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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闬提高了嗓门说道:“那个复活之鬼连凤芝,才是你的真正敌人,好自为之吧”
楚江童猛然止步,冷冷地说道:“她是谁的敌人,并不重要,我只信奉一条,无论阳间还是阴世,谁悖逆大道,最终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记住,我所争杀的最终目标就是要消灭争杀”
乔闬空空站在小石屋边,望着楚江童傲然而去的背影,手指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以一种异样的目光,望着白爪下边挂着的白色条幅,表情一下子变得冷厉凶残
“楚江童,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楚江童来到老婆婆的小草房边,眉月儿正在院子里做针线。
望着她的远影,心里无限感慨,今天去蛇虫谷,其实早已料到这种结局,此去的目的,没有打算说服她哥哥乔闬,因为他已经沉入那种不能自拔的权力向往之中。自己只想给他一个震慑与提醒,让他看清,阳世的力量绝非软弱,而是在遵行着一种忍让与大道。
眉月儿的身影,仿佛一只清纯地白色蝴蝶儿,轻舒手臂,目光柔美而善良,不曾掺杂半点势力与贪念。
为什么,她会有一个如此的哥哥唉将来,若与乔闬厮杀疆场,该如何去做果真如自己刚才所说,一定要杀了他
自从白爪厉鬼被消灭之后,村子里平静下来,山里的鬼势也似乎有所收敛,一连十几天,并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爸爸和田乔林几乎有着相同的精神分裂症。爸爸自从那天夜里遭受白爪厉鬼的惊吓之后,天天夜里失眠,只要天一擦黑,就俩眼瞪得大大的,坐在床边,手中握一把菜刀,惊恐地盯着窗外的夜色。
只要院子里发出细微地响声,他便警惕地握刀缩作一团。
一段时间来,爸爸的听力在备受煎熬的同时,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修炼”提升。看来,人的各个器官并非毫无潜力可挖,只是自己忽略了而已。
再有一点,就是他拒绝听到关于“兔子”一类的词语,当然,玉兔是他的第一天敌。可以理解,一只蓝莹莹的玉兔,将他彻底摧垮了。
白天,他困了,就开始大睡,还要蒙着脑袋,谁也别发出任何响声,否则他又睡不着了。随着生物钟的打乱,他的脾气更是越来越坏,经常无端地闹情绪。
平时,他把睡觉当作一个大大的任务,只要认为时间可以了,有了睡意,无论是正在吃着饭还是正与朋友闲聊,他会撇开一切,倒头便睡,连个招呼也不打。有几次,嘴里还嚼着馒头,没咽下去呢,就倚着桌屉呼呼大睡。
楚江童带爸爸去县医院里检查过,开了五十多副草药,足够装一编织袋了。
可是,当他连服到二十副时,到了晚上,突然说:“老婆,我有睡意了去睡睡看看”
刚躺下不足二十分钟,便鼾声轰鸣。妈妈以为这回行了,中草药真神奇谁知,她那广告词一般的夸赞还没说完呢,爸爸忽地爬起来,翻身下床,抓起菜刀,奔入茫茫夜色
楚江童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原来去了古城,摸黑在地上乱追乱摸:“小玉兔,小玉兔,白爪鬼”
楚江童软磨硬泡的劝说,才将爸爸背回家,哀叹几声:“妈,爸爸这是大脑受了刺激,该怎么办呢”
爸爸的身体迅速消瘦,饭量大减,由原来的175斤锐减为123斤,难以想象的可怕
那田乔林的症状与爸爸不同,但也够折腾人的了。
他倒不是不睡觉,而是自从被白爪厉鬼掳掠,被眉月儿送回家后,就特别嗜睡。
一般老年人,每天睡眠六、七个小时,就可以了,他却相反,一天之中,不睡的时间必须低于六个小时,而且他睡觉还有个特点,就是无论周围发生什么动静,一概不知,一边打着呼噜一边双手乱抓,时不时停下鼾声,坐起来迷迷瞪瞪地呆着,嘴里直嘟囔:“小玉兔,快回来”
第二一五章 午夜催命
村里人对月黑星稀之夜,总是不由自主的充满恐怖想象。
田乔林在折磨着自己的同时,又在折腾着老伴。这段时间里,他变得特别爱哭,身体也胖得如同一个棉花包。
深夜,正在睡梦中的田乔林,冷不丁听见窗外有人在喊:“乔林,乔林,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近来,老伴也实在太累了,被田乔林吓得一到夜里就发愁。他明明正在睡觉,却一骨碌爬起来,目呆呆地坐一会儿,然后重重的身子扑通“砸”在床上,俩眼直勾勾地,如同死人一般。
这时,田乔林在梦中听得异常真切,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快走,好像又回到了生产队时期。
那时,他爱睡懒觉,虽说当大队书记,村里外出的民夫得由他带领,将他们送去目的地之后,自己再回来。
田乔林半睁半闭着眼睛,磨磨蹭蹭地起来,穿好衣服,好像窗外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有点埋怨似的来回走动着。
“好了,我这就走”他笑哼哼地自言自语。
起床下地,并没有惊醒老伴,其实他也弄不清老伴此时在哪里,迷迷瞪瞪的。
轻轻地开了房门,来到院子里,此时正是午夜,院子里和村里一样,清静无比。
春夜的风已经不太凉了,星不稠月不明,村里人管这叫“月糊子天”,一般这种天,最容易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其实,此时的院子里并没有人,可田乔林却明明感觉到一个人就在院子当中站着,脸上还挂着急躁,而且自己与他挺熟悉。
以前,村里经常流传着这样的故事:就是你在睡梦中时,尤其是半夜时分,如果听到有人喊你,千万别应声,若你一答应,就会被带走那是鬼差到阳间物色新鬼。若不答应,或是愤怒地隔窗掷出一只臭鞋,那鬼差便被熏跑了。
没想到,村人的传说,今夜却真实的降临到田乔林的头上,只是它正处于精神分裂状态中,自己也左右不了自己的意识。
奇怪的是,田乔林出了房门之后,径直轻车熟路般地向大门外走去,嘴里还打着呵欠,这人也真能睡,白天黑夜地恶睡,也没攒下点。
要不,有句俗话说:攒不下的力气积不下的觉,睡不醒的肥猪半夜的老牛嚼
若是换做楚仁贵,他无论如何不会在夜里出这事,纵然是再糊涂,也不至于不知道害怕。
恰恰这事摊在田乔林的身上,风水轮流转,也许该他倒霉了。
他这人哪,大半辈子没捱过饥受过穷,到晚年了,却屡屡受到惊吓
所以说哪,人一辈子享多少福吃多少苦都是有数的,命里定好的。可谓:贪多必难满,恋财终受穷老人说的话,积攒的经验,用在啥时候都落地有坑啊
田乔林出门前,顺手摘下过门楼里挂着的一根绳子,攥在手里,跟拿了个捆物件的用具似的,魔魔怔怔地一路走,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