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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柏精呵呵笑起来:“姑娘,我是有一个命魂,但我已有几千年的修炼之龄,命魂便分为二,即多出一个地魂。有了命魂和地魂,自然可以脱木而生,只恨那郑袖,炼了一种定魂露,不让我们脱木而生,她是怕被阳间人所利用吧哎你刚才说你祖父,他是谁啊”
眉月儿说:“我祖父你不认识的,他是前朝遗将,雍门司马”
古柏精晃了晃脑袋,自得地说:”姑娘,你还真说错了,我岂能不认识你祖父雍门司马他还在我的祖孙后代的树桩上栓过马呢雪峰下边,我的祖孙遍布成林“
眉月儿想到祖父,不觉流下泪来,一滴滴眼泪如珠如露,清冽晶莹,漫漫洒洒
古柏公公骤然沉默,仿佛已被眉月儿的眼泪浸染,不禁也抽抽泣泣起来,松枝亦游动吞缩起来,树干里的汁浆松油发出咕咕响声,如同春河化冻,冰雪融水。
眉月儿感觉到,松柏枝干在鼓动舒张,仿佛瞬间爆裂。她有些惊讶:“古柏公公快告诉我,您的枝干因何这样热是不是欲要燃烧”古柏公公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灌入滚烫滚烫的铁浆,从根而起,直至树干、树枝、树梢
啊突然,古柏公公大喊一声,树皮裂开,浓浓的松油喷勃而出,洒在冰峰上,融化了一片。古柏公公终于脱开树体,眉月儿差点就被晃落深涧,他猛地伸出粗长的手臂,一把抓住眉月儿,将她送入洞中。
古柏树宁静下来,一如往常模样。
古柏公公望着惊魂未定的眉月儿,将她搀扶起来:“多谢姑娘搭救,若不是您的千年清泪融化了我体内的定魂露,我恐怕此生再也无法脱木而生,多谢姑娘啦今生今世,我一心跟随,只愿做一虔敬奴仆”
古柏公公跪身便拜。
眉月儿缓过神来,不禁欣喜不已:“您才是我眉月儿的恩公呢若不是您伸手相救,恐怕早已坠入万丈深涧”
古柏公公说:“眉月儿姑娘,您的眼睛,其实并非完全失明,待我去雪峰上寻几种草根煎药,辅以内功治疗,定然会让你复明”
“真的”眉月儿万分惊奇,“那岂不是因祸得福,我眉月儿又重见光明了只是,古柏公公,眉月儿看不到您的容颜,甚为苦闷”
“呵呵眉月儿姑娘,我一个古柏公公,肤如松皮,发如松针,什么容颜不容颜的,只待你复明之后,别被吓着便好”
古柏公公将眉月儿安顿在东侧的一处秘洞中,外面又堵上青石杂草,一般进来者,只要发现不了小小的洞口,就进不了里边,临走时,反复叮嘱:无论谁来,都不可应声。
古柏公公这才缘雪峰而去。
眉月儿躲入洞中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外边的一切声音便被阻断。
因此,白衣鬼士进洞来搜寻时,眉月儿一点儿也没听见。
也不知古柏公公挖了些什么草根,只在洞内熬,再辅以内功治疗。
两天后,眉月儿虽说没有复明,却感到体内温热活跃,寒气外溢,眼睛不再如往日般清冷麻醉。待第五日时,她居然能够隐隐约约,看到模模糊糊的光线,而且,也似乎略微看到古柏公公的粗略轮廓:细瘦健壮,手脚长而有力。
第七天时,眉月儿突然看得清了。
一个清晰的阴世,洞内陈设,虽然简单,却能度日。眉月儿四处寻找古柏公公,却独不见他身影。眉月儿不禁失声喊起来:“古柏公公,古柏公公,您在哪里”
只看见洞外的悬崖上赫然多了一条清晰的小道,冰雪被一点点抠挖下去,裸露着厚厚的冰层下的石壁。
这时,有个空灵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眉月儿姑娘,古柏公公实在无法再跟随于您了,我功力已绝,只好再附于古木之体,潜心修炼,只盼有朝一日,您再次归来时,救我出阴世,万望眉月儿姑娘此后好好照料自己,见了雍门司马大士,代问吉安,我也就心境坦然了。噢还有,眉月儿姑娘,您如今已有了三成功力,还望您此后不忘修炼,至于您的xiaohun簪和锁魂簪,已被同时附上三成功力,万万切记,日夜修炼,待功成之日,方可造福于阴阳两世”
古柏公公的气力越来越弱,最后便只剩下坎坎喘息。
眉月儿不觉心伤神黯,跪下来,连连向着古柏树作揖深拜。临走时,轻轻折下一根古柏枝叶,藏于怀中。古柏树摇曳颔首,恭送她离开雪峰山洞。
眉月儿双脚轻捷,攀着绝壁上的小道,一会儿便登上峰顶,一路上不待多想,径直寻着路去了大禹山主峰上的山洞。洞内秩序依然,只是不见了老婆婆和小岁岁。她四处呼唤寻找了一番,也不见她们,只好再次回洞内练功等待。
老婆婆和小岁岁已经去了岁柏河边,她们顺河而上,正是去寻找眉月儿和白衣鬼士。
白衣鬼士回到山洞时,眉月儿正在练功。
“眉月儿”
白衣鬼士眼前一亮,为了不打扰她练功,白衣鬼士悄悄候在洞外,他心里一时激动和诧异不已:难道,我看错了吗不不,那分明就是眉月儿吗
白衣鬼士再次回洞内望去,眉月儿已经练毕,看到了白衣鬼士。
赶忙跑将过来:“白衣恩士,白衣恩士,您是白衣恩公吗刚刚我嗅到一个熟悉的气息,正诧异呢果真没错啊”
白衣鬼士搀住眉月儿:“怎么,你的眼睛,已经”
眉月儿笑着扑上去,拥抱起他来:“恩士,是我眉月儿,我的眼睛已经好了,真的,我已经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您了,恩士,这几日您日夜找我,太辛苦了,多谢多谢只是小岁岁和老婆婆他们”
白衣鬼士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眉月儿,你复明了吗感谢上苍,老婆婆和小岁岁一定是出去寻我们了,走,我们去找她们”
一路上,眉月儿和白衣鬼士详细述说着各自的经历。
“怎么,恩士,您见到佳勃嫂子了她真的挺好吗”
“这是自然,她们也是牵挂着你们,过些时候,我们再去和她们相见”
白衣鬼士带着眉月儿顺岁柏河而走。
正走间,白衣鬼士突然一把扯住眉月儿,在河的上游,有几个鬼卒正在取水。料到,不远处应有一处行军营。
他俩往河的上游继续寻找。
眉月儿悄悄打量着白衣鬼士,他果然与自己失明中的想象并不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