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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吓怕了,也不会这样,人渣便是人渣,女人在他眼里只怕连个物件儿都不如
只是,这路是阿茹娜自己选的,如今的苦果也只能她自己吞,旁人便是再心疼,再气愤,也帮不上多少忙,毕竟都是些家务事,别人就算想帮,也得她自个儿争气才行,否则就算她们说破了嘴皮子,她也听不到耳朵里去。
若当初她嫁给了多铎,海兰珠暗暗叹口气,虽说也是个利益为先的,可到底对她还有几分真心,日子也许能过的顺遂些,只是这都是后话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凤舆轻轻一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耳边传来三声“噗噗噗”的闷响,眼前的大红猩猩毡轿帘也随着声音抖动。
声音方歇,轿外响起一阵欢呼“万岁”的声音。舆轿中光线一亮,想是轿帘被掀了起来。她手中捧了一路的苹果被人接了过去,随即便有一个扎着红绸的赤金錾花福寿双喜宝瓶塞到了她的手里,她赶忙抱住了,塞娅和卓娅一边一个扶住了她,一脚跨出舆轿,踩在红毡上,还觉着脚步有些虚浮。
在轿中便觉震耳的鞭炮声似乎就在耳边炸响,间或还夹杂着几声震天的礼炮,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儿。
跨过了马鞍,进了正堂,拜过了天地祖宗,又被人搀扶着,踩着那一路的红毡,送进了洞房。
海兰珠一路的晕晕乎乎的,连个东南西北都分不出来了,好在一路红毡都铺好了,身边又有塞娅和卓娅的搀扶,倒也不愁认错了路。
原本作为侧福晋,还得给大福晋哲哲见礼,不过哲哲一早就宣布身子不适,不出席这场婚礼了,让她大大地送了口气,若当真叫她新婚之日就对着别的女人行跪拜礼,那她还不得憋屈死。
好容易进了新房,在新床上挨着皇太极坐下,那一颗心才安稳了下来。皇太极的手悄悄抓住了她袖子底下的手,好在有衣裳掩盖着,倒也没人发觉。
海兰珠盖头底下的脸热了起来,也不知是这一路劳累的,还是这盖头太厚重,闷的。
撒过帐,皇太极用秤杆儿挑开了盖头,围观的一众小贝勒顿时哄笑出声,各式各样的吉祥话儿乱纷纷地往外冒。
皇太极看着一身盛装的海兰珠,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不是第一天见她,之前在四贝勒府,他们甚至是朝夕相对,可她打扮一向素淡,这么浓妆艳饰却是从未有过的,他在心中暗暗点头,他的宝贝穿什么都好看。
一群小贝勒在一旁大笑起来,大汗这番呆样叫他们看足了笑话。回过神来的皇太极饶是皮糙肉厚,耳根也忍不住红了红。
海兰珠只低着头做娇羞状,任他们说什么都不接话,叫一众满含期待的汉子大为失望。
行过了合卺礼,皇太极便将这群眼睛直往海兰珠身上瞟的爷们儿撵了出去,他回过头来,想跟她说句话,却被人搂着肩膀拥了出去,却了新郎官的婚宴,还能叫婚宴吗虽说他是大汗,可也不能违礼啊
人总算是都出去了
海兰珠长长的舒了口气,不想事情还没完,两个老嬷嬷跟着一个一身枣红旗装的中年夫人笑吟吟地走了进来,“难怪竟将皇太极迷得魂不守舍的,果然是个美人坯子呢”
海兰珠诧异地挑挑眉,这人是谁直呼皇太极的名讳不说,说话也一点都不忌讳,宫中竟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位是天命汗的侧妃格佛贺,也是咱们大汗的姨母。”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一旁的老嬷嬷赶忙介绍道:“咱们是来给福晋开脸的”
难怪,原来竟是他的姨母呢有这层身份在,她打量她的目光便带着几分婆婆相媳妇的意味。
海兰珠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她行了个礼,腿还未弯下去,便被她一把拉住了,“嗯,是个懂事的,难怪他那么宠着,宝贝着,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只管好生坐着就是。”
格佛贺开脸的手法极细腻,动作也极温柔,可海兰珠还是觉得丝丝的疼,倒叫她暂时忘了耳朵上沉甸甸的坠痛。
好容易忍着开完了脸,重新梳妆过了,格佛贺拉着她的手说了几句场面话,叫她不必拘束,以后有事只管到她宫里去找她,她都一一的应了,谢过了姨母的关照,这才乖乖坐在床上坐帐。
听她开口唤“姨母”,格佛贺的眼睛眯了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脸上染上一丝笑意,“富苏里宜尔哈是个直肠子,说话不动脑子,她若得罪了你,也只管告诉我,不要闷在心里。她人倒是不坏,也没什么坏心眼儿,只是那张嘴,老是得罪人,你别跟她计较”
海兰珠心里一动,这是预先替她那好侄女打底铺路了富苏里宜尔哈嘴是坏,只是心里到底有没有什么旁的主意却也难说
见她都含笑应下了,格佛贺这才满意地离开。
卓娅趴在门边,眼看着她们的身影转过了游廊拐角,这才回过身来,“可算是走了,格格累坏了吧,快歇歇吧”
海兰珠点点头,伸手就想摘耳朵上的坠子,“快帮我把这劳什子摘下来,可疼死我了”
塞娅忙把她的手按住了,“格格,大汗还没回来呢,您好歹再忍一会儿,等大汗回来再摘不迟啊”
话音未落,便听外头又传来一阵脚步,“侧福晋歇下了吗奴婢来给福晋送些吃的”
“进来吧”海兰珠不敢再闹,赶忙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端庄模样。
进来的竟是苏茉儿,之前她跟着布木布泰身边,见过几面,“见过侧福晋,我们格格担心福晋一早起来,来不及吃什么东西,便差奴婢来给福晋送些点心,这些都是以前福晋爱吃的东西,若还缺什么,奴婢再去寻。”
一边说,一边跪了下来,双手将那海棠雕花的食盒高高举过头顶,脸上倒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