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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欲关门回去。
“别介啊沈安,我可是殷大王派来,给你家老爷道喜来的”胡二见沈安意欲关门,忙用手撑住门,死皮赖脸地嘻笑着。
沈安不理会胡二的挑衅,忙回身去给沈老爷报信。胡二见沈安慌里慌张的样子,心里真是十二分的得意,他伸手接过手下捡起的帽子,重新合到了脑袋上,一脚,将大门洞开,大摇大摆地就向院内走,得意洋洋的他,却忘了刚回到窝旁,依旧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大黄。
正当胡二忘形得意的时候,大黄却横空而出,“汪”的一口咬住了他的小腿,用力一扯,就将他的裤腿扯下了大片。胡二的腿上,顿时就出现了血红的齿痕,若不是他的裤子肥厚,只怕连皮肉早就扯掉半块了。
这突发的变故,将胡二的“阴阳脸“吓成了青绿脸,疼的他“哎哟”一声,踉跄着逃回老远,额头上的冷汗,立时就滚落了下来。
一招制胜的大黄,就象一个勇猛的卫士,威严地立在过道中间,一脸戒备地冲着胡二等人,“汪汪”着。
呲牙咧嘴的胡二,偷眼窥视着凶猛的大黄,不敢再多移半步。
“打死它你们这两个笨蛋,快点给老子打死它白白看着它咬老子”胡二面露凶色,恶狠狠地冲两个手下,吼叫着。
“胡二爷,我们我们不敢”两个小喽喽,看上去就是没经过什么大阵仗的,他们在胡二的身后,望着大黄怯怯地说。
“白痴,你们的刀是吃素的”胡二见两个手下如此熊包,气急败坏地嚷着。
被胡二一语提醒的小喽喽,忙从背后抽刀在手,胆战心惊地,朝向大黄挪动。
此时,从上房出来的沈安,正同闻讯赶来的沈家四个少爷,站在院内看着热闹,这精彩的“人狗大战”无疑让他们太解气了他们心里暗暗为大黄叫着好,恨不得让大黄把个坏透了的胡二,给撕巴了才解心头之恨。
看到小喽喽手持钢刀,沈安怕大黄吃亏,忙快步赶了过去:“别叫了大黄,回你窝去。”边说边用手拍了拍大黄的头。
面对钢刀毫不示弱的大黄,见到沈安,却乖乖地停止了吠叫,回到了自己的窝旁。
“砍死它你们这两个废物,快点给老子砍死它“阴阳脸”胡二,依然歇斯底里地冲手下嚎叫着。
“我说胡二少爷,干嘛那么大火气,你总不会跟个吃shi的东西一般见识吧”沈安鄙夷地望着胡二,半嘲半讽地说。
“我们老爷在上房候着呢,您请吧”。
“若不是看你讲情,今天非杀了这狗东西不可”胡二一脸怒色,气急败坏地说。
“是,是个狗东西,这狗东西真是该杀”沈安一语双关地应和着,心里暗笑胡二这狼狈的蠢才。
胡二并未听出沈安的弦外之音,见沈安如此客气地应和,气便消了大半,脸上重露得意之色。他趾高气昂地向上房走着,无耐刚刚被大黄咬伤的腿却不怎么争气,走起来一瘸一拐,撕破的裤腿,也随着扇动的微风一摆一晃,甚是醒目。
第十五章 处变不惊
“老爷,胡二来了”沈安快步走到沈继祖跟前,低声回道。
“嗯”,稳坐在太师椅中的沈老爷,喉咙里应了一声,都没抬眼看一下胡二。
他安然地吸食着手里的水烟袋,另一只手拿着纸捻儿,时不时地拨弄下烟锅。随着他吞吐出的烟雾,烟仓里有节奏地发着“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
“久违了,沈老爷,一向可好啊”被晾在一边的“阴阳脸”胡二,原本以为孙子被绑之后的沈继祖,会自乱阵脚,可如今面对沉稳淡定的沈家老太爷,他实在是看不透对方的心思了。原本就对沈家老爷忌惧三分的他,来时的那股趾高气昂的劲,已经收敛了大半,他收起早先想好的一套用来奚落对方的说词,客客气气地搭着讪。
“哦,胡二啊请坐。”待胡二言罢,沈老爷才抬眼看了看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胡二少爷可是稀客啊,贵脚踏贱地,想必一定有什么事情吧”他语气不卑不亢。
“哦,是殷大王不,是殷世喜让我给您送通知来的”胡二见沈老爷发问,忙上前应答,反倒有点不知如何措词了。
“这,是他给您的票,上面”只见他边聂诺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牛皮纸,用手捋了捋上面的褶皱,双手奉到沈老爷面前。
沈老爷并未伸手。一旁立着的沈安接了过来。
“让大少爷念念。”沈老爷强压心中怒火,面色依然如旧地吩咐着沈安。他倒要看看,殷世喜,这个千杀的土匪,会给自己开出怎样的条件,要让自己如何满足于他,才肯将宝贝孙子归还给自己。
他暗暗叮嘱自己,一定要沉住气,无论姓殷的开出何等欺天的条款,也不能在胡二,这个无耻的小家贼面前乱了方寸,失了尊严
“是,爹”面对沈老爷一字排坐着的,沈家四个少爷中的老大沈守文,闻听父亲的话,忙站起来接过沈安递上的牛皮纸,毕恭毕敬地应着。
他将手中的纸重新调整了调整,对上面那狗爬似的字,粗览了一眼,脸色立时就变了。他稍稍定了下心神,清了清喉咙,才一字一句地读着:“今沈家堡沈姓继祖,欠殷氏世喜银洋十万块,限五日内一次清还,否则,后果自负民国二十年三月十九日。”老奸臣滑的殷世喜,将绑人勒索的匪票,弄的象冠冕堂皇的欠条。
沈家大少爷拿纸的手都已打哆嗦了,十万现大洋,对于乡野村夫来说,那可是个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啊就算是对家道殷实的沈家,也是个难以承受的巨大数额大少爷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沉重的象被压上了磨盘。他偷眼看了看一直在抽烟的父亲,没敢妄言,只抖擞着手,将牛皮纸放回到桌子上,默默坐回到了原处。
“我说胡二少爷,你家殷大王可不守信用啊,昨天说好的五万现大洋,怎么一夜之间就翻了跟斗”沈老爷待最后一口烟抽完,才将手中的水烟袋,递给一旁的沈安,口气依然不急不慢。
他的平静,让一直揣测其心思的胡二,更是云里雾里,不知沈家老太爷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是殷大王开出的条款不够威慑还是他老沈家富不可估十万银洋只是区区的九牛一毛亦或是他沈老财压根就不在乎孙子的死活看来沈家老财这“府”里的水,可真够深的胡二百思不解地暗自捉摸着,对沈继祖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定性,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个给您捎书带信的。”胡二再也不敢造次,诺诺地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回去告诉你家殷大王,他开的价,我接了但是,有一条他必须得给我记牢了:他若敢动我贵儿一根头发,钱,他甭想拿到一个子儿我沈老儿别的不懂,言出必行,是至死不改的”沈老爷语气一变,一字一句地厉声说道。言罢,他端起了桌上的盖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