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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恹恹的,低落的很。
用了些小粥,默默的由锦葵拿着软布条,包好冰块给敷着被打肿了的半边脸。
锦葵干着活儿,也是半晌没说话,沉默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云晏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想到锦葵会不会觉得她对服侍自己的人心太狠,现在害怕了。
“锦葵,今日这一出让你受惊了。”云晏轻道:“你不用怕,要是觉得我这个主子心太狠,我可以。”
云晏是想着锦葵要是怕了,可以问问她的意愿,给她寻个好去处什么的。
却是没料到锦葵愕然一下,继而很生气的打断了云晏的话头:“主子,奴婢是都快担心坏了,您说您这次要不是事先准备好两张佛经,不就让那小蹄子给陷害了吗”
“奴婢平日怎么就没警醒一些,帮主子把把关,看着身边这些该死的人。”锦葵很是恼火:“水芝那个吃里扒外的,枉费主子以前对她那么好,死一万次都是该的。”
锦葵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边给云晏仔细冰敷着脸,边心疼的道:“害得主子病好不容易才好那么一点,就又被老爷打成这样了。”
云晏也是愕然,原来锦葵沉默半晌却是在担心她呢,她心头暖意腾起,按了按她的手,劝道:“傻丫头,快别难过了,我会好的。”
会好的,无论是身体上的伤口,还是心里的,都会好起来的,她在心底这么说。
主仆俩又说了会儿话,外头忽地传来丫头子的禀报,说夫人遣人送今日的汤药来了。
云晏与锦葵默然对视了一下,颇为无奈的传了人进来。
“请大小姐安。”是罗氏身边的何嬷嬷,她身后跟着的丫头子手里拎着药盅,何嬷嬷给云晏行完礼,便指挥着丫头子将药盅放于桌上,然后笑呤呤道,“夫人今日也是让水芝那个不知好歹的奴才气着了,身子不太舒坦,便没有亲自过来看大小姐喝药。”
“老奴就替夫人走一趟,服侍大小姐喝药,好让夫人放心。”
锦葵皱眉,才要出声拒绝,云晏暗里拉了下她衣摆,面上带着淡笑道:“辛苦何嬷嬷了,替我谢过夫人,只是我这刚用过午饭,倒是一下子喝不下去了,放在水炉子上温着吧,晌午休息过后,正好喝。”
“这。”何嬷嬷想不到会碰上个软钉子,她可是答应过夫人,一定要盯着这大姑娘喝下去的,她犹豫片刻,却又笑道:“无妨无妨,既然如此,那大小姐便晌午觉醒来后再喝吧,老奴为了大小姐的病能好全,也为着让夫人放心,候在这里等上一会儿也没甚子关系的。”
“怎么嬷嬷是觉着我身边的丫头子这么没用么,连服侍我喝药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做不来了”云晏也盈盈笑开了,面上温和可亲,笑意却并不曾达眼底,“夫人就是爱操心,我也长大了,嬷嬷便回去同夫人说,以后便该是我孝顺她的时候了,只管享清福就是。”
若再这么“操心”她,那就别怪她要加倍“孝顺”她了。
何嬷嬷也是个人精,感觉到今日的大姑娘尤其不同,话里话外都压着另一层意思的样子,就讪然道,“好吧,那大小姐一会记得好生把药喝了,老奴这就把话带回去给夫人。”
第九章 罗氏的烦扰与心事
“啪”的一声茶盏摔地脆响,从罗氏居住的兰苑里传出来,方要抬脚进去寻母亲说话的云雪,便生生的定在了那里。
“二小姐。”守在兰苑正房外面的一个丫头子给她行了礼,脸上有着些微无措,“夫人今儿气似乎不太顺,需要替二小姐通传一声吗”
云雪抿唇摇了下头,小声道:“你先下去吧,我待会儿再进去。”
丫头子福身行了礼退去后,云雪便靠近门口仔细听着里面的说话。
“她当真如此说”罗氏又使劲拍了下桌子,“真是翅膀硬了,话里话外倒威胁起我来了”
“十几年,我苦心经营了十几年就是要将她宠成个依赖我,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要让大家都知道,我这个继母是如何的疼爱她的,可今日,我却发现,我在养着一匹会反咬我的狼”
“你给排查清楚了吗,咱们底下人到底哪个出了问题”罗氏气得心口发疼,“她怎么就准备好了两张佛经,还知道人参果与香料有问题”
“这。”何嬷嬷也是着恼,这事知晓的人就没几个,连二小姐也没让知道,怎么也查不出来哪里出了差错,她无奈的道:“奴婢都盘查了,都没问题,也许就是水芝那小蹄子做事不利索,自个儿露了马脚。”
“真是该死”罗氏恨道,“她死了倒不足惜,还带累我也让老夫人怀疑起来。”
一想到老夫人那老不死的,挥手让大家都散去了,唯独留她下来说些警告的话,她就满心头火滚。
“你是这云府的当家主母,该有的磊落作风还是要有的。”老夫人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她,“平日里你搞些小动作,是为了打理这头家,也不容易。我这把老骨头就当没看见。”
“但是云晏,她再不济也是我的孙女,是云府的大姑娘,可容不得你胡来。”
“媳妇知道了,晏儿也是媳妇带大的,又怎么舍得她不好媳妇往后一定替晏儿把好关,帮着看清楚那些她身边服侍的人。”
直到她低声下气的从老夫人那里退出来,都仍然感觉到她对她的不明度量。
“夫人大可以放心,老夫人年事已高,还能折腾个几年”何嬷嬷嘴里低声说着些大逆不道的话,“待咱们二小姐与三公子将来有出息了,夫人还怕些什么”
何嬷嬷这么一劝导,罗氏想到她将为这俩孩子筹谋的东西,心里渐是平静了下去,来日方长,得一步步的来。
“二小姐每日可有按方子喝药”罗氏想着女儿要想将来能坐上那母仪天下的位置,美貌还是必须要有的。
她当初与林瑶那贱女人斗法争这候夫人位置,虽说是输在家势上,但多半原因还是在于候爷贪恋那贱人的美色。
明明就是她先与候爷邂逅上的,并且相互有好感,二人还私下相约到过寺庙里去进香、会面。
却是没料到候爷自从在一次宫宴上见到那贱人之后,就被摄了心魂一样,对她视而不见了,她伤心欲绝的看着云家欢欢喜喜的与林家结亲,昏昏沉沉地病了好久一场。
这期间那贱人还生了儿子云擎,她这口气却一直咽不下去,也不情愿嫁别人,熬着熬着就成了老姑娘。
于是她便借着法子接近候爷,温柔小意之下,候爷也是觉得那贱人性子清高,没有她这般贴心,便抬了她回候府做贵妾。
可候爷虽看重于她,却也是放不下那贱人的美色,让她既是愤恨又是难过。
于是在那贱人怀第二个孩子的当间,她下手了,原本是想着能一尸两命的,没料到七个月的胎儿生下来还成活了。
虽是遗憾,但也正好让她把握好这个机会,接过照顾那婴孩的活儿,百般呵护与宠爱,好让云府上下都夸赞她贤德。