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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为喝酒惹多少事儿你忘了你一会儿还要去哪儿吗”刘襄佯佯的放下了酒杯。直觉告诉子夕,这些和晓黎有关,他把秦可拉到了一边,点燃一支烟,十分随意的问他:“你这是干嘛呀平时看你脾气挺好啊”
确实,作为一个生意人,秦可有着天生的亲和力,大多数时候都笑呵呵,尤其在外人面前,很难看到他像今天这样愠怒。“晓黎不喜欢人家喝酒,尤其是像他这种没有酒量,空有一身酒胆的人”
“晓黎”这是今天子夕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喔,对了,她今天怎么没有来”
“她妈生病了,在住院呢,晓黎这几天一直在医院照顾她”秦可有些担心的抽着烟。
“生病了什么病严重吗”子夕关切的询问。
“哎,她妈患糖尿病十几年了,这几年情况越来越严重,上周去医院检查,医生要求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说是要开始定期注射胰岛素了,而且目前又出现并发症的迹象。晓黎心里很难受,日子刚好过一点,这下又”秦可抹了抹眼睛。
听到晓黎难受,子夕的心里一股莫名的刺痛。
“等会儿刘襄还要过去医院呢,他喝得一身醉醺醺像什么话”秦可一边说一边毫不留情的瞪了刘襄一眼。
“可能他也是觉得心里着急,喝喝闷酒吧”这话子夕说得违心了。
“哼,他是着急。”秦可不屑的抖了抖烟灰,“他是着急以后要是花他家的钱可怎么办”
“你这话什么意思”子夕觉得听出了一些门道。可是秦可不愿意再说下去,到底现在也是家事。
“我等会儿送你们过去吧”子夕主动请缨要带秦可和刘襄过去,“怎么说也是朋友,我也该去看望一下阿姨的。”这么周全的建议,秦可说什么也没法拒绝。
聚会结束了,子夕载着秦可和刘襄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子夕只想冲上去搂着晓黎,可是他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晓黎看上去比上次见面憔悴了很多,穿着白色的棉麻上衣,灰色的九分裤,头发随意束在脑后,看到他们三个人一起进来显然有些吃惊。
“你怎么也来了”晓黎轻声问着子夕,晓黎的妈妈已经睡着了。
如果你能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就不会再问这样的问题,子夕没有回答晓黎,只是直直的看着她。如果刘襄能够再清醒一些,此刻他应该能在子夕的脸上清楚的看到他对晓黎的所有感情,可惜他醉得只想快点找到卫生间吐个痛快。秦可把刘襄带到卫生间去,晓黎示意子夕到外面去坐会儿。
安静的走廊上,晓黎和子夕并排坐着,靠得很近,子夕能够清楚的看到晓黎散落在肩上的头发,有些凹下的眼窝,以及轻柔的呼吸声。晓黎咳嗽了两下,把搭在眼前的一缕头发掖到了耳朵后面,纤细的手腕,瘦削的肩膀,让人难以想象这样柔弱的身躯正经历着怎样的磨难。
“你怎么来了”晓黎喝了一口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我听秦可说你妈生病了,我特意过来看看。”
“谢谢”晓黎没有抬头,浅浅的笑了一下,没有那天的梨涡。
“很严重吗”子夕实在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医生说得住院观察,现在不能只靠药物控制了,怕引起并发症。”晓黎没有正面回答子夕的问题,“以后得长期治疗。”
“那么需要很多钱”子夕问了这个问题但是又十分后悔,他实在不想让钱横在自己和晓黎的谈话中,可是这个问题是在听到“长期治疗”四个字后最快浮现在脑子里的。仅仅是出于关心,子夕真的很想知道晓黎能否承受这样的重担,但是他又害怕这个问题会让晓黎不快。
“应该是吧”出乎意料,晓黎很快回答了他。
“我可以帮你”没有任何思考,子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生命中第一次他觉得钱真的可以用得很有意义,他希望晓黎不要再拒绝她,尽管他知道这几乎不可能。
“不了,谢谢你”毫无意外,晓黎拒绝了,温和而坚定,像是感受到了子夕的真诚,晓黎转头看着子夕,勉强挤出了礼貌的微笑:“谢谢”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辞,晓黎继续低头坐着。
是的,晓黎的拒绝显得理所当然,对于她而言,夏子夕不过是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男朋友的同学,充其量算是一个朋友,而且是普通朋友,她没有理由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和伤心,更不可能接受这份突然的帮助。这样近的距离,子夕却觉得自己完全无法靠近晓黎。
秦可搀着东倒西歪的刘襄从走廊那头走过来,晓黎赶紧到房间拿了纸巾出来给他擦脸,看着晓黎着急的样子,子夕恨不得在刘襄脸上狠狠的揍上几拳。子夕很不舍的在秦可的催促下离开了医院,临走前一再叮嘱晓黎,如果有任何需要一定要告诉他,晓黎竟然微笑着点了头。
子夕经常到医院看望晓黎和她妈妈,有时拽着秦可,有时借口顺路,去的甚至比刘襄还勤快。子夕喜欢来这儿,不光因为可以经常看到晓黎,而且可以从她妈妈口中听到很多晓黎的事情:她偶尔也会犯二,有自己喜欢和着迷的东西,有一颗长不大的童心,小固执起来让人头疼,少不了在父母面前撒撒娇,挑食,穿着打扮老是跟不上潮流,保守,对珠宝首饰什么的女生必杀技毫无兴趣,时而像个男生,爱自己的父母胜过自己,宽容坦荡,对男朋友的要求难以用物质条件衡量,所以她妈妈也说不好是什么标准,等等等等。有时,聊得开心的时候,病房里的笑声让大家忘记了一切,就好像一家人,每每这时候,晓黎的脸上才会出现初见时那种机灵又可爱的笑容,子夕知道这才是他应该为晓黎做的。
周六的下午,子夕买了晓黎爱吃的水果到医院,病房里没有人,晓黎的妈妈睡着了。子夕轻轻的放下水果,走出病房,忽然发现在安全出口后的楼梯拐角处站着晓黎和刘襄,似乎发生了争执。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是晓黎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我我不知道。”刘襄吞吞吐吐的回答道,“晓黎,我心里很乱。”
“这么说,你是犹豫了”晓黎平静的质问着。
“我我只是觉得也应该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毕竟他们的顾虑也没有错。”刘襄的声音越来越小,子夕几乎要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聋了。
“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刘襄。很显然,我没得选择,这就是我的家庭,你是知道的。无论发生什么,我不可能放弃我的父母。”晓黎显然有些激动,刘襄是个谦和的人,但是太谦和,往往让他失去了决断力,处处受制于父母,这一点晓黎早就看出来了。
“这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孝顺的好女孩儿,可是晓黎,婚姻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所以,困难也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困难,是吗”晓黎的口吻变得有些冰冷,“他们想要甩掉一个长久的包袱,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