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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丹炼制时间颇长,以年为周期。且又因其为活丹,不可以盒乘装丹药,及放置久然。故不方便批量生产,只得由御药司均年一丹,乘奉上位。
御药司乃宫中司坊,门路黑孓,上官泠虽为贵妃,却终是拂了圣宠,加之此丹炼制工序烦杂,御药司自然也就将其搁置下来了。
若不是云帝下令,岂会在此刻得此宝丹
上官泠心情复杂,他竟还在惦念着她
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玉脖上的银制长命锁嗤嗤作响,那是去年他亲手为她带上的;再看玉案上的砚石,他曾放下帝王身段,替正在临摹的她磨墨;床榻上的锦被亦是他亲自选的,上绣的是她最喜欢的牡丹,尽管在大颜朝唯皇后可配牡丹之纹,却也只因她一句话,他便废了这千古宗祖所定下的规矩。
明月独挂夜空间,孤孑寂伶惹子欠。独去身赴雾七天,谁人记唤八月莲
原来在这枯槁无情的宫中,一直有一人同她风雨兼程,望断寒岁
可她与他早已不是初见时的模样,她怀了旁人的孩子,他亦与另一女子有了同枕之好。或许真是她一开始便错了,若她安生些,又岂会弄出这般事端
只是时光不赴,一切皆已尘埃落定。他们都辜负了对方。
沙袖飘飘,绛衣染阳。上官泠撵去眸中黯然,嘱咐了朝阳宫婢好生照顾两个小皇子,遂带着皎月及几个贴身的宫人行往冉氏寝宫。
冉才人之前的居所靠北,虽现及春日,却风夹冰霜,竺妃持凤印,自然事事为后妃打算。她主动邀了冉氏同住皇宫东面的旭烟宫,一派后宫之主的作派。
上官泠至此时,众妃大以落坐,她淡淡唤众女起身。竺妃坐正席左位,她左手边依次是齐才人谢良人及艽荣华。正席右位是空着的,上官泠很自然地坐了上去。她撇了一眼自个儿右手边的冉才人,肚子不见显怀,却还是让她觉心上一抽。
明明自是自己一手促成今天此番局面的,何必再徒劳神伤只盼能保住上官家在前朝及后宫的地位,待一切安定下来,她便与忴儿远走高飞。
竺妃笑靥开口言道:“冉妹妹为陛下添嗣,乃其之福。待龙嗣诞下,冉妹妹进妃位,是迟早之事。”
冉才人起身一福,很熟谦卑,不见丝毫傲然之态。“竺妃说笑了,嫔妾为皇家延续血脉,是嫔妾分内之责,不敢奢求进封。”
齐氏、谢氏及小门出身的艽荣华都非生事之人,几人寒暄几句,倒未见风云涌起。
上官泠展了琵琶袖,她摆弄了会儿垂在胸前如墨般的青丝,眸子清透,樱唇微启:“怎的不见瑶昭仪与御宝林”
冉裹儿唇角暗自轻扬,表看好戏幸灾乐祸的模样。
银钗牀青丝,牟寻之声如寒月钩天幕,上官泠微微斜眸,“瑶昭仪和御宝林都是宫中老人了,竟是此般不懂规矩竺妃初持凤印,处事和善,不忍责罚。今日,本宫便作一回恶人。”她
眉头紧锁,丹凤眸里盛怒,叫人寒碜。
上官泠手拍桌,忽地起身,“既不愿出来见人,那便呆在宫中。传本宫之命,昭仪小上官氏及宝林御氏目无天恩,着令其面壁三月,罚俸禄一年。”
洛雪听言,心颤不止。她昨日染了风寒,想着能推脱了贺喜之宴,还好顶着病痛到了场,不然可就要同昭仪和宝林一般受罚了。
竺妃眯眼。上官泠禁足那会儿,上官嫣作为其胞妹,非但不去探望,甚至落井下石,叫婢子苛然对待其姐。这会儿上官泠出了汋元宫,风光封妃,定是不会放过上官嫣的。哼竺雨漠无声轻哼。上官家没一个好东西,姐姐魅惑君王,妹妹面纯心恶。倒真是应了那句“物以类聚”。
谢珞川杏眼堆满慌张之色,她唯恐又和上次一样,波及自己。
第六十八章 昭仪莫名奇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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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女婉笑谈话,实相暗讽。
须臾,太监疾步入殿,猛地一扑,跪倒在地。上官泠见他冒冒失失,正欲开口责言,复听其所报,手中茶盏即落。
“娘娘,瑶昭仪殁了”
上官泠双手抖擞,皎月顾不得外人在场,紧紧握住她的手。
竺妃最先反应过来,她由高位走下,拉着小太监问:“怎么回事”
太监结结巴巴诉完,众人理了思绪。原是瑶昭仪食了汤膳,七窍流血而亡。
“岂有此理,宫中居然出了这等事”竺妃沉声道,“此事还需待本宫细细斟酌。”上官泠与上官嫣不过小打小闹罢了,上官嫣是上官家之人,怕是这上官泠不肯擅罢甘休。若她不能找出真正原凶,这还没捂热的凤印就要易主了。
谢珞川和洛雪最是惶恐,宫中吃食出了问题,岂非小事齐君忆只微惊,念着人心险恶,下次托父亲从宫外带些试毒之银筷来。
倒是冉才人最为镇定,她气色萧然地泯上一口碧螺春,静静听着小太监叙言。
竺妃默然将众人反应尽收眼中,她安慰那小太监莫怕,唤婢女将他送出了殿,转而望众妃,声音不见任何波澜“姐妹们都回去罢,近来宫中诸事甚多,便免了晨省与昏定。”
上官泠位及皇贵妃,是众女之中,妃阶最高之人。她由水皎月搀扶着从上席走下,众女除竺妃外,立刻跪下,吟吟唱送。
“主子,可需皎月去”水皎月话说一半,上官泠便摇头。
“不必了,即便真的查清又能如何人已逝,只愿她能好走。”
这丫头,自幼便喜同人攀比。而今在宫中惹人眼红,遭人毒手,自己这个作长姐的没能照顾好她,父亲知道了怕是要心伤了。
花红叶绿晨光好,燕子回时晴天俏。本是大好天气,宫中诸人却无心细赏,出了这等大案,自然人人自危。
竺雨漠待诸女均离去后,携贴身婢女去了趟瑶昭仪寝宫,取着其食剩下的汤渣,到御膳房问起了罪。
可御厨们相互推脱,无一人承认此汤出自自己之手。
起初她还以为是狡辩脱罪,可待大刑一施,仍是无人认罪,竺雨漠便放弃了继续盘查之念。
若毒汤不是御膳房之人送来的,又是何人送来的
竺雨漠复又宣了上官嫣身边的宫人,宫人皆道此汤是朝阳宫的倾泠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