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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倩云的爸爸妈妈在喜宴上异常兴奋。
机关家属的婚礼,实在没法低调,再低调也会比百姓高调些。
宴席设在县府招待所它不一定是全县最高档的酒店,但它却必然引人瞩目。如同国家领导人必然乘坐“红旗”轿车。
喜宴的目标并非为了突破某个数字,但却必须要表达主人的盛情和理清各位贵宾的座次。场面宏大而热烈,笑声、祝福声于酒杯相碰声中抑扬顿挫,奇妙无比,猛一看,真像个大家庭,但是真正的大家庭中,却不必有如此味道的祝愿和客套。
楚江童、小陶、卓越、土地爷、瘦弹簧独居一桌,在酒店的一角,既像又不像滕倩云的家属。
真正抢眼的位置,楚江童不去,他喜欢坐在角落中,与同来的几个朋友胡说八道,大口喝酒,争抢菜肴这才是他的快乐,他们共同的快乐。
别人鼓掌,他低头吃菜,好像几天没吃东西了,土地爷有些怯,时常提醒:文明文明瘦弹簧也说:别丢人,别丢人卓越则哭笑不得:早知道这位仁兄如此饕餮,我宁愿去端盘子。
小陶坐在楚江童的一边,欣赏着无拘无束的他:“楚兄,给俺留点嘛”
楚江童伸手擦擦油嘴,喝口茶,仰天大笑:“不够再加菜嘛老子流浪那阵子,这妮子怎么不结婚哪哈哈”
他的过去,只有他自己最清晰,他从来不认为那是受苦,而是积累,知道吗那叫积累,你们不懂吧
酒宴在祥和喜庆的气氛中进行。
滕倩云和丈夫依次到各个桌上敬酒,待到了楚江童的桌边时,楚江童猛然起身,深情地望着她丈夫的眼睛,举杯一饮而尽:“祝福你们,白首偕老”
总算滕倩云找到了幸福的另一半。
滕倩云看到,楚江童的眼睛里闪着一层晶亮的光。
她的心顿时万分感动。原来,这满大厅的人,唯有楚江童他们才是剥去身份,脱去外衣的真实朋友。
楚江童钻进车里,发动引擎。
小陶拔下钥匙:“这是醉驾,不怕交警啊”
楚江童呵呵一笑:“交警都他妈的在喝酒呢,没看到啊老子还想查他们呢”
小陶推一下烂醉的瘦弹簧,去去去,别混水摸鱼,手往哪搁呢
土地爷一个劲地唱着女高音,还稀里糊涂的说:“被抓住正好,再住一回集体宿舍”
卓越有些心烦,她问小陶:“小陶,你怎么认识了这么一帮朋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陶推她一下:“嘿还嫌弃了来,我去开车”
小陶将楚江童拖到副驾驶座上。
楚江童睡着了,车里鼾声四起,像个大车店。
回到古城时,天已经擦黑。楚江童猛地举手喊道:“报告”
小陶一愣:“报告什么”
“小便”
楚江童挨个将瘦弹簧、土地爷拽下车:“都他妈的下车,当一回消防员,谁要是在老子的车里随意大小便,看我不劁了他”
楚江童独自晃晃悠悠地去了古城岗子边小解。
好不容易将膀胱里积攒的小便放完。
楚江童提着裤子站在古城岗子上,寒风呜呜叫着,他突然跪地嚎啕大哭起来。
小陶和卓越赶忙奔过来,只见这家伙连裤子也没有提好,花毛裤露在外边,坚硬的光屁股若隐若现。
小陶忙为他扎好腰带,拍拍他,并没有说什么。
卓越望着远处黛色的山峦,若有所思,好像回到了几年前。
瘦弹簧和土地爷互相搀扶着蹒跚过来,像刚从阵地上逃下来的伤员。
土地爷尖着嗓子模仿唢呐声为楚江童的哭声配音。
小陶推他一把:“别闹了这都成出殡现场了”
楚江童的哭声,只引来几个村人远远眺望,并没有谁走近来。
这几个人中,只有小陶明白,楚江童因何而哭。
待大家都回了家之后,楚江童再次走进古城,他手持一柄桃木剑,挺身拔首,双目微闭,意心合一,心随意动,意随心移。
他突然瞪眼,大喊一声:“阴世的恶鬼给我听着,若再掳掠我阳间寿夭未尽之人,我楚江童定然与你们决一死战,今日,我只求你们快些放了那些被掳掠去的孩子,否则我将遁入阴世,杀的你们鸡犬不留”
他连喊几遍,古城内肃然无应,唯有寒风依然如刀。
楚江童在月影下练起了自己独创的一套剑法,虽说是木剑,但剑影变幻,竟有些让人眼花缭乱。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剑法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进步。
正练得兴起。
啪
一颗石子击中他的后背。
楚江童忙收势四下里察看,却不见一个人影。
月光清冷,剔透明澈。
楚江童原本浑身暖煦煦地,被这一颗石子给惊得汗腺收敛。他背剑大喊一声:“是何方大侠,偷偷摸摸地躲在暗处,有能耐的出来明战。”
啪
又一颗石子飞来,楚江童挥剑搁挡,石子被打落于地。
楚江童恼烦起来,警惕地望着四周,古城内依然宁静。
他也怕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但还是破口大骂起来:“混蛋王八龟孙子,看来是个不敢露脸的龟孙子后裔,不然,怎么不敢露面”
啪啪啪
颗颗石子飞来,他左挡右搁,虽说打掉几颗石子,却仍有一颗石子敲中他的手腕,木剑丢在地上,他也顺势半蹲半立,心想:坏了,今日遇上高手了但楚江童岂肯服输他是个服软不怕硬的家伙,借助酒兴,居然手舞足蹈,身形歪歪斜斜,却重心随身,并不曾歪倒于地。
“吼”一声长啸。
这一声长啸,楚江童再熟悉不过,难道是他
啸声过后只见一个干巴瘦老头瞬间便闪挪到他身边,可见此人的轻功步法甚是了得。
楚江童才欲抱拳施礼,却见那老头身形一变,一个秋风扫落叶,扫蹚腿挂着风声,直扫他下盘。
楚江童一个旱地拔葱,腾起老高,顺势一招黑虎登山,向着老头蹬去。老头向侧一闪,就势一招仙人摘桃,欲要锁住楚江童的下阴,楚江童一看不好,赶忙回撤,出拳猛攻,可是每次出拳,即将击中对方时,却感到双拳的力量老往下坠,而且出拳绵软。
只见干巴瘦老头伸腿缠住他的左脚,手如铁钩,擒住他的咽喉。
楚江童顿时觉得气血阻滞,浑身乏力:“啊告饶,告饶,师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