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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间拍到枕头上,哗呤一声响,忙开灯:啊,,金钱剑,,
楚江童怯怯地盯着它,有种无法拉近的陌生,过了一会儿,轻轻拈起它來,沉甸甸的,一股铁锈所散发出的寒气,令人顿时疑窦丛生:这不是老道士的捉鬼法器吗,为什么会在自己枕边,明明已经放在他的棺材中了嘛,推开窗子向外照去,外面并沒有人,
昨夜临睡前天气异常闷热,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才睡着,奇怪,睡下后并沒有像往常那样被再次热醒,虽然沒有开电扇却感觉非常凉爽,那凉,不是风的感觉,好像置身于一处阴气甚重的墓穴中,
这种感觉时有时无,自从住进这里已有过数次,
将法器用一块红布包好,放在案角,这是老道长的东西,谁也不能乱动,那又是谁把它放在这里的,其中定有蹊跷,可以想象,刚才窗外的黑影子,一直在跟踪自己,或是从沒有离开过身边,他行踪诡异,却迟迟不肯动手,也许时机还未到,
只有抓住他,才能解开老道长和杜六一的被害之谜,再仔细想想,村里田乔林的老伴之死,定然也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自己同样听到她临死前的那一声惨叫,
楚江童对这个法器的神秘到來产生两种判断:要么有个神秘人将它放在这里,以此为自己制造恐怖气氛;要么就是老道长的鬼魂已经光临画廊,帮助自己捉拿恶鬼,
天亮起來了,将画廊里检查一遍,并沒有什么变化,昨夜将画筒放在床头伸手可及的地方,骕骦阴阳戟则倚在旁边,门外,晨风并不凉爽,非常潮湿,看來又将是一个闷热的天气,
楚江童在门外练了一会儿功后,背上画筒,提戟奔去山里,
清晨的露气重,衣服尽被打湿,裤脚沉坠坠的,脚腕被泡洗得干干净净,一缕缕清露的香气,将东方初升的日头也熏染得格外红分外艳,
古代碉楼处,花草叶尖上的晨露晶莹剔透,仿佛每一滴中,都潜存着眉月儿的信息,
日子倦倦过去,将采摘晨露的范围逐渐扩大,日头升高之后,楚江童提戟径直去了缘息洞,
洞内一具具旱魃的尸身,如同林立的墙坯,它们虽然死了,身体和脸型并沒有什么变化,只是闭着眼而已,七只毛色各异旱魃或坐或立,或蹲或卧,形态在这一刻反而可爱起來,自己将它们扛來,为得只是期盼到生命的另一个轮回,
楚江童自言自语道:“你们误受那复活之鬼连凤芝的控制,最终导致我们相仇而杀,才落到今天这地步,我的眉月儿也沒有了,唉,你们在这缘息洞内,暂且安息吧,但愿有一天,你们还能和我的眉月儿一样,重新复活,咱们再做朋友”
说着说着,竟然伤心地流下泪來,
回到画廊,将晨露倒入一只大大的水缸,缸里已经有了不少,映着楚江童疲惫的脸和散乱的长发,他禁不住憨憨一笑,每次都这样,
一转身,不禁吓了一哆嗦,,妈呀,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后,衣着整洁,头发一丝不乱,背对着门进的光,脸色乌黑,表情木木的,显然,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被妈妈尽收眼底,楚江童上前拉住妈妈的手,奇怪,往常妈妈的手心总是热乎乎的,今天却凉凉的,还不停地颤抖着,
“妈,妈,,”楚江童突然抬高了音量,
“啊,,”妈妈好像被吓了一跳似的,回过神來,刚才好像正在睡眠中,“小童,你你怎么还沒把这骕骦阴阳戟还给人家,”
妈妈疑惑地指了指墙边的阴阳戟,
楚江童更为疑惑:“妈,你说什么,这东西要还给谁,”
“噢,有好多人说,只要咱把这骕骦阴阳戟还给人家,就不再追究了”
好多人,楚江童顿时惊呆了:妈妈今天怪怪的,眼神更让人害怕,她所说的“好多人”是谁,看來问題复杂了,妈妈能够一口叫出这铁戟的名字,可见定有蹊跷,因为这是阴世中带來的东西,除了自己和眉月儿知道,自己也从來沒有在谁面前提到过,
“妈,快告诉我,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楚江童为妈妈搬來凳子让她先坐下來,自己则紧挨着她站在一边,
“小童,妈妈梦见许多人,真的,他们都有一张模模糊糊的脸,冷冷地命令我将骕骦阴阳戟交给他们,我还真以为这东西就是他们的呢,记得还有个年轻点的女子,,应该是个女子,声音尖尖的,要你把一幅什么画也交出來,好像,他们的真实目的不是要这阴阳戟,而是那幅画对对就是那幅画,哎哟什么画呀,”
妈妈的目光竟然盯向画案上的栗色画筒,
“妈,你经常梦见他们,”
“不,就是昨夜,前几天夜里总梦见那位老道长,唉,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最初梦见他时,还听见说话的声音,后來只是梦见他冷冷地站着不说话,我可听人说过,阴人如果进入阳间人的梦,一般是不说话的,”
“那你梦见这些人时,他们说话吗,”
“这这好像他们也不说话,可那些眼神就是让你感觉他们在说话,并且很明白他们的意思,怪了”妈妈仔细回忆着,皱起眉头,样子很幼稚,妈妈平时从沒这样过,她比爸爸成熟,也从不大惊小怪的,越是遇上天大的事了反而非常沉着冷静,自己也的确受她影响不小,
这就是梦境中的潜意识状态,也许妈妈想的太多了,为自己的安全附加了各种因素条件,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种梦境潜意识,有时候,在梦境中,为什么听不到对方的语音,却仿佛听到了对方的指令,应该就是梦境潜意识所衍生出的替代补偿意识吧,
“妈,这是您心太累了的原因,注意休息就好了,”
妈妈站起來,伸手摸摸骕骦阴阳戟,若有所思地问道:“小童,这东西是从哪里弄來的,如果真是人家的东西,咱可不能要啊,我怕粘上晦气,”
“妈,放心吧,这可是我从古玩市场淘來的,保证沒什么事,”
“噢,古玩市场,小童啊,有些文物,因为年代久远,粘着阴气,咱可不要藏这种东西啊,”妈妈担心起來,早知这样还不如说是现代仿品呢,
“妈,这是现代仿品,真要是文物哪能五十块钱就能买得到呢,”
“仿品,倒是仿的太精致了”妈妈临出画廊时,无意间一挥手,当啷一声,画案一角的金钱剑掉到地上,
楚江童心头一震,再想捡起來已经晚了,红布中包着的金钱剑露出來,
“啊,小童你你这是从哪里弄來的,怎么像老道长的东西,快跟妈说明白,,”妈妈声嘶力竭,看來她对这东西充满恐惧和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