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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屈伸的龟腿,唯有下东门瓮城的外城门径直向东而开。龟象征着吉祥,传说古人建造此城时恐怕“吉祥”爬走,便将“龟”的左后腿使劲拉直,并绳索拴在距城二十里的麓台塔上。可见,平遥的古城墙,寄托着人们企盼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美好愿望。正是, 左文,右武,东观,西寺集福寺已不存,而横跨在南大街上的市楼,为重檐三滴水歇山顶,它既是平遥古城“风水穴”所在,又是全城的制高点。
孙为民除了访这些古迹外,还经常去乡下民间探探“世道”,帮人驱灾解难的同时,也赚些“敬奉钱”养活自己。
这天孙为民路经一山间小村时,大感阴气结聚,煞气迎面,料定此处出了邪物,便寻迹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前后一转暗道“看来是动错了土,破了风水,此家人要倒大霉了,希望我来的不晚”言罢抬脚进了这家,只见好大一处院落,半亩有余,三间正房在北自不说,东侧新起一偏房,墙已起,未上梁,砖石木材乱放与外,上面满是积了多时的尘土,看样子是停工有些日子了。
“不出所料,果然是动土所致”正在孙为民思量的时候,正房门一开,出来位二十出头的壮后生,看年纪和孙为民差不多,人到生的结实,一米八几的个头,虎背熊腰,只是神色不振,目光萎靡。孙为民见他带着孝,便知,这家已有人去了,暗叹自己还是来晚了。
那后生见自家进了不认识的旁人,很是生气加之老人刚去忧愤在胸,不免有点莽撞,抄起一把铁锹,恶狠狠的骂道“你是做什么的找死是不”说完就冲孙为民跺来。
孙为民一见这架势,当然也不想挨痛揍,边后退边说道“大哥误会了,我只是想讨瓢水喝”
那后生一听,气势虽未减轻,但却停了下脚步大骂道“没水赶紧滚”
孙为民也是精明人,明白任自己怎么说,这样的“憨货”也难讲出理来,一想,算了,由他去吧,一家死光了又关我何事。正打算出门走人的时候,正房里又出来一位,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生的一般,但马尾辫子很长,并没有编成麻花状,而是散落在身后,也是带着孝。只听这姑娘喊道“哥你这是做什么,快把铁锹放下”说着,上前夺下了那后生手中的铁锹立在墙边,歉意的对孙为民说道“真对不住了,我这就给你端水去”说完对着那后生狠狠的瞪了一眼,看是在埋怨他,就进屋端水去了。
孙为民一看事有转机,也不忙着走了,他也确实有些口渴,心想,看看再说。
转头工夫那姑娘就端出了一瓢生水送了过来,并把那面带不善的后生撵回了屋。孙为民接过水也不客气,正好不远处的院子里放着一个小板凳,他过去坐了下来,边喝水边和姑娘攀谈起来。
那姑娘倒也大方健谈,也可能是最近家中祸事让她早想找个人说道说道了吧,孙为民没花什么力气就打听道不少的事情。
原来,这家姓王,只有四口人,二老生得一双儿女过的还不错,今年本想为儿子娶房媳妇续香火,但女方家非要起了新房才嫁姑娘,可王家的儿子是独子,不好出去自己立户,王家人一商量,干脆在院子东边起座新房,这样既满足了女方的要求,也不会拆了这个家。于是在今年四月间起土开工,但不想从此灾祸不断,先是王老汉在开工半个月后就病倒了,大夫没少看,药钱也花了不少,但人还是没保住,没熬到六月就去世了。家有白事,这红事自然要耽搁了,更不要说起新房了,从王老汉病倒一直到发丧,房子都是停停断断的干的很不利索。
等给王老汉发完丧,老太太紧跟着也病到了,这下村里人就嚷嚷起来,说是老王家破了风水,若怒了祖宗,倒霉是跑不了了。这下新房的事彻底搁了下来,王家兄妹也请了好几位大仙赶鬼驱邪,希望神仙能显灵留老太太一命。但个把月过去老太太还是没有好起来,而且一天不如一天,到现在已经是饭不能进,叫谁看了也知道时日无多了。
孙为民听明白一切,知了他家的苦处,也不在意那后生的不敬了,下定决心对姑娘说道“这位姑娘,我早先也学过点阴阳道行,不行我帮你们看看吧,你不用担心,我一分钱不要,让我看看再说,我也不一定行”孙为民这样说也是不想让人看成骗财的“蓝道”,他是真想管管这事,也好练练自己的手艺。
那姑娘一听孙为民这样说,到是很激动的应了下来,连屋子里的那后生也喊了出来,好一翻说才说服那后生,三人互报了姓名后就开始了“工作”。
正文 第四章 踏财二
更新时间:2007515 20:04:00本章字数:6013
孙为民先是看了看屋里的老太太,情况虽然不好但还有救,只要破了灾再找大夫好好调理应该无事。后又来到院子中看了起来,转了好几趟已有了些眉目开口对那姑娘问道“你家院子里原来是不是有棵柳树”
姑娘一愣,但马上答道“恩,是有棵,大哥怎么了”
孙为民释然,看来自己没算错,着急的说“树呢根可刨了”
“原来就在这里,我哥起房的时候觉得树枝碍事就把树伐了,根还在,就在木料下面”姑娘一边说,一边开始搬木料,又补充道“那树可粗了,为了放倒它,我家还拆了东边院墙,不过正好我哥起房反正要拆,树墩子本也想刨了,但我爹说留着做个现成凳子不错就留下了”姑娘说到自己过世爹的时候,不免流露出几许忧伤。
孙为民边听也边帮着抬木料,一会就看到了那个树墩,大缸口粗细,像是过了百年的样子,看的孙为民直叹气,暗道“祸皆由此而起啊”
现在孙为民已经料定树下有“文章”,但他可不敢随便起,站在那里算计了半天对那憨直的后生说道“伐的时候谁动的土这人能找来吗”
后生本跟着孙为民和那姑娘傻听了半天不做声,现在也多少相信孙为民有些本事了,一听问话,心里也难免生出了怯意,慌张的答道“是村里的孙立新,我这就去找来”话虽这样说,但那后生并没动,而是傻傻的看着孙为民,看来他已经没了主意。
孙为民心下苦笑,感情干着砸阳火活儿的还是自己的本家,无奈的对后生嘱咐道“恩,路上提点酒来,不能白用人家,先招待下,再做活不急,你去吧”
看着后生分寸大乱出去的样子,孙为民不由又想起刚才他拿铁锹的样子,心想,这家伙原来是个纸老虎,也难怪怕他妹子了。
想到那姑娘,孙为民回神一看,这姑娘还真了得,几下工夫就把散乱的木料归拢到正房窗下,开始收拾起来。只见她虽已见汗,但气息未乱,章法有度,一双不大的眼睛挂着单眼皮,好生犀利。孙为民不由的帮她相起了面,寻思,这姑娘可够“恶”的,哪家娶了去,定要阴盛阳衰了。
孙为民就这样一边胡乱想着,一边也上前帮着姑娘收拾,不大工夫就把木料摆放整齐了。
过了一会那后生就转了回来,也把那个孙为民的本家带了来。孙为民一看跟着进来的这位,身材五短,耳小鼻糙,唇薄无肉,眉毛稀,眼睛小,长的真是对不起孙家祖宗。孙为民不免心中有气,冷眼瞪着进来这位,直瞪的那位傻在当场,不知为何。可没想到孙为民还真是欺人貌丑,瞪也就算了,竟然还对这地狠啐了一口痰,愤愤的转身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