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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灿烂的笑容,叫张小丫都有点嫉妒了。似乎她第一次切出翡翠的时候这么笑过,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看着那两个嘻嘻哈哈离去的家伙,张小丫恍然觉得:其实幸福有时候很简单,并不在于你有多少钱
“猴子,刚才你说上医院,俺想起来了,正好去看看小张老师。”当兴奋渐渐沉淀之后,八斗哥终于想起一件大事,这两天,小张脸上的伤疤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要不是进看守所溜达一圈,早就去探望了。
“你小子是不是别有用心”要是评选最佳损友,马封侯肯定排名靠前。
八斗哥懒得搭理他,买了几样水果,然后坐上公交车,晃荡到第三医院。外科308号病房,就是小张住院的地方。
到了门口,走廊里面有一个中年妇女正拿着手绢抹眼泪,医院这地方,经常能看到这种情景。
轻轻敲敲门,屋里并没有动静。倒是那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走上来:“我是小张的母亲,你们是”
“婶子,俺就是那天把她送到医院的,小张现在咋样”八斗哥望着妇女红通通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凄惨的笑容在妇女脸上展现,这种景象胖子很熟悉,那些被生活的重担压得抬不起头、直不起腰的人、那些饱尝生活艰辛的人,他们脸上很多时候都是这种模样。
“肩膀上的伤不要紧,就是脸上的伤疤,大夫说要进行几次整容修复,手术费最低也要十万以上。我们我们娘俩”中年妇女再也说不下去了,又掏出手绢捂住嘴。
呜咽一阵,这才又继续道:“一个姑娘家,脸上要是留块疤,以后还怎么嫁人;她爸没得早,孩子高中毕业连大学都没敢考,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本事,苦了孩子啊”
中年妇女泣不成声,却又不敢哭出声来,捂着嘴抽噎。头发粘在脸上,生活的辛酸,早早就漂白了头发。
吧嗒八斗哥的银行卡掉在地上,马封侯帮他捡起来,低声安慰一句:“八斗,好像捂热乎啦”
对于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八斗哥,他太熟悉了,这卡里的钱,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了。十五万啊,就这么飞了,一下回到解放前
第十四章名记
轻轻推了一下病房的门,却没有推开,又咣当两下,结果发现从里面锁上了。胖子这下可急了,后退两步,肩膀猛地撞到门上,二百斤的冲击力啊,房门啪的一下大敞四开。
雪白的床单上绽放着一朵鲜艳的红花,看起来是那么触目惊心。鲜血是从小张的手腕流下来的,她竟然割脉自杀啦
“快去叫大夫”胖子踹了马封侯一脚,马封侯踉踉跄跄向前跑,嘴里大呼小叫:“救人啊”
八斗哥两步冲到病床前面,伸手抓住小张的手臂,用力攥住,纤细的小胳膊被他的大手牢牢箍住,血流渐止。
“萌萌啊”张大婶扑到闺女的身上,放声大哭,然后,胖子就看到两串泪珠,从小张的眼角流下来,左边的泪水,都渗进包扎伤口的纱布内,很快浸湿一大片。
很快,一群医生和护士就跑过来抢救,索性割脉的时间很短,假如不是八斗哥和猴子来探病,张大婶在走廊里面再呆上十分八分的,恐怕就真没救了。
缝完伤口之后,穿着洁白大褂的女大夫将张大婶叫出屋,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数落起来:“你们家属是怎么护理的还有医药费又欠了两千多,再不交就停药。”
“幼儿园不是交押金了吗”张大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一万块押金早就花完了,幼儿园的负责人说小张是临时帮忙,能拿出一万块还是出于救死扶伤的人道精神呢赶紧交钱去,还有刚才的抢救费,一起划价”女医生交代完毕,就匆匆而去。
张大婶靠在墙上,身子慢慢瘫软下去,要不是为了女儿,她早就活够了
在病床前,胖子就像一个大哥哥,把手摸在小张的脑门,嘴里轻声说着:“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过去。傻丫头啊,你还有白发老娘,还有很长的人生道路,一朵花,总要开个够之后才肯凋谢吧”
看着张萌萌紧闭双眼,一串串泪珠滚落,马封侯张张嘴,却终于没有说话,只是将兜里的银行卡掏出来,默默递过去。
“放心吧,钱不是问题,俺们刚赚了15万,够你看病的了。等脸上的伤好了,萌萌还是那个爱说爱笑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八斗哥依旧轻声细语,仿佛这点钱对他来说,轻如鸿毛一般。
只有马封侯知道:出来这几年加在一起赚的钱,也不到这个数的一半啊。
呜呜呜萌萌终于大声痛哭起来,似乎这些日子的苦楚,都在这一刻爆发。
“听哥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你的心里还有希望”八斗哥知道肯定没事了,萌萌全部释放之后,绝对不会再干傻事。
马封侯蔫吧唧的削了一个苹果,萌萌接过来小口咬着,刚刚断线的眼泪疙瘩又淌下来,陌生人的温暖,最暖人心。
这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猴子拉开门,一台摄像机正对着他。猴子连忙伸手捂住镜头:“你们想干啥”
“这里是张萌萌老师的病房吧,我们是电视台的,要对张老师舍身救人的先进事迹进行采访。”说话的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子,说话干脆利落,应该是位记者。
“你你是何何”马封侯一激动,就是叫不上这位常在市电视台露面女记者的名字。
“何田田”女记者很优雅地笑了笑,然后带着摄像师进屋。
“何大记者,名记啊,不过您来的好像有点不是时候,萌萌刚手术,不适合接受采访。”八斗哥的胖脸上挂着一丝嘲弄:早干啥去了,这事在全市都引发轰动,要是早点宣传一下,保不齐就有人献爱心啥的,萌萌至于憋屈得自杀嘛
名记何田田皱皱眉,对这个死胖子的印象坏到极点,不过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记者,她还是感觉到来自于对方的那种抵触情绪。淡淡一笑,何田田开口道:“我是今天从外地赶回来,听到这件事,就马上又赶到医院,连一口水都还没喝呢,萌萌,不介意给姐姐一个苹果吧。”
要不怎么是记者呢,一句话就打开局面,马封侯乐颠颠送上一个苹果,而八斗哥也站起身:“何记者莫怪,萌萌刚才割脉自杀,幸亏发现及时,要不然就危险了,所以俺们都有点心急。”
“我理解,可是萌萌你为什么要自杀呢”何田田的手在身后很隐蔽地一摆,摄像师也立刻开始工作。
何田田的职业嗅觉很敏锐,这件事绝对不同寻常,起码这个切入点就很特别。
听胖子和张大婶讲完事情的经过,何田田也差点忘记自己是一名记者,心中就像被塞进去一大团棉花,堵得慌。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这才询问起幼儿园门口的那一幕。
这个八斗哥最有发言权,连细节都一点不拉。等他说完,何田田又追问一句:“您是亲眼目睹了这场事件的经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