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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慕云和赵文洋推门而入的时候,他正在低头看病历,觉察有人进来,抬头看了看,示意赵文洋和慕云坐。此时慕云急于想要知道云飞母亲的情况,并没有坐,而是站在赵文洋身边,着急的看着王医生。
“王医生,陈伯母的病怎么样了”赵文洋道。
“文洋,你要有一个准备,她的心脏因为过度伤心,又承受巨大的压力情况很不好,得赶快手术,要不然心脏会随时停止跳动的。”
“那就赶快安排手术吧,王医生,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至于手术费的事情,我会尽快交齐的。”
“好,我知道了。另外千万不能刺激病人,凡事顺着她就行了。”
王医生又低头看起了病历,不时和身边的其他医生讨论病历和手术方案。赵文洋和慕云转身走出了王医生的办公室,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也都没有回病房,而是不约而同的向医院的小花园里走去,在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
“文洋,谢谢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和云飞都非常感谢你。”
“不用客气,云飞是我兄弟。我理应照顾你们。”
“伯母的手术费就不用你费心了,我会想办法的。”
“云飞走的时候,为他的父母留了一笔养老基金。可是自从他走后,伯母就一直病着,我为了方便照顾她,才把她安排进竹阳医院的。如今总之手术费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
“哦。”慕云抬头看了看天空,像是在问陈云飞,也像是在问赵文洋:“伯母的头发若还黑着,是不是轻柔无比”
“她的满头白发,是在听说云飞的噩耗后,一夜变白的。”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慕云久久的没有说话,鼻子发酸,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这几年在旭川生活,远离双亲,的确是亏欠父母的太多了,不知道父母有没有思念她成疾。虽然每年也有回家看望父母的时候,但终究是聚少离多。
每次回家,父母反而要安慰慕云凡事想开点,哥哥也会要慕云放心父母,小心自己的身体。可是那是双亲和哥哥心疼慕云。就在这一瞬间,慕云忽然有点明白了,何谓逍遥游无拘无束,自在豁达,心有有爱,不沉迷于爱的人才有资格谈逍遥,似自己这般画地为牢的思想和做法,真是白白在道家的熏陶下长大了。
这次回来一定得回家陪父母多住些日子,慕云在心里打算着。父母心疼自己,自己也应该为日渐年老的父母考虑一下啊这几年父母错失的天伦之乐的确是应该好好补偿一下了,要不然自己死后非得下十八次地狱不可。
天边的晚霞渐渐消散,慕云抬头看了看天空,已有晚风拂面,凉意袭来,她拉了拉衣领。
“你冷了吗”
赵文洋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帮慕云披在身上。
“谢谢。”
“我们走吧,出来的久了,也该回病房了,伯母怕是等着急了。”
“好。”
慕云和赵文洋并肩从小花园的长椅上站了起来,向病房走去。这一幕像极了当年慕云陪可儿去病房的时候,只是那时身边的男人是张海翔。想到张海翔,慕云又想到了来医院的路上,看见的“怜华年”,心中愧疚再难压抑。
病房中护士正陪着伯母说笑,看见慕云和赵文洋进来,又开起了慕云和赵文洋的玩笑。
“赵大才子,你还说慕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看,你的衣服都在她身上呢,这下,你没话可说了吧。”
慕云低头看了一眼衣服,的确自己还穿着赵文洋的外套。粗心,真是粗心。刚进病房的时候,应该脱下来还给赵文洋的,这下不仅护士看见了,云飞的母亲也看见了。慕云有点尴尬的脱掉衣服,递给赵文洋。
“她真不是我女朋友。这衣服是我们刚在小花园里的时候,起风了,我为慕云穿上的。伯母可以为我们作证。”
“你要伯母做啥证啊她是你女朋友,还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当然不是我女朋友。”
“伯母在这,你还敢说这样的话。赵大才子,你真是艺高人胆大啊,伯母刚才还说你俩般配呢。”
“什么”
这下不只赵文洋吃惊,就连一直站在旁边的慕云听了这话也是吃惊不已,三个人都看向云飞的母亲,等着她宣判结果,那一刻病房安静极了,像是在教堂举行婚礼的夫妻,在听牧师静静地陈述上帝的婚姻誓言一般。
“慕云,你叫我一声妈,你就是我闺女,我就得为你打算。刚才小刘护士说看见你俩在小花园里并肩坐着,很有夫妻相。慕云,你”
“妈,您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赵文洋的女朋友,您一定要相信我。”
“我知道以前不是,那么以后呢”
以后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慕云看了一眼赵文洋,猛然发现几年未见,赵文洋的眼角都有皱纹了,以前都没有仔细看,不知道这几年他为云飞的双亲和自己费了多少心血更不知道这种费心还得持续多久
赵文洋迎着慕云的眼光,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的眼睛中充满着神采,那是盼望的神采,那是期待的眼光。不敢再看下去,只是一眼,赵文洋就避开了慕云的眼睛,看了一眼刘护士,接着又看向伯母。
“伯母,我只把慕云当妹妹。”
听到这句话,刘护士讪讪地走了。慕云别过脸去,看向那束康乃馨,它仍如拿来时那般鲜艳,一点也没有凋零的痕迹。云飞的母亲拉着赵文洋的手,说笑了一会儿,说自己想吃小笼包,就打发赵文洋出去了。
慕云坐到云飞母亲的身边,说:“妈,您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闺女,你心里真就一点也没有文洋吗”
“妈,我敬文洋为兄长。”
“你总得为你以后打算啊。”
“以后太遥远了,我想不了那么远。”
“慕云,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就听妈一句劝好吗”
“妈,您说。”
老太太只是看着慕云,并未言语。慕云有点疑惑,不是说劝自己吗虽然早知道是说让自己接受现实,重新觅得一位有缘人,结婚之类的劝喻,可是老太太迟迟没有说话,倒是让慕云在心里暗暗着急了一回。
刀悬在脑袋上空,就是不落;子弹上膛,瞄准射击,就是不开枪;砒霜喝到嘴里,等待毒发的前一秒。这些滋味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明明死去的决心都已经下好了,还没有死,就太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