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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泠位列正一品皇贵妃之衔,苍天月为从一品太常寺卿,按理说她是毋需向他见礼的。可方才失态醉饮,不愿让人得知她乃贵妃,故装作平常小妃。
苍天月见那蓝衫女子原本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白皙的脸颊竟微微染上红晕。她不似寻常女子般整整齐齐地用钗子将青丝束起,反倒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本身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他闻悠扬空灵的琴声戛然而止,方将思绪拉回。
女子福身,苍天月心下惊讶,开口询问:“你是如何得知我便是苍大人”他因着性子随性散漫惯了,故不喜自称“本官”。
上官泠虽略有醉意,但神志依旧清醒。她将心中所思一五一十说出,遂默默打量眼前之人。
但看其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苍天月眼睑低垂,鸦睫轻颤,瞳仁深邃更添一丝静谧。
他闻女子言语,眸中更添稍份欣赏之色。他软语温然,道:“不必多礼。我正是太常寺卿苍天月。”
上官泠面色无虞,浅颜轻语言:“谢过大人。”她微微抬眸,瞟过其手中所拿的玉佩,缓然开口:“大人手中的玉佩成色极好。”
苍天月闻言,挑眉,“姑娘对玉石玉器也有研究么”他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探究。
上官泠明眸微动,青葱素指轻轻一抬攥莺帕,轻启朱唇:“古玉存放于红色漆器内,可能受红色沁,黑漆则产黑色沁,黄土内埋藏,则产黄褐色沁。”
微顿,“白玉质地天然,不可沁色而得之,再观大人所配之玉乃白软玉,玉绺文理绝佳,无裂隙渗透。再细看其抛面,细腻、光滑,呈带油脂光泽。”
亭内金猊吐袅袅熏香已烧完,上官泠轻挪莲步,忙将搁置一旁的九沉香投递于其中,她面色淡然,语气平缓,“是块好玉。”
苍天月点了点头,心中欣喜,难得能寻到与自己一般细研玉器的知己。
他随及远山黛眉蹙起,鸦青羽睫下垂,阴翳杏眸微眯,难掩戚色。
这女子出现在宫中,怕是不是宫女便是皇帝的妃嫔。她辞父奉旨入宫,无凤冠霞披,八抬喜轿。唯一张明黄圣旨,锦缎罗裳,断送一生
苍天月望其,开口询问:“在下奉皇上之命入宫,这会儿皇上该在御书房等着我。姑娘若不觉麻烦,明日午间,在此一叙。”
上官泠见神伤,多少猜出他心中所忧。只是他为人臣,己为皇妃,私下见面多少有些不便,继出言婉拒,“大人挂心了,小女卑贱,不敢劳烦大人。天色渐晚,小女便不打扰大人了,大人随意。”
语罢,抱七弦琴而归。
苍天月岩眉微弯,一双狭长的凤目望着她行去的望向失神片刻。
连名字都没问出来,还真是失败呢。
末了,他鬼使神差地将亭内佳人用过的瓷杯收入衣袖,方才离去。
第七十一章 冉氏再生祸事端
陌上香坊独家首发
水皎月立上官泠左右,细细为其描眉。
有婢子进来通传,说竺妃带着众妃前来求见。上官泠由皎月伺候着换上了外袍,懒懒移步前殿。
“不知诸位妹妹前来,所谓何事姐姐这些日子清闲惯了,不喜热闹,若妹妹们无事,用些茶点方可离开。”她打了个哈切,言语之间不耐烦之意丝毫不掩。
方才于凉亭巧遇苍天月,而今回了宫又多人来叨扰,上官泠难免不快。
“娘娘,臣妾是来请娘娘为臣妾等主持大局的”冉才人珠光宝气,她肚子已然显怀,此刻高高拢起,显得夸张十分。
艽长使洛雪心机浅,心善。她怕冉才人情绪过于激动,伤及胎儿,连忙跪下请命上首贵妃。
“娘娘,冉才人怀有身孕,不易久站,嫔妾抖胆请娘娘赐冉才人之座”洛雪诚恳道。
上官泠本就不喜冉氏腹中子,现被洛雪一说,心下更是怒然。她刚开口,只见一小童左摇右摆入殿。
众妃好奇地朝殿门望去,只见男童身形似三、四岁的小孩,他头发稀疏,衣冠上成,一双虎头鞋煞是呆萌。再看男童一双眼瞳,炯炯有神,更甚的,这竟然是一双紫色的瞳。
“嫔妾参加皇子殿下。”竺雨漠最先回过神,她一福身,众女因着分为低微,亦是皆跪拜下来。
而后便是匆匆忙忙跟着跑进殿的婢女,婢女拉住男童,继朝上官泠跪下,“娘娘恕罪”
上官泠原先不快顿时消散,她漫步蹀躞至男童处,近,展靥启唇:“锦肜,还不到你母妃这儿来。”
锦肜眉睫弯弯,扑入上官泠怀里。
众妃亦是心里碎碎念着。二皇子颜锦肜,虽不及半岁,却是生得若三岁中男孩一般强壮,此乃祥兆,若此时封立太子,皇贵妃亦能以此为由堵住朝中大臣悠悠众口。只是这孩子一双紫色异瞳,不知是福是祸。
“都起来罢。”上官泠牵着锦肜落坐上首正席,缓缓言“冉才人也起来罢,若是皇嗣出了幺蛾子,本宫可担待不起。”
冉裹儿闻言起身,她今日倒是盛装打扮了一番,也不知是做给谁看。其铅华黛面,身着象牙白金丝刻并蒂莲纹彩锦衫,此件华衫听说是执掌凤印的竺妃特意令衣司制的。下裙亦是同款,裙尾绣着几朵莲花,高洁华丽。
她肤白如新剥鲜菱,双眉小巧,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上官泠讽刺勾笑,明明是大字不识几个,却偏是穿出书香气来。倒真应了句“人不可貌相。”
“竺妃,皇上既将凤印交授于你,自然是认为伊可持观大局,你何须来过问本宫诸事何行”上官泠看冉裹儿这般貌美如仙,心下气恼云帝与其已有欢好之实,便将气全撒在了离自己最近的竺妃竺雨漠身上。
竺雨漠朱唇轻启,呵气如兰,“娘娘说笑了,臣妾初掌凤印,还需娘娘多多提点。”
上官泠冷哼。别以为她忘记前些日子齐后及简氏殁时,竺雨漠在画展所言的那番话。既不服她,现在又何故来她宫中讨教说是讨教,却这般劳师动众,岂不是问罪之阵仗
竺雨漠见上官泠不语,又继续笑道:“宝林御氏,入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