
冰凉的秋雨,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混沌的脑子,在这冷雨的浇注下,顿时清爽了许多一道闪电迅速划过,如漆的夜空被扯出一条耀眼细长的口子站在雨幕中的沈金贵,耳边仿佛传来了一个遥远的声音“等一等借你个雨披”。他凝神细听,却依然只有细雨的悉索声;刚一走神,那遥遥的声音又再次传入了耳中如此反反复复,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气恼地用力甩着头,试图甩掉这恼人的虚幻声。就在他这用力甩头的一刹那,脑海里却隐隐出现了一个幻影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手里握着一个鸡蛋,脸颊绯红冲着跑入了雨幕中的自己,在背后大声喊着“等一等,借你个雨披”
“是她”随着越来越清晰的影像,被柳巧珍那曾见过自己的说法,死死困锁着的沈金贵,豁然开朗地惊叹,道。
一直让沈金贵难以理解的,柳巧珍那震憾人心的痴情,原来竟是源于这一个鸡蛋的一面之缘一切困惑皆已明朗,他那颗刚刚打开了所有结扣的心,却又立刻被感动充盈了。
一觉醒来时的沈银贵,一眼看到的竟是做好了早餐,坐在桌旁等着自己,与头晚判若两人的大哥他几乎不敢相信地用力揉了揉眼睛:“大哥这是你吗一觉醒来大变活人了嗨不会是俺这木床太有魔力吧”一步蹦下床来的他,用力捅了下沈金贵那结实的后背,兴奋诧异地打趣着。
“你小子就知道拿大哥开心就你这破床哪来的魔力是大哥俺自己想通了呗。抛却烦恼心自轻大惊小怪”沈金贵一改昨日的忧愁,亦同样调侃着,回敬着弟弟。
“哈哈太好了,大哥终于又是原来的大哥了”沈银贵一脸掩不住的喜悦,开心地感慨着。
“行了,别孩子气了,赶紧吃饭吃完了咱俩该各自回学校了。以后每个周末,大哥就来这里找你。”沉稳的沉金贵,面对嬉闹着的弟弟,坦然平和地催促、决定道。
“好的,全听你的大哥要是有急事就去学校找俺。巧珍姐和芝兰姐的事你都想明白了”安静下来的沈银贵,调皮却不忘关心地问道。
“嗯,想明白了。”沈金贵貌似平静地应道。可心里却依然无法抑制那阵阵的翻腾。
弄明白了柳巧珍那震憾心魂的誓言缘由,沈金贵被其这挚热的情怀,而深深感动着。
身处非常时期的他,思之再三,决定斩断与苏芝兰的情缘。尽管心里非常清楚,苏芝兰才是让自己心动爱慕之人。却也正基于此,才决心与其了断,不想让潜在的隐患伤害到她;亦可以说是自己缺少勇气,向对方坦承真实的身份因为自己更害怕会遭到对方的弃嫌,而让双方都遍体鳞伤与其那样,还不如就在这“人生初见”的美好时刻,给彼此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何必待到“秋风悲扇”的时节,再去抚慰那已无法愈合的伤
一向敢作敢当、宁折不弯的沈金贵,在面对心底那份真正的情感之时,不得不承认着自己的怯懦。因世事的无奈;因惧怕的挫败;更因内心深处那不愿连累对方,而必须隐瞒着的爱他毅然决定借助柳巧珍这把最好的利剑,来斩断心里这团纠结的乱麻,让自己重归静水之心,好有足够的精力,来打拚未知的将来。
至于柳巧珍,他打心眼里感激她那份真情。现在自己远在南京,能否回家还是个未知数。假如将来有机会重逢,而她还依然待字闺中,那自己决不辜负她的那颗痴心,一定会将其娶进门主意打定之后,他那原本纷乱的内心,反倒轻松、平静了起来。
“大哥,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俺都支持你”沈银贵了解大哥此时的心情,更懂得大哥心里的无奈和伤悲。他真诚理解地对大哥,说道。
“好兄弟以后咱哥俩就相依为命了”心里热乎乎的沈金贵,拍了拍二弟的肩说,“从此咱就逢山开道,遇水搭桥,好好在南京搏他一搏”重拾乐观自信的他,与二弟半打趣地共勉着。
第九十七章 核实身份
沈金贵借购买笔墨的机会,将一封简短的信笺交给了苏芝兰。信中简单明了地直告对方,自己老家已定过亲事,与苏芝兰无缘走到一起。
递出信去的他,看都没敢看苏芝兰一眼,就迅速转身逃离了;他更不敢去想象,对方看信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恍如做了亏心事般的他,独自在大街上晃到了天黑,将内心的伤感和愧疚,尽量晃至貌似消化了,才无可奈何地重新返回了学校。
已不敢再去杂货店的他,尽量绕道别处去购买所需,避免着与苏芝兰相遇的那种无言与尴尬。
时间可真是个疗伤的好东西随着它的悄悄流逝,以及各项功课的逐步加重,一心拚搏的沈金贵,心里的伤痛,竟已渐渐淡漠了下来。
时光的指针,在沈金贵哥俩的刻苦功读中,飞快地转动着。同在高等学府的兄弟二人,在重逢之后的两个春秋里,相扶相持,双方的成绩更是突飞猛进、出类拔萃。
此时的沈银贵,已是南京大学的校团支部书记了,而且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品学兼优,且精通俄语的他,还被校方特定为,毕业后派往苏联留学的人选。
而不甘落后的沈金贵,也已凭着优异的成绩,准备报考越南军事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