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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缩在墙角,心突突狂跳,仿佛即将碎裂一般。
放在桌边的手机发出低电量的提示音,手机电池肯定废了,充一天也不管用,一摸手机外壳,热乎乎的,难道忘了关机不成
扔下手机,晃晃悠悠起床,虽然,画廊刚开业,也没有人前来买画或是装裱字画,也不能开门太晚了。
将地上的血迹抹干净,一边抹擦,一边琢磨,这血迹太奇怪了,看不见脚印,只有几道抹布擦过一般的血痕,画廊外地上的血迹变成一滴一滴的,到南侧不远处就消失了。
上午十点左右,镇画廊光头老板过来,前几天订好给他几幅山水画。
光头老板最近戒了烟,脸色油光光的。不过,嘴里却故意叼着一根烟,好像考验自己的信心,更像扮酷。
他看了一会儿茅屋暮色图,一向闲不住的嘴巴,戛然而止,将烟拈在手里,眯缝起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画心与托宣、绫子、天杆、地杆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啪嗒点燃手中的烟,沉醉地吸起来。
楚江童则站在一边,困倦顿消,准备听听他的评议。
光头老板走出内室,径直来到客厅,仍是一言不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便将十几张山水画放在案子上。
“光哥,咱这技术不值一提,多多指教”
他冷不丁剜一眼楚江童,将手中的烟举到眼前,疑惑地埋怨道:“我戒烟了,以后别再为我点烟”
“鬼才为你点烟”
“楚江童你这是在作茧自缚,我看你往后怎么干活”
埋怨加愤怒的口气让楚江童糊涂起来:“怎么啦明说嘛”
“这裱法,全古城县亘古没有,我敢打赌,你跑了趟省城秋竹观对,就是秋竹观”
“晕,秋竹观是啥”
“我靠,那你不会跑了趟江南的红袖七尺斋吧”光头老板狡黠的眼角射来一道寒光。
“哈哈,你净自己出谜”
“我说你小子别浆我啊,画画我是外行,可这裱字画,你打听一下,不敢说是行里第一,但是这裱揭的见识,没人浆得了我”
“承认”
“说白了,你这是请人代裱的,除了省城和江南这两家有这路风格,别的我还真没听说过。哎哟,你这是自己往枯井里钻哪”
光头老板这一席话,让人真比见了鬼还激动。
难道自己真把这幅画裱成功了
“我问你,三只猫是谁”楚江童想从他嘴里淘点见识。
光头老板抽抽鼻子:“哼连三只猫都不知道啊,亏你还画画呢噢,也难怪,网上查不到他”
“那你肯定认识他了”
“我只认得我家那只猫,你若有幸找到这个人,这辈子也就值了”
为了刺激一下他的嚣张:“不过,这镜匾上的字,也是三只猫的”
“屁,别拿野鸡当凤凰,这是二流赝品,他压根就不大写字,不过,这字摹得也的确有几分功力,值个万儿八千的”
光头老板走了。
楚江童却再也静不下来:这个三只猫,居然唯独自己不知道网上为什么没有这个人由这幅画引出的对“三只猫”的疑惑,与日俱增。自从开了这画廊以来,接连发生的诡异事情,真把人搞得焦头烂额。
目光盯着茅屋暮色图,端详了半天,自我解嘲似的嘿嘿笑起来,这幅画也太一般了。
一吃鸡肉,牙就上火,奶奶将炖的鸡肉分给田乔林家一些,爸妈则把未炖的鸡肉冷冻起来,每当拉开冰柜,看到那一只只没了头的鸡时,心里总是咯噔一下,一团团凉气,如同鬼雾。
光头老板的眼神和口气仍然留在画廊里,自己对于装裱字画,经验值太低,自己也觉得这幅画裱得好,可若问好在哪里,却说不出来。
一边品磨着光头老板的话音,一边干活。
昨天夜里的诡异经历,让自己今天只想快些干完这几张画框装裱,晚上回家。再也受不了这画廊里的惊吓,尤其是地上的血迹,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物证,跟家里画室中的一样。
自从“四耳朵”将家里的鸡全祸害了之后,就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事。
奶奶送来鸡肉时,曾透露过一件事,她于当天夜里,便在院子里摆香设案向一群“四耳朵”作了深刻检讨和解释。
天还没黑呢,便收拾一下画廊,将茅屋暮色图摘下轻轻卷起,锁好门回家。
古城里的建设,好像放缓了脚步,楼区建设就是这样,主体楼起升最为明显,就像一个孩子从婴儿到十八岁,十八岁之后,变化就不那么快了。
工人们也少了许多。
正走着,耳边传来一阵风声,呼呼噜噜的,好像有一团树叶被风刮得团团乱转。半眯着眼,瞅瞅四周,树叶不动,根本不是刮风。
双手握紧画轴,紧张地盯着小路的漫坡之上。生怕有人来抢画,连日来,一直感觉有人在打这幅画的主意。
天黑的真快,在画廊里稍一磨蹭就看不太清人了,有点后悔没早走十分钟。
突然,漫坡上扬起一片黄尘,紧接着发出一片吱吱地叫声
啊本能地后退几步:坏了,莫非来劫匪了
刚想到这里,就看见漫坡上呼隆隆滚下一片黄呼呼的东西天哪好像倒下几筐白薯一般,原来是一群大大小小的“四耳朵”
心里咯噔一下,犹如一块铅坨子坠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