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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堂和宛兰也如平常给大伙做饭。也如平常,大家对这两个地主,没什么好感。
正在端菜的时候,丰年正好出现在大伙中央,大家也以为他又赶人训练了,面面相觑,也议论纷纷。
丰年对此毫不在意,而是看着蒋堂和宛兰,“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每次都败给官府了,因为都是这两个将我们的消息透露出去了。”
这一听,那些人都受不了了,手指头对着这两人指指点点,大有一番想戳死他们的冲动“我就说这两个有钱人怎么会过来,原来是打听消息的。”“这些地主真他娘的可恶啊”“我就说我见到这两人怎么那么烦,原来是这样。”
蒋堂大骂道:“别胡说”
丰年走过去,看了看他手里端着的菜,“原来是青菜汤啊。”然后小声的凑到他耳边,“你们这两个人,都是蒋府里的,如果想要在这里混下去,最好老实一些,然后给一点财礼,我保证你们在以后顺风顺水。”
“什么财礼”蒋堂撇过头,“真不知道你说什么。即使有,也不给你这些个贱民。”
“大伙你们听听他称呼我们为什么居然称呼我们为贱民。瞧瞧这些地主土绅说的话,原来平常骂我们这些没钱的穷人是贱民”丰年怒道。
大伙都站起来,捋起袖子,越靠越近,来势汹汹,脸上写满了暴怒。
丰年又凑近蒋堂的耳边,笑着,小声说道:“如果你把船厂给我,我可以平息这事。”
“你都囤积了好多良田,还要船厂干什么”宛兰也很愤怒,果真所有的恶人都是一个模子,不管是不是有钱。
“越多越好。”丰年嬉笑下,猛然严肃,正经的公告道:“你们这些臭地主土绅,伤害了我们这些穷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船厂也是我们辛辛苦苦建造的,于情于理就应该归我们。”
“胡说八道船厂就是蒋府的,你们那是抢你们这群暴民,就是难以理解。”蒋堂当着这三十多个人的面,大声说道,言辞激烈。
“当啷”
随着盛装汤的瓷碗落地,蒋堂和宛兰被围着人群中间,相互背靠着背,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些随时会扑上来的暴民。他们摩拳擦掌,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面前的地主活剥了。
长期以来这些穷人被地主和官府所压迫,再加上连日来又被官府镇压,心里早已不爽,如今有两个地主不知死活,还出言不逊。
三十多个人头黑压压的,围着中间不到一平方米的小圈“你们这些个有钱人有啥了不起的,仗着自己有钱就可以欺负人吗”“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你以为天天做饭就能弥补你们的错吗”“我们就要你们的船厂怎么样我还要拆了你们的府宅”
“你们你们你们”蒋堂一一大眼瞪着他们,脸上经络慢慢浮现,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从眼中喷发出来,真想将这些暴民燃烧殆尽啊
“臭地主,看什么看”丰年抬手就是一拳,而这犹如发号司令一般,三十多个人,六十多个双手,外加六十多个双脚,全部朝着这两人发泄,犹如洪水倾泻而下,砸在两人身上,发出魔兽般的狂吼。
那些拳头,那些大脚,朝着两人身上就一通砸和踢几乎尘土飞扬,地都快凹陷了一大半了。恨之深,打之痛。
“你们有没有给官府送消息不然为什么每次都失败”“这些人跟官府就是一伙的,就是联手想打击我们”“这些有钱人,就是最可恶的”
宛兰在人群当中,爬来滚去,找不到安生的地方,背上脸上各处都是伤,放眼望去,都是那些人的手和脚还有灰尘。脑子已经超负荷运转了,每处神经都在严重抗议,跟死一样的难受啊
蒋堂几乎都被打趴下了,喊叫声叫骂声都被湮没在噼里啪啦的拳打脚踢中。而他正慢慢朝宛兰腾挪过去,然后竟然抱住她,“要打就打我一个人打一个女人算什么”
宛兰身心一震,不知是心痛还是还是心动,泪水裹着灰尘,埋没在三十多人的混战当中,述说着委屈、不甘、亦有感动、心疼。由于蒋堂护着抱着她,她才感觉恍如隔世,刚才疾风骤雨的打斗减轻了许多,甚至毫不避讳的说,外面的风暴再大,有蒋堂在,就是一个避风港。
最终,那些人还是打累了,慢慢消散开来,还不忘吐点口水在那两人身上,发泄了一肚子的恨,化作汗水蒸发,但骨子里对地主官府的怒依然还在,只是暂时消停了。
而最后的最后,蒋堂和宛兰像咸鱼干一样被晾在场中央。
丰年又不知从哪冒出来,喘着气,似笑似骂,“你们这两人,脾气真犟。如果你们想在我们这些穷人混,那将你的船厂交出来,可以让你顺风顺水。”
“不交”蒋堂咬死两字。
“你们这些有钱人,我告诉你们,不是有钱就能买得了一切的。为了自己好受,交船厂吧”丰年蹲下身子,怜悯的看着,慈悲的劝着。
宛兰吐出几口血水,“那你呢你现在不是也算有钱人了有那么多田地,如果船厂也是你的话,你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地主小心以后被打的是你”
丰年忍住心中的怒火,也许是打人打得太累,还是决定放过这两人,“不知好歹的东西”
依然最后的最后,场中央还剩下两条咸鱼,被和煦的春风吹拂着,不知能否起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两人微微侧着头,尴尬的看着对方的脸都是一样的带血猪头脸,身上各处擦伤,还被黄土给裹着,再加上衣服上那些乌七八糟的脚印和口水,显得别样的凄惨。
而远处站在大厅角落的人,慢慢走进去,那便是明王
他慢悠悠的回到塌上,对着旁边的人说让他叫疾医过来,给那两人看看。
他合拢着十指,对着屋顶,默默自言自语,“现在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起义的事情,不知能否朝着预想的方向走呢耕者有其田,唉”
这一躺就是三四天了吧。
幸好这疾医的医术还过的去,药方便宜,又好用,所以基本上也好得也快一点。
在塌上休息的时候,基本没人来看,除了大招还有明王时不时的来一下,倒也落的清净。
宛兰常常在想,自己走到这一步,是不是有些错误了,但又说不出哪里错。她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救大招,不想因为蒋府的几个人而连累他。结果一进来就出不去了,也被卷进这个农民地主大混战当中。
对于提出召开工会,平均土地的事情,她也是好心想帮助这些人,毕竟找不到方向才是最可怕的。而她,虽然只是高中生,但好歹历史老师讲的好,农民起义失败的种种原因,客观是官府太强,但主观上能帮则帮吧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只是觉得弥补蒋府的罪恶吧。
可是,她却感到自己越帮越无力,越来越沧桑,到了最后还被人打了一顿,别样的凄凉。到底是她多管闲事,还是这个社会根深蒂固的阶级矛盾在作祟
这场起义,整到现在,除了官府的逼迫,内部也开始日渐衰落。工会里,据说都是明王的兄弟,那这样做有何意义呢不过是换了一个新的统治阶级。土地上,明王的那些兄弟就占了良田许多,众人分到的只是荒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