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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没有个性,就没有特立独行。
他也是年老人最喜欢的人,他没有个性,就不会惹祸招灾。
这也是格格一直犹豫着和是否继续交往的纠结之处。甩甩已经打结的脑袋,格格把这些抛在脑后,上班工作,晚上的时候,还要请一会儿假,早点回来,到超市接上奶奶,参加陈宇飞举办的“庆功宴”,其实就是陈宇飞最近完成了一个公司期盼已久的大单子,经理高兴,给他包了个大红包。
奶奶和陈婶子目前在一家小型超市工作。两年前,在格格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逼利诱下,奶奶不再拾慌,而是帮着陈婶子的烧烤店做些力所能及的活,两个人搭个伴,开开心心,一过就是一天。去年的时候,陈叔叔却突然查出得了晚期肺癌,没多久就撒手人寰,烧烤店因陈叔的离世也开不下去了。陈宇飞托亲戚找朋友,在一个社区有个商品楼,打算开超市,就是人手不够用,不嫌弃陈婶子和奶奶年纪大,雇了两人,两人还继续做伴,也算有个着落。
说是超市,实际上太侮辱“超市”这个词了,因为它一点也不“超”,就是一个住宅小区门里的小商店,货不多,人也不多。老板是个好心肠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有个扛挪的活儿,也不让两人伸手,自己就动手归置了,弄得奶奶和陈婶子非常不好意思,这是“老板”和“员工”的地位颠倒了吗弄得两人抢活跟“抢钱”一样的艰难,因为这件事儿,陈婶子还满怀愧疚的问陈宇飞:“你这个朋友脑袋是不是生过病啊就这么个小商店,咋还雇两人呢啥活儿还抢着不让奶奶和我干,我们俩怎么感觉是进了养老院了呢”
宇飞面含尬尴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摸了摸自己老娘的头,有些可疑的结巴:“老板,欠欠你工资没”
陈婶子一脸深思状:“没有,工资还很高,快赶上开烧烤店的时候了。”
“那不就行了,你和奶奶,浑身上下,家里家外,你找找,有什么可以值得人家骗的”陈宇飞胆气渐升,大有理直气壮,好好理论的状态。
陈婶子晃了晃已经打结的脑袋,她和奶奶,要钱吗全部家当不值人家一个商品楼钱;要色吗她和奶奶加一块就是两灭绝师太;要器官吗,估计老得连功能都不全了。怎么看,吃亏的那一方也不是她和奶奶。陈婶子索性不再想这个无解的问题,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抢活儿大战。
超市、家在一个方向,奶奶上下班非常的方便。离格格的单位却比较远,为了“庆功宴”,格格满含诚意的向隋科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到达超市的时候,正好是下班时间。只见范泽明正站在超市门口,被陈婶子拦在门外,急得面红耳赤,额上出现了细密的汗水,在这儿初春的天气里,显得格外的怪异,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结结巴巴,支吾了半天也没唔出个所以然来。
超市门一开,奶奶穿着过年时格格给她买的羊毛开衫,想问陈婶子效果怎么样。看到了范泽明,热络的忘记了初衷,而是开心的拉过范泽明的手,像摸索着格格的小手一样,来回摩擦,范泽明想抽回手,却又不想失礼,弄得脸色很是尬尴。看到回来的格格,眼神一亮,挣脱了奶奶的手,奔着来到格格面前,欣喜的打着招呼。
看着小贩有些急切的挣脱的手,格格心里涌出一种酸楚,只是淡淡的向小贩点了下头,心疼的拉着奶奶进了屋,小贩又有些尬尴了。讪讪的跟着进了屋。奶奶却是毫不在意,对他一如继往的热情。陈婶子则是脸色阴风阵阵,表示出“宝宝很不开心”的状态。
小贩急切的看了看手表,对格格讨好似的说:“格格,各机关单位都发了电影票,看完电影应该很晚了,一个人不安全,我不放心,咱俩一起去吧”小贩尽力让自己的话柔和动听,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成败在此一举。在此之前,格格除了接自己的电话,根本就没有和他单独约会过。
奶奶乐得仿佛脸上褶皱都变成了五彩云霞,将格格往小贩身边推了推,分外开心的说:“都是年轻人,别成天死气沉沉的在家呆着发霉”
“奶奶,不行,和宇飞说好了的,咱们几个要出去吃的。”陈婶子坚决抵抗,奶奶狠狠横了一眼陈婶子,陈婶子声音如同蚊叫,无力回天。
“可是,奶奶,我没有票,只有党员才有票”格格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奶奶嫌弃得直接推出了房门
于是格格顺从的尾随着小贩童鞋奔向电影院,两个人到的时候,时间捏得很准,还有几分钟就开播了。电影院里坐无虚席,小贩找到座位,和他旁边的一个教育系统的年轻的女孩子微笑着说了几句话,女孩儿向他摆了个“ok”的手势,说了声“谢谢”,欢天喜地的离场而去,满头黑线的格格被按在座位上补了空位。格格捂脸唉叹,女孩儿,我是帮你填空、顶任务了吗捂脸之际,看向左边,哦,脸熟,是幼儿园的老师,挨着她的,是园长而小贩那边,也热络的和周围几个教育系统的同事打着招呼,有几个的眼神,像镭射光一样扫向格格,那眼神,赤裸裸得像看着一个新鲜出炉的教育系统家属。有一个还调侃着小贩:“你怎么想的啊,领着人家怎么也得看桅子花开、咱们结婚吧之类的爱情片,看个反腐倡廉的闹哪样啊”小贩脸窘得如同一块红布。
格格头一次被人这么关注过,悄无声息的用丝巾将脸遮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目不斜视,心里却将自己骂了八百多遍,被自己蠢哭了。熬到电影开播,环境一片黑暗,格格才长舒了一口气,摘下丝巾,再多捂一会儿,格格毫不怀疑自己会窒息而亡。
电影很精彩,很冲撞共产党员的灵魂:1962年,一个共产党员被派往灾荒严重的河南省兰考县任县委第二书记,眼见街上成群结队的乞丐、纷纷逃亡外地的饥民这部影片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焦裕禄
电影散场,人们匆匆而去,格格却将一支速记本扔在了地上,低头在地上像是要捡起来,只是手像是得了血栓似的,捡下来,掉下去,捡下来,又掉下去磨磨蹭蹭的,直到人群已经走得差不多,才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又用丝巾包了头,向电影院大门挪移,就好像地下党的接头人,也好似上妇科检查的女明星,后面紧跟着一脸尬尴的小贩。
“天王盖地虎”格格被吓“唉呀”一声,逃到一边,拍着胸脯,大口喘气,丝巾也掉落下来,一只手将丝巾捡了起来,递还给格格,顺着丝巾的有些胖胖的手往上看,隋科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他,格格松了一口气,却有些懊恼的接过丝巾,赌气的不理他。
小贩在格格旁边站定,看看隋科,又示意格格,让帮介绍。隋科则满眼挑剔的审视着小贩,那眼神,就跟x光似的,杀伤力无穷大。
格格相互介绍了两人,空气在尬尴中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